日子一天天临近,萧宝卷好几次在皇宫催促梅虫儿,追问何时才能获得珍宝,梅虫儿还没有获得信珠的回复,只能尽力搪塞。
眼看萧宝卷就要发火了,若是再不想办法,自己真的免不了一死。
梅虫儿换好了朝服,在门口犹豫不定,他此时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萧宝卷。
再有半个时辰,萧宝卷就该起床了,一旦面对皇上,该如何是好?
这个节骨眼上,信珠终于发话了:
“在市井有个屠夫叫老潘,他有个女儿叫潘玉儿,这个潘玉儿虽然出生市井,却是一个娇艳的美娘子,若是你将这潘玉儿献给皇上,说不定皇上会重重的赏你!”
“真有这样一个美娘子?”梅虫儿立即扑到信珠面前,半信半疑。
“你信不过我?”
梅虫儿这下相信墨绿信珠说的话,于是,他马上安排下人跟自己一道去信珠说的市井,果然在西北角找到了那个叫老潘的屠夫。
他那个女儿正坐在屋内,梅虫儿见她果然是沉鱼落雁之容,看着他都有点春心荡漾!
潘玉儿自小在市井长大,没有黄花闺女那般繁文缛节,性格也是极其豪放,搔首弄姿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那父亲从小就宠着她,她行事也有几分泼辣,若是被惹怒了,说不定会把人狠狠揍一顿。
潘屠夫看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女儿,心中盛怒,他抡起杀猪长刀在肉案上重重拍了几下,梅虫儿立刻把目光移到潘屠夫身上来,只见潘屠夫扯着粗大的嗓音吼道:
“哪里来的泼贼,竟敢偷窥我家闺女,如若再不离去,我便砍了你,拿去买酒喝!”
家丁见这潘屠夫顶撞梅虫儿,正欲上前与他评理,却被一把拉住,让他退下,自己走到潘屠夫面前,毕恭毕敬。
“潘老爷莫生气,我是来给你道喜的!”梅虫儿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真是让家丁们始料未及。
“哦!何来之喜?”潘屠夫放下屠刀,仔细看看梅虫儿,这人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开玩笑的意思。
“今日我遇到一个贵人,他告诉我,潘屠夫的令嫒是一个娇艳的娘子,说若是能送她进宫侍奉皇上,那她此生就会大富大贵,而你也会成为皇上的国仗!还用每天卖肉糊口吗?”
“此话当真!”潘屠夫听说皇上看上他的女儿,满心欢喜。
“绝无虚造!若是潘老将女儿交于我,将吹拉弹唱,伶歌艳舞的绝活都授予她,不日即可集数千宠爱于一身!至于那六宫粉黛,想必也会黯然失色!”梅虫儿对这潘玉儿评价确实高。
“话虽如此,不过你有什么本事把我女儿弄进宫去呀!这皇宫不是菜市场,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潘屠夫转念一想。
“我说你这无眼屠夫,这位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梅大人,梅大人在皇上面前说话那可是够分量的!”一家丁趾高气昂,大呼小叫。
潘屠夫一听是梅虫儿,立马给他陪笑脸,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一大堆的客套话,梅虫儿也懒得跟他计较。
不过潘玉儿是否应承,屠夫心里也没底,这女儿娇生惯养,连自己都无法驾驭她。
屠夫到里屋,跟玉儿商量。
屠夫没有直接告诉她要进宫,只是问她心里是否有意中人,想不想出嫁之类,潘玉儿一直都不太理会屠夫。
任凭屠夫如何添油加醋,潘玉儿仍旧不为所动。
外面梅虫儿等了好一阵,都没见屠夫出来,心里也挺着急。
梅虫儿顾不了那么多,让家丁在外面候着,自己走去内屋。
“令嫒意下如何?”梅虫儿问灰头土脸的屠夫。
“哎!我那丫头死活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要不,你再去说说!”屠夫心一横,拉下脸又进去了。
这时,梅虫儿看到墨绿信珠闪了一下,一道绿光从他眼前划过,径直朝潘玉儿闺房去了,他当即明白信珠要干什么。
信珠出马,没什么搞不定,才一会儿功夫,屠夫就拉着潘玉儿出来了。
潘屠夫很快把潘玉儿叫出来,引荐给梅虫儿,把梅虫儿此番来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潘玉儿,那潘玉儿竟然眉开眼笑,嘴角的两个酒窝更加迷人。
潘玉儿被迎上轿子,跟着梅虫儿回府邸去了,那潘老高兴得直接关了肉铺,回家喝酒去了。
周围百姓也围过来,他们这里从没有如此热闹过,也跟着队伍后面,指指点点。
恰好,青龙带着朱雀也在这里玩着,他们看这里人声攒动,于是拉住一个人问了问。
虽然没有见到潘玉儿那绝世容颜,不过青龙,朱雀心里倒是十分好奇。
回到府邸,梅虫儿立刻吩咐家丁找来了一家妓院的老鸨,教她一些狐媚功夫,吹拉弹唱,伶歌艳舞这些潘玉儿倒是与生俱来,凭着她那迷人的身段,把超凡脱俗演绎得如此风情万种。
梅虫儿趁着这个空档,来到墨绿信珠前,炫耀着这潘玉儿是何等美艳,信珠却不以为然,只是提醒他不要忘记了对自己的承诺,梅虫儿当然也知道不能得罪这尊大神,自己还要仰仗信珠的神力。
过了几天,梅虫儿就把潘玉儿正式送进宫,当日上朝,潘玉儿随梅虫儿一同前往,为了更好的利用潘玉儿,梅虫儿还让潘玉儿拜自己为义父!
