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徐郎中虽然看出了踏雪身上的端倪,可无法医治,踏雪也因此昏迷不起,女巫经过多方打听,得知踏雪跟苍狼被青龙朱雀所救。

女巫一直不解,黄奎要等的客人是谁,这次,黄奎亲自召见女巫,跟她说出这客人就是朱雀之时,女巫显得非常差异。

黄奎的能力,要对付一个女流之辈易如反掌,可是他却大费周章的设计了这么多,难道这个朱雀是黄奎的克星。

“女巫,我不防告诉你,这个朱雀,就是上古神兽朱雀在人间转世灵胎,我也是奉主人之命,对付这个灵胎。”

“灵胎?”女巫有点吃惊。

“灵胎们是保护人间的屏障,而我的任务,就是要阻止这些灵胎变得强大,不能伤害她。”

女巫不解,不过也不敢多过问,对于朱雀是灵胎什么的,她也不太在意,既然黄奎如此忌惮,那她也想看看这个所谓能守护人间的灵胎到底有什么本事。

她化妆成江湖游医,来到府衙门前,衙役看到了女巫,也依照朱雀吩咐,留意一下有能力之医者。

女巫被衙役带进驿馆,踏雪所在的房间,除了一个侍女外没有别人,青龙跟朱雀则是去了天牢。

女巫要求立即去见踏雪,可是被衙役拒绝,朱雀有言在先,没经过她允许任何人不得见踏雪。

衙役也不可能将女巫轰走,只能请她到偏厅稍事休息,一人去天牢告知朱雀。

女巫趁这个空档,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若是直接对踏雪下手,然后逃走几乎没有可能,四周都是密闭,除了正门没有其它退路。可即便是杀死踏雪,她也无法向大祭司交差,因为大祭司要活着的踏雪。

即将面对朱雀,女巫从来没有见过朱雀,所以她也很期待朱雀长什么样子,同样都是女人,这个朱雀却给她留下极其深刻的印像,她见过的女人当中,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朱雀一样难对付。

这次相见,女巫决定要给朱雀一个下马威,也想跟她较量到底谁更厉害!

青龙朱雀退出天牢,在回来的路上,青龙一直都在回想囚牛说的话,关于那个狼族部落,还有狼王子,难道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麽。朱雀因为没有到过雪狼谷,也没办法帮他分析一下,眼前踏雪或许才是唯一的突破口。

衙役来报,有人在街上看到招医榜文,正在驿馆偏厅歇息。

朱雀立即回去相见,来到驿馆偏厅,朱雀见坐着一位江湖郎中打扮的人,手持黑白医幡,面容苍老,可双目有神,行为举止也算得体。

女巫见这被人簇拥着走进来的女人,判断这就是朱雀,她立即起身,也不跟朱雀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说,言辞犀利,毫不避讳。

“按江湖规矩,我素来行事有自己的方式,若你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我自当竭尽全力!若不能,你我便从此形同陌路!此女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女巫咄咄逼人,在一旁的小赵看不下去了,刚要发作,立即被朱雀阻止,她胸有成竹,以坚定的语气答应了女巫的要求。

“好!你听着,我的第一个题目是一上联,请听好了!白头翁持大戟,骑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女巫的上联十分巧妙,之中暗藏了几味中草药,整个对联十分工整,大气。

朱雀沉默了几秒钟,周围人都没有一句话,女巫哈哈大笑,欲以尖锐的说辞羞辱朱雀等人,可还不等她开口,朱雀立即回答道:

“这有何难!我的下联是: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从容出阁,宛如云母天仙。”

朱雀的下联也有几味中草药,与上联浑然天成,而且语言更加温婉,周围的人都不住拍手叫好,女巫听了朱雀的下联,也只能是暗暗拍手叫绝。

“第二道题目,若一人从小历经磨难,都在欺凌与唾弃中长大,好不容易跟一个体己的人结为连理,无奈天不遂人愿,当一个人被命运逼到绝境时,犯下许多伤天害理之事,那她的堕落会被世人原谅吗?”

这其实就是女巫自己的真实写照,她一生命途多舛,当她想做一个平凡人,过平淡生活,可是现实似乎不允许,堕落下去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堕落之后才能让自己变得坦荡。

朱雀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似乎是女巫的一点暗示,她当机立断,做出了忠于内心的回答。

“佛经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生中充斥着许多无奈,堕落是一种最愚蠢的做法!我若是此人,我会反思自己。天道有循环,善心结善果,恶意品苦涩!”

