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公馆喧闹中,充满了各种目的的应酬,令人烦不胜烦。
邵韵诗本就不喜欢人多,如今就更不喜欢了。
闫老夫人也不喜欢客人们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侄孙女,直接歇了留邵韵诗的心。
邵韵诗吃了午饭,带着侥幸,和喜妹匆忙回家了。
阿伍开着汽车,缓缓地行使在有些冷清的街上,无端的给喜庆的正月初一,添了些凉意。
喜妹抱着有些犯困的小豆子,看着街景,叹道:“现如今,越发没了过年的气氛了。”
北边局势紧张,上海人口骤增,可也没有让春节这个大节日显得喜庆热闹。
街上也不是没有人,只是都愁苦压抑,步履匆匆。
邵韵诗也不敢向外头伸手乞讨的人随意撒钱,怕引来哄抢。
阿伍瞧了眼小姐的神色,叹道:“小姐别担心,回头我和阿达几个悄悄地来送些钱物,总之让大家都沾点喜气。”
其实,绍公馆在年前的时候,就暗地里接济过不少流浪的人。
喜妹听了,问道:“年前的义诊进行的如何?”
这些年,邵韵诗义诊都有喜妹陪着,只今年她结婚了,才没能参与。
这事阿伍参与了,忙道:“义诊照着之前的例子走,不差啥。”
喜妹点头,“沪上比我们扬城还乱,要接济的人更多。”
今天新年,阿伍不想大家不开心,便又说起了义诊的一些琐碎好玩的事。
喜妹心大,还拿扬州时的旧事对比,倒是叫气氛真好了起来。
邵韵诗听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到了家,翠香几个见喜妹带着孩子来了,是又欢喜又激动。遂,很是闹腾了会。
小豆子都睡着了,大家伙才消停些。
邵韵诗看了眼孩子,对喜妹几个,小声道:“你们这也没多少日子没见,话可真多。”
翠香沉稳些,“这不是聊孩子给聊上了瘾吗。”
喜妹也有些激动,“可不是,多日不见,这话一时就收不住了。”
邵韵诗好笑地点了点几人,“时间不早了,大家散了吧。喜妹,你赶紧抱孩子去睡会。”
喜妹怕孩子冻着,也不推辞,忙抱了孩子,下去安置了。
翠兰见喜妹下去了,本想起身,不由想起早起的电话,忙住了步子,道:“小姐,早上你刚走,就有人来了电话。”
“谁呀?”
翠兰回道:“仇小姐。”
“茹倩?她来上海了?不,不对,过年期间她肯定在南京。”邵韵诗道。
翠兰点头,“她是从南京打来的电话,没说什么,只说了给你拜年。”
“她没要我回电话吗?”邵韵诗诧异不已。
翠兰想了想,摇头,“没有,听着语气也还好。”
邵韵诗看了眼手边的电话,还是拿了起来,拨了过去。
仇茹倩大概正在电话旁边,很快便接通了。
“这么晚了,我还当我等不到你电话了?”仇茹倩开心地道。
邵韵诗蹙眉道:“你一直等着我的电话?那你怎么不说叫我回电话?”
仇茹倩支吾了下,“这不是怕你忙到晚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