那日文武百官齐聚,萧宝卷也一改往日懒散的表现,早早就坐上龙椅,为的就是一睹梅虫儿说的绝世珍宝的真容。
当大臣们正在抱怨还不开始早朝的时候,梅虫儿领着潘玉儿从外殿走来,只见潘玉儿身着白衣纱绫,头戴紫玉发钗,薄如蝉翼的纱绫让潘玉儿的胴体若隐若现,她的脸上也被一块雪白的手绢遮住,只能看到她的双眼,那眼睛也明亮得如珍珠,水灵剔透,对萧宝卷有了一种极度的吸引感。
玉儿走到萧宝卷跟前,便跳了一支觞觉,那华丽的舞姿,轻盈的步伐,高山流水的音符,无不触动着萧宝卷的内心,他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玉儿身边,很想揭开玉儿脸上的面纱,可是玉儿每次都是机灵的从他手下躲过,然后用眼神去吸引萧宝卷,让萧宝卷是望眼欲穿。
舞罢,萧宝卷抓住机会握住了玉儿的手,一把扯下了面纱,当看到玉儿面容的时候,他呆住了!旁边的大臣们瞬间也没有了声音,确实对眼前这个女子都大加赞赏,单从容貌来看,绝对是千年难遇。
萧宝卷初见潘玉儿便两眼发直,闭月羞花的容貌,晶莹如玉的肌肤,很快便让萧宝卷沉沦,尤其是潘玉儿的一双小脚,更是让萧宝卷为之倾心。
有一位大臣徐孝嗣却对这个潘玉儿嗤之以鼻,他认为这样美艳的人不应该入宫,这人就是红颜祸水,西施美艳却亡吴,要求萧宝卷以国家为重,不要沉沦于美色。
徐孝嗣好几封奏折递到萧宝卷手上之前,梅虫儿都事先看过,于是对徐孝嗣怀恨在心,好几次都在萧宝卷面前数落徐孝嗣的不是,说他目无纲纪,加上潘玉儿在一旁怂恿,萧宝卷终于找了个借口把徐孝嗣也诛杀了。
徐孝嗣被诛杀,引起了朝中大臣的极大不满,他们苦于萧宝卷的荒唐,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提出来,萧坦之可不一样,他是皇帝的父亲明帝最钟爱的臣子,萧坦之在萧宝卷面前直言不讳,执意要萧宝卷废除潘玉儿贵妃的地位,将她流放,结果可想而知,萧坦之也被萧宝卷用流刑斩杀。
自萧宝卷登基以来,江汜江佑,徐孝嗣,萧坦之先后被杀,还有差点死于异国他乡的陈显达,除开萧衍,明帝时期的有功之臣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九婴觉得控制了梅虫儿还远远不够,这潘玉儿也得为他所用才行!于是,他深夜摸进皇宫,用法术将潘玉儿那花娇月容的美颜弄成了一张形容枯槁,布满皱纹的老脸!当潘玉儿进入房间,那些宫女看到后都大声嚎叫,并捂着脸。
潘玉儿也被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何事。
当她走进梳妆台前,铜镜中印出其容颜之时,潘玉儿也惊呆了,恐惧居然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宫女不知为何纷纷倒地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其背后响起。
“娘娘为何惊呼,是觉得这妆容不够完美吗?”
潘玉儿转过身去,看到九婴正现在自己背后,皇宫戒备森严,可对九婴来说不值一提。
“你是谁?为何毁我容颜?”
“娘娘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仅可以恢复你的容貌,还可以让你更娇艳!”
云想衣裳花想容,男逐功名女悦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潘玉儿也不例外。
听到九婴可以为自己恢复妆容,由不得她去细想其它,立刻对九婴恭恭敬敬。
“若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阁下尽管吩咐!”潘玉儿低着头,娇声娇气说道。
“娘娘真是爽快!待有娘娘提点之处,还望娘娘多多美言!”九婴说完,消失在帷幕后。
待潘玉儿再次来到铜镜前,她娇艳之容早已恢复,完美中透着一股股仙气,比之前更美丽了。
她喜不自胜,唤人为自己画唇描眉,言语中发现宫女们只会咿咿呀呀,却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潘玉儿问其缘由,她们都指着自己的嘴,原来,宫女们不知何时已被割去舌头。
“这人真厉害!”潘玉儿暗暗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