显然女巫对朱雀的话有异议,她知道朱雀哥哥朱桀死于非命,而朱雀如今是继承了朱桀的衣钵,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为哥哥报仇,女巫也拿这件事反击朱雀。

“我听说你兄长死的不明不白,你如今做捕头难道不是为了报仇吗?即使如此,难道你没有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我想过为兄长报仇,可后来我想通了,如果我哥哥的死能换来天下太平,那么他的死是有价值的!或许我也会一时冲动,迷失心智,可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

“公平,那你说,什么才是公平?”

“你认为什么才是公平呢?”朱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女巫。

“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是你说话似乎有理有据,好,我就兑现我的承诺!”女巫赞同朱雀之说法,由朱雀领着进入踏雪房间。

女巫给踏雪把了脉,得出了跟徐郎中一样的答案。踏雪的确全身都有毒液游走,可是并无中毒迹象!她现在的状况只是单纯因为惊吓过度造成。

女巫给出的治疗方案是针灸辅以汤药,她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取出金针,做了简单的消毒,然后由朱雀扶着,给踏雪施了针,随后又开出药方,由小赵去徐郎中药铺抓药。

小赵带着药方去到徐郎中的药铺,徐郎中见小赵又来了,一脸不高兴,哪知小赵还未踏进门,就开始高声嚷嚷着:

“不知道是哪位自诩清平镇第一神医,连一个女子也治不好,现在啊!有人来砸你的场子啦!”

徐郎中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立刻来到小赵面前,他关心的不是小赵,而是小赵说的有人来砸场子。

“你是说有人能治这病?”徐郎中一脸懵。

“那可不,我们头儿在清平镇贴了招医榜文,然后就有一位女郎中接了榜文,她呢!虽然跟你判断的结果一样,可是人家知道如何医治!可你呢!你会治吗?”小赵都没有正面瞧徐郎中,而是径直走进大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徐郎中跟着来到他身边,继续刨根问底。

“怎么可能,我就不信清平镇还有比我徐富更高明的医术,我看你啊!还是别说大话了!”

小赵也不跟他废话,只是把攥在手里的药方给了徐郎中,徐郎中一看,脸色铁青,这果然是一个好方子!

徐郎中唤家仆去抓药,自己却突然变得殷勤起来,又是给小赵倒茶,又是兄弟的叫来叫去。小赵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不就是想打听一下那个女郎中的情况嘛!纵使徐郎中有多殷勤,奈何小赵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等药都抓好后,小赵提着药就溜出门去,让徐郎中扑个空,只见那徐郎中把小赵带来的方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嘴里啧啧称奇!

小赵很快将药带回驿馆,朱雀吩咐将汤药准备好,然后按照女巫的方法,对踏雪灌了汤药,果然,踏雪有了好转的迹象。

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应该就无大碍!这时,青龙想起了还在天牢里的苍狼,于是也想让女巫给苍狼治病,女巫听到青龙的请求,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是郎中,可不是兽医!”女巫话虽如此,可是心里也记恨着苍狼,是因为苍狼的出现,才让自己在大祭司面前颜面无存,因此,苍狼注定也会吃女巫的苦头。

寻思着,女巫还是去了天牢,那苍狼不知为何,看到女巫就又是一阵狂躁!纵然有锁链锁住它,可是他的力气似乎快把锁链给挣断。

女巫只是一支银针,便让苍狼安静下来,衙役打开牢房,让女巫进入,其他人除了朱雀青龙之外,都在门外侯着。

女巫用药剂给苍狼的伤口做了处理,伤口似乎很快就愈合了!

女巫明明对苍狼恨之入骨,可为何又要对他伸出援手,踏雪就在她面前,完全可以解决掉,可是她为何又要拼尽全力救治踏雪,真的搞不懂女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女巫对朱雀很感兴趣,于是跟朱雀单独促膝深谈!他们讨论了爱情观,价值观,以及女人特有的闺房悄悄话,完全看不出这两位会是死对头!倒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若是有一天,我们变成仇人,你会下得去手吗?”这一尖锐问题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或许吧!”朱雀就说了三个字,言简意赅,可是这三个字当中却包含了无法言表的感情!

或许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向心狠手辣的女巫此时像是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光明!她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从小的嫉恶如仇已经占据了她整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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