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沪上,屋里燃着炭盆,也是有着些微的冷的。
布飞鸿搓着手,见屋里全是值得信赖的自家人,且,布薰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倒也可以宽容一二。
一屋子的人,瞧着他不语,都提心吊胆的瑟缩着。
尤其布薰,此刻是后悔的直想给自己两下,她可是知道,自家姑爷那就是个铁面无私的。
就在翠兰忍不住要推自家男人的时候,他点头了。
只见,他肃着脸道:“今儿这事就算了,横竖也没提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回头你们还是得将纪律好好记牢。”
罗成也道:“小姐时常说,细节决定成败。我想着日后,大家都得提着心说话做事。”
众人见飞鸿同意不汇报,罗成的提点也确实对,便齐齐心有余悸地点头保证。
见她们这熊样,布飞鸿好气又好笑。
罗成心疼媳妇,忙拉了师兄去了书房。
他们一走,屋内仨人,才互看了眼,庆幸不已。
翠香年长,松口气的同时,还是告诫道:“大家日后可得好好记住今儿这遭。”
布薰早就后悔了,“可不是,不说姑爷严肃不严肃的,只万一我们的话叫旁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翠兰想起早前在街面上,看见的那些凶神恶煞般的秘密警察,不由的胆寒,连连道:“我日后再不敢不关门了。”
翠香见她确实吓住了,倒也没再多说,只望大家日后能谨记今天说的话。
不提前话,她又拉了妹妹和布薰做起了针线。
惦记着邵韵诗的大婚,布薰几个也不敢拖沓,忙压下心底的惊怕,合着做起了针线。
一时,屋内安静无比。
午后的沪上,大街小巷没有闲暇的地,人声鼎沸,比之翠兰这,热闹的很。
离飞鸿家没多远的一处小巷内,被大家惧怕惦记的罗丛柏,也正在和甘棠说话。
若说起来,今儿若是没有甘棠这一出,罗丛柏是要和罗成一道去见大家的,这也算是翠兰几个幸运了。
此刻,甘棠处,略有些暖意的屋里,一桌两椅一壶茶。
看似简陋,实在是既清雅又隐蔽。
罗丛柏在甘棠这,极为放松。
只见他,就着茶盏的氤氲水汽,小嘬了两口,“上头来人,还有女眷,你打算用谁?”
甘棠半分没犹豫,翘着二郎腿道:“让我家阿薰去接。”
“布薰?”罗丛柏皱眉,“她可没有地下工作的经验。”
甘棠的话随意的叫人蹙眉。
罗丛柏握着茶盏,杯中水汽升腾,映衬的人面,影影绰绰。
甘棠见他如此,便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入这位的心了。
罗丛柏对待工作可是半点不马虎,直勾勾地盯着人,等着解释。
甘棠十分无奈,叹道:“那能派谁?晓冬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她性子不定,容易冲动。”
“难道你手里就没一两个得用的人?”罗丛柏无语道。
甘棠这几年确实发展了些人手,可一个也没正经用上过,如何敢将重要的任务交付?所以,才打晓冬几个的主意。
他看了眼好友,双手一摊,“这几年和上级失去了联系,没做过任务,所以,只能指望咱们家这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