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兰香待邵韵诗的心彷如亲娘。
回了扬州,她一直想着带大侄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散散心。
可惜出了邵棣元生病的事,一下子弄的邵家众人皆安分不少。
就连邵兰香自己也没多参与外事,等侄儿大安了,才频繁出门。
邵兰香想到自己拉了侄女出门,后又失言,内疚不已。
遂,她拉了邵韵诗的手,带着歉意道:“委屈你了,这些日子家里不太平,外头也不大太平,姑姑就没带你出去。”
邵兰香这话也算是白说说。
其实,姑侄两人都知道,邵棣元生病,还是在槐园就开始的,已然碍了邵老太太的眼。
再加一个白氏在旁嘀咕,哪里还能有邵韵诗安稳日子过。
这几日,邵韵诗去请安,着实得了不少白眼冷脸。
邵棣元邵家唯一的孙子,在邵家的地位不言而喻。
他一出事,邵兰香立马就拜托了索妈妈回护些邵韵诗,防得就是邵老太太的迁怒。
果不其然,邵老太太缓过神来,立马就发飙。
亏得有个索妈妈劝着,再加邵兰香护着。不然,邵韵诗此刻不是替弟弟抄经祈福,就是多做许多的针线活计了。
邵兰香这会子来,既是为了外事,也是安抚,更是为没能带她出门的歉疚。
邵韵诗知道姑姑的心意,笑看着姑姑,温婉如昔,“姑姑安心,我知道外头乱,正好我是个懒得,巴不得不出去呢。”
孩子懂事明理,邵兰香就更心酸,没娘的孩子确实惹人疼。
有些失态的邵兰香忙微转了头,眨了眨眼睛,才又道:“今儿我是真有事要求我们瞒姑了。”
正说着,喜妹来请用饭。
邵韵诗边应承着姑姑的话,边扶着姑姑进了用饭的小敞厅。
进了敞厅,邵兰香倒是没再闻到那股子淡淡的暖香,此时满室皆是饭菜香了。
她肚子正好饿着,便不客气地道:“咱们有话还是吃了饭再说,我这肚子还真就饿了。”
邵韵诗知道姑姑不至于真饿了,毕竟老太太院里啥点心没有。姑姑这么说,不过是显得亲近而已。
心里感动,邵韵诗脸上也露了大大的笑,道:“嗯,我肚子也饿了,今儿刚好吩咐二娘特意做了道暖胃的羹肴。”
邵兰香可不惯有药味的菜品,忙摆手道:“你那暖胃羹我可吃不下,我就吃些金丝卷,小笼包和胭脂粥就好。”
她说着话,还指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小笼屉。
邵韵诗吃食精致,菜品并不十分多。只每天轮换着来,今儿刚好是灌汤小笼包和金丝卷。小菜倒是随意。
邵兰香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刚才粗略一扫,就点了这两样,可坐下来一细看,心里有些不得劲了。
她不知道侄女是习惯简单精致,还当她在家中受了委屈,一张饭桌只这么几个主食,小菜也简单,实在是太过了。
遂,她仍旧拉了邵韵诗,看着一旁伺候的喜妹,问道:“早上是来不及做,还是懒得做?怎么只这么几个碗碟?”
邵韵诗见姑姑有些动气,忙接过话头道:“姑姑还不知道我,最是怕麻烦的,这些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