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脸都黑了。她说得俩人好像真有啥事一样。
轻荷不再逗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去漱溟岛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所以托人打探你的消息,想不到你竟没去。”
袁洪想,轻荷的消息很灵通啊。
他没说自己侥幸逃出来。
轻荷接着说:“漱溟岛出现了澄碧水焰的分焰。”
袁洪点头。这是他亲眼看见的。
轻荷压低了声音,说:“澄碧水焰的分焰被人给得到了。”
袁洪心想,澄碧水焰的分焰有什么用?温度不够,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轻荷继续说:“以分焰与主焰的联系,可以寻到它。”
袁洪睁大了眼睛。
轻荷洞悉了袁洪的心理,继续娓娓道来:“那人正在秘密召集人手,一同去捕获澄碧水焰。”
袁洪怦然心动,赶忙问:“要如何联系到他?”
轻荷说:“明日去涤尘庙找苦根大师。”
袁洪说:“好,多谢。”
轻荷妩媚一笑说:“我先走了,不然你那位小女友要找我麻烦了。”
袁洪知道她在开玩笑,说:“慢走不送。”
轻荷转身离去了。
次日,天麻麻亮。
袁洪走出房间,就看见阮秀在下楼梯。
她也看见了袁洪,眼睛里的鄙夷之色加重了。
她昨夜倚在窗台上走神,眼底掠过一抹绿影,她定睛一看,竟是昨夜青楼的女子!
阮秀明白过来,她是来找袁洪的。
一夜都憋不住,你就这么无法按捺?甚至还上门……
阮秀顿时对袁洪的反感到达了高峰,认为他就是个夜夜笙歌,精虫上脑的龌龊不堪之人。
她“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袁洪明白阮秀为何是这样的眼神,但没有解释,他说:“我出去一趟。”
阮秀问:“你有线索了?”
听见她语言里流露出的反感,袁洪说:“是。”
他本来不想告诉阮秀,毕竟这次行动太过危险,以她的修为绝对九死一生。
阮秀有些奇怪,明明袁洪昨夜在做龌龊不堪的事,又是如何获得线索的?
她没有多想,说:“我和你一起去,记住说好的报酬。”
袁洪点头。
半个时辰后,袁洪二人来到了涤尘庙门口。
一个年轻僧人迎了出来,问:“二位施主,有何贵干?”
袁洪说:“我找苦根大师。”
年轻僧人说:“请跟我来。”
他走到佛像边,撩开靛青布帘,来到了一个庭院里,继续走向前方一栋雪墙黛瓦的房屋。
他屈指敲了敲门。
屋里传出低沉厚重的声音:“进来。”
年轻僧人侍立在一旁,袁洪推开门跨了进去,阮秀留在外面。
袁洪看见一个扯襟袒脯的大汉,他头上六个戒疤,模样凶恶。
袁洪问:“你是苦根大师?”
大汉声音平稳地说:“如假包换。”
接着他问:“你想参加捕获澄碧水焰的行动?”
袁洪点头。
苦根大师说:“修为低了些,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他猛然出掌,向袁洪的面门拍来。
袁洪后仰,避了过去。
苦根一个扫堂腿,直奔袁洪下三路。
袁洪一跃而起,手里投下一根银色雷矛。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炸响,苦根毫发无损。
原本袁洪的法术足以轰塌这栋房屋,但苦根事先布下了防御阵法,故没有毁坏。
苦根右拳打向他,一只黑虎蹿出,撞上他的胸口。
“砰!”
袁洪噔噔噔倒退到了墙根下,好在他提前开启秘术,身躯被暗金色龙鳞覆盖,故没有受伤。
苦根大师有些诧异,他堂堂金丹期修士三成功力的一击竟没有对一个筑基初期修士造成伤害。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对袁洪说:“行了,你通过测试了。三个时辰后出发。”
袁洪抱拳,随即走出了屋门。
三个时辰后,一架黑舟飞出了涤尘庙。
舟上一共站着七人。
除了袁洪、阮秀、苦根大师外,还有一个白面书生,一个赤脚大汉,一个俊郎青年,一个黑裙美妇。
苦根大师立在船头,手持一个金色灯盏,盏里燃烧着一朵指甲大小的碧色火焰。
碧火仿佛被什么牵引着,朝前方探出了火舌。
袁洪心里惊奇,这金色灯盏究竟是什么材质的,竟能承受住碧火的灼烧。
白面书生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这应该是炽金所制。”
袁洪心想,难怪!
这么多炽金得有多昂贵!
六个时辰后,黑舟在一座无名荒岛降落。
此时已是夜晚,月朗星稀,清风阵阵。
苦根大师说:“只能知道澄碧水焰在这座岛上,具体的位置不知。”
白面书生提议说:“我们分头寻找吧,一旦有发现,立刻通知其他人。”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由于阮秀修为太低,必须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她自己选择与黑裙美妇一起。
袁洪一个人走在松软的沙滩上,沿着岸边寻觅。
两个时辰后,袁洪围着荒岛转了大半圈,依旧一无所获。
其他人至今也没有传来信号。
这时,湖面升腾起苍白的雾气。
袁洪只当是自然现象,没有当回事。
忽然,他听见了咕噜噜的声响,湖面开始冒泡了。
这让他想起了漱溟岛上火山里的岩浆。
他意识到了什么!
清朗的月光下,湖里蹿出一具胴体。
一头披散着的碧绿长发,大大的智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丝笑意,白玉般的脸庞沾染着淡淡红晕。
她一丝不挂,两只翘翘的雪白的**,玉雕冰琢似的肉体,浑圆修长的双腿。
袁洪看呆了,面红耳赤,鼻血不知不觉流下,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很快,他别过了头。
女人淡淡地说:“人类雄性果然都是一个样。”
袁洪瞪大了眼睛,问:“你是澄碧水焰?”
女人说:“你是千年来第一个看见我的人类,说吧,你想怎么死?”
袁洪掌心雷电伸缩,化作一杆银色长矛。
他朝空中掷出,夜幕下迸发出灿烂的烟花。
女人不咸不淡地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来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