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气氛,因为章老管家的话,低沉了不少。
邵老爷子面色森然,想着白家那一大家人。
章老管家握着手,不敢也不愿打扰老爷子的沉思,暗叹着气,立在一旁,也想着白家人。
很显然,主仆俩个,都想起了白大爷那飘忽的眼神,一看就不是那正派的人。
且,对方话里话外的,不是以势压人,就是打探密库的事,这已然是触了老爷子的底线了。
所以,老爷子才按兵不动。
不过,什么也不做,在老爷子这也不可能。
只见,他沉默了会,便冲着章老管家招了招手。
章老管家一瞧,眼眸闪亮,知道老爷子有主意了,忙倾身上前。
老爷子很满意老伙计的默契,低低地凑着他的耳边这么一通吩咐。
本郁闷不已的章老管家听了吩咐,立马露了笑,幽幽地盯着主院的方向瞥了眼。
这一眼若是熟悉的人看见,铁定胆颤,邵家要有大动作了。
果然,随着章老管家的小动作,邵家内外都发生了一些令某些人动弹不得的举动。不过,目前还瞧不出大变化来。
所以,整个邵家从上到下,还是该算计的算计,该得意的得意,该低调的低调了。
一切的因果都还在酝酿中。
出了城门的邵韵诗,还不知道自己走后,爷爷和章老管家私底下的动作。
她远望了眼身后的城门,吁了口气,真的顺利出来了,她刚才还是怕某些不要脸的堵上来的。
平复了下气息,邵韵诗看着已经上车的罗丛柏,问道:“木头,你说爷爷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往常他可是轻易不许我下乡的。”
因为陆氏的缘故,邵老爷子怕邵韵诗常下乡,叫陆家觉得自家不看重孩子。
所以,等闲邵韵诗待在扬州的日子,邵老爷子都将孩子拘在身边,要不叫她作画吟诵,要不就教她读书。
罗丛柏也觉得瞒姑这次出来的不仅快,还有些急切的意思。
他想了想,一拍巴掌道:“不会是老爷子也知道了白家所谋,所以,才想着送你走吧。”
邵韵诗想想爷爷虽平时不理事,可家中大小事体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便点头道:“怕就是了。对了,爷爷说后日乔家宴客,要我赶着点回来,若是实在被绊住了,他会给我带话的。”
“咦?看来老爷子并不看好乔家了。”罗丛柏眼眸一亮,乐道。
邵韵诗想想,怕真是如此,不过?“邵秀雪和白家的人都在,祖母定下三日后回请乔老夫人,怕是也有变主意的意思,你看?”
邵韵诗自小就会揣摩人心,更何况,邵老夫人的心思也没怎么掩藏,她还是能轻松瞧出来的。
“你是说,白氏也看上了乔家?”罗丛柏想想比邵韵诗只小一岁的邵秀雪,还真有可能。
邵韵诗点头,叹道:“经过这次的事,叫我知道了,白氏虽人在北平,可扬州的事她还是能知道的,府里定有她的耳目。”
罗丛柏安抚地拍了拍瞒姑,“人都是逐利的,不必忧烦。”
邵韵诗懂,只是没料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