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茶气,直冲人脑。
透着茶雾,少女的脸影影乎乎。瞧在人眼里多了些不确定的忧郁。
林音和闫彪都知道邵韵诗的话不错。
毕竟,闫堂婶因为这么多年没生孩子,确实底气不足,自然只能是将瞒姑的委屈看在眼里,不做处置了。
林音想到瞒姑的处境,叹道:“话是如此,可到底委屈了你。”
“我委屈什么,不委屈。”邵韵诗说的淡然。
林音不信,“你怎么能觉得不委屈呢,若是我,早就炸了。”
邵韵诗无奈地看了眼林音,“我的性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人这些事,还不足以叫我生气。”
对自己不关心的人和无关的人,邵韵诗向来是不乐意拉低了格调去搭理,更不用说为此生气了。
林音作为铁杆的闺蜜,自然知道。可?叹了口气,“行,我明白了,你这性子,还真是……”
闫彪也叹了口气,“瞒姑这性子稍微过了些,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搭理,就能不搭理的。”
“对,对,就是这话,我说哪里别扭呢,问题就出在这。不行,我得给你出口气。”林音得了闫彪的赞同,当即起了劲。
邵韵诗瞪了眼闫彪,“我说你们俩可以了,今儿出来是散心的,别没事找事。”
闫彪到底是男生,也不愿再纠缠这些话,便拦了还欲争辩的林音,转而问道:“瞒姑,你考学考的如何了?”
因为快回苏州了,邵韵诗也就没将上海考学的结果写信告诉闫彪。
这件事,邵韵诗本不打算现在就说的,毕竟录取通知书还没正式拿到。
如今,闫彪明晃晃地问了出来,她只得点头道:“面试笔试都过了,现在就等通知书,只要它一到,就算是考中了吧?”
他们俩个说的热闹,一直不知详情的林音,忙追问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就考学了?是瞒姑吗?”
邵韵诗想起还没给林音说过这事,心头一顿,故作镇定地道:“我姑姑拉我去南京的事,你知道的吧?”
林音‘嗯’了声,点头道:“知道呀,不就是过年的时候,白氏想借着读书的事,强拉了你去北平,兰香姑姑为了给你解围,便带着你去南京就读了,怎么了?”
两人时常通信,这件事邵韵诗正好给林音说过。
邵韵诗想到后来去上海考学,自己还没来得及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们知道的,我虽没上学堂,可随姑姑读过新式学堂的科目,入学的时候,考中了高三班。”
“呀,这个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厉害!”林音读书一般,对学霸类的人很是艳羡。
茶寮里,一阵热风过去,吹散了林音震惊的言语,吹热了邵韵诗的脸颊。
闫彪看了眼俩人,直接转开了头,暗道,瞒姑还有更厉害的呢,也不知小音子听了会是什么心情?
邵韵诗自然瞧见了闫彪的神情,很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对林音道:“上了高三,我也是适应了一段时间,才跟上的。后来学校见我外文学的不错,便推荐我考上海的教会大学了。”
林音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了,她大张着嘴,呐呐地道:“你这脑袋快叫我看看,都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