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霍复笙四目相对,双方都认不出对方。
挂在裴以堔手臂的顾安安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阴气森森的吓人。
“宵刻,这谁啊?”
不知道为什么,霍复笙见到裴以堔,就无名火起,这不对劲,难不成他的脸盲已经到了连仇人都记不清楚的地步了?
宵刻小声在霍复笙耳边说:“四少,他是裴以堔。”
裴以堔?
怪不得有点眼熟。
可是他跟裴以堔也没什么过节,胸口这股莫名的怒意是怎么回事?霍复笙不懂。
算了,他还要去空难现场祭拜妹妹,没时间了。
裴以堔也觉得霍复笙墨镜下面的半张脸有点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会眼熟说不定在社交场见过。
直到对方和他擦肩而过远去,他也没想起来。
“以堔,你要去哪?”顾安安见裴以堔居然往墓园里走,不解地问。
“来都来了,去看看霍大小姐,爸和霍老爷子有点交情。”裴以堔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血来潮想来看看霍家大小姐,也许是刚才鬼哭狼嚎的哭声让他想起三年前的空难,这位大小姐也死在那里。
那场空难死了很多人,只有他父亲和舒梨两个幸运存活。
他和舒梨的相遇就像命中注定。
他一开始对舒梨是感激的,感激她在救援没有来到之前,和他父亲互相扶持,如果不是父亲一意孤行要他娶她,他们也许可以做朋友。
只是现在……
一想起舒梨婚内出轨,裴以堔心里就烦躁。
他走了半圈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墓碑。
顾安安还是第一次见墓碑上的照片这么奇葩。
“以堔,这真的是霍大小姐的墓吗?名字都看不清楚了。”
墓碑上只有一个霍字清晰可见,后面两个字被什么东西涂了,以她的经验来看,像是唇膏。
裴以堔:“这墓园里只有一位姓霍的。”
他翻遍了全身也没什么可以用来当祭品的,就把一盒本来打算给顾安安的巧克力放下来。
女生应该都喜欢吃这种零食。
顾安安瞅着墓碑,心道含着金钥匙出生又怎么样,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了。
她小时候最嫉妒的就是霍家大小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而她只是一个被父母偷龙转凤的假千金。
不过老天爷对她不薄,孟青莲死了,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顾家小姐了。
而这位公主殿下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下。
出了墓园,裴以堔送顾安安到拍广告的地方,就接到唐季风的电话,约他出来喝咖啡,有事要和他谈。
两个人约在晋城的兰陵寇,裴以堔一进去又看到霍复笙,他隐约听到对方因为找不到一支给妹妹的祭品口红而对旁边的保镖絮絮叨叨。
妹妹的祭品?
倏地想起来霍家大小姐墓碑上的红色,裴以堔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用排除法就知道是霍家老四。
“发什么呆啊,在这儿呢。”唐季风晃了晃手。
裴以堔收回目光,走过去坐到唐季风对面,“有什么消息了。”
“你上次让我查孟青莲失踪的事,我查到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一家咖啡厅里,咖啡厅是顾家的产业。”唐季风把手里的资料给裴以堔,百无聊赖喝着咖啡。
裴以堔拆开资料袋,拿出资料翻开,“他的失踪果然和顾家有关?”
“再进一步就查不到了,他的父母和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顾家把这些都扒烂了没什么好查的,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孟青莲有可能就是被他贪婪的父母忽悠瘸了,以为可以买通验DNA的人。”
“希望吧。”裴以堔合上资料,他心不在焉搅弄着面前的咖啡杯,良久后才换了一个话题说:“你觉不觉得舒梨好像不太简单?”
说到舒梨,唐季风就精神了,他挺直了腰板,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裴以堔继续说:“她认识霍闻宣又和魏兆恒那么熟,这些人她平时应该接触不到才对。”
“这有什么,她不也认识你,嫁给你,还和你离婚了。”唐季风非要啰嗦那么多,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得到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瞥视。
裴以堔:“她真的只是一个孤儿吗?”
“以你裴总的能力,想要查一个人很简单啊。”
裴以堔不置可否,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舒梨从墓园回来就回鹤一娱乐上班了,她把之前的企划书打印出来给霍闻宣过目。
“三哥,你看看我这个构思怎么样。”
“我来这里是忙里偷闲的,你竟然逼我工作。”霍闻宣嘴上说着,手还是诚实接过企划书看,他摩挲着下巴,不懂就问:“你还真的要给这些糊咖制造翻红机会啊?”
舒梨点头:“翻不了身的,就不续约了,物尽其用,我不养闲人。”
“可是,你这是顶级资源啊,X台黄金档综艺,还是时下最流行的真人秀。”
“我给得起,而且我有信心这综艺一定会火。”
“你怎么不让一两个大咖带一带?别的公司的不行,我们可以按头鹤一的红咖来,比如萧宙煌。”
舒梨摇头,“有流量的谁会想奶人啊?与其让他们有意见倒不如直接让这些糊咖自己发挥。”
霍闻宣:“一点噱头都没有啊。”
“靠铺天盖地的营销拉关注度咯,不然三哥你牺牲一下出道加盟?”舒梨贼兮兮一笑。
“少诓我。”霍闻宣才不上当,他看了一下表,“到下班时间了,回家吃饭!”
舒梨:“这么快就回帝都啦?”
“回你家啊,谁说要回帝都的?我今天是要来恶心霍闻瑾的。”霍闻宣一想起小小的饭桌上多了他一双筷子,霍闻瑾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舒梨好笑地看着霍闻宣:“希望有的人到时候别怂。”
“谁怂啊?”霍闻宣不屑一顾,“小妹啊,那个孟青莲到底什么时候能说话啊,还以为他醒了,顾安安这个臭三八就要倒霉了。”
舒梨耸肩:“不知道,二哥都不敢说什么时候。”
“他要是一辈子这样怎么办啊?不如给他一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