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腿肚子都软了。
真的要完了!
裴小姐怎么可能会傻到换掉展品啊,一定是哪个内鬼偷了!
要是捉不住,赔钱不止,没准他还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裴以堔:“发生了什么事?”
“哥,舒梨这个总经理一来就弄丢了展会的天价展品,还污蔑我说是我把真货换掉了,你就不应该可怜她给她工作!”裴伊萝倒打一耙,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展品被人换了?”裴以堔的目光扫过舒梨和负责人。
舒梨忙着跟曲冰儿发微信,她抽空抬眼看着裴以堔:“你信你妹说的吗?”
“我不信。”裴以堔也看着舒梨。
舒梨抿了抿嘴,视线收回去,继续和曲冰儿发微信,垂着的双眸让人看不出情绪。
“哥!”裴伊萝跺脚,“你难道要信舒梨这个外人挑拨离间吗?!”
她哥居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信她?
裴伊萝见舒梨还在悠闲和人聊天,恨不得过来夺走手机,她气急败坏道:“舒梨!你证据呢?拖延时间拖得够久了吧?还是在搬什么救兵?”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
舒梨举起自己的手机亮给在场所有人看。
原本还是雪花的监控录像逐渐清晰,虽然还是很模糊,至少能清楚看见裴伊萝鬼鬼祟祟靠近展品,打开玻璃柜,将里面的展品拿出来,再换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进去。
视频一秒一秒放着,裴伊萝的脸色一寸一寸发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舒梨还有这本事,把毁掉的监控给复原出来,怎么会有这种黑科技?!
他们裴家的技术部门都做不到!
这种黑科技确实以前没有,是曲冰儿最近研究出来的,新鲜出炉,刚好拿裴伊萝当第一个客人了。
裴以堔现在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锐利的黑眸直勾勾盯着裴伊萝,裴伊萝缩了缩脖子,不敢和他对视。
“裴伊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连名带姓地叫,裴伊萝已经清楚明白此时她哥有多生气,她不服,怒气瞬间就盖过胆怯,她破罐子破摔地哭喊:“连哥你都欺负我!让一个外人进公司把亲妹妹赶走!我就是不爽她!不爽舒梨!”
凭什么舒梨可以拥有裴氏集团的股份?凭什么舒梨可以当总经理?凭什么大家都要护着舒梨?凭什么凭什么!
“你居然还敢无理取闹!”裴以堔恨铁不成钢,眼里是深深的失望和怒意。
舒梨在旁边建议道:“裴总不会教妹妹,可以交给警察,偷窃,数额庞大,够判个十几年了。”
“什么偷窃?那是我家自己的东西!我家有的是钱!”裴伊萝怒目而视,哭得充血的眼睛满是愤恨。
“公司的东西不是你家的私人财产。”舒梨好心地纠正她。
“舒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是想搞垮吞掉我们裴家!”裴伊萝反咬一口,发癫似的嘶吼。
“够了!”裴以堔沉声冷喝,“你滚回帝都,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家门一步,不然就给我去监狱待着!”
监狱?
裴伊萝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怒向胆边生的她随手抄起一个家伙就朝舒梨扔:“贱人!我杀了你!”
那是维修的工人留下的电动扳手,舒梨没想到裴伊萝这么疯,愣了一下正要躲,就有一只手臂挡在她面前!
是裴以堔。
他下意识伸手去挡,电动扳手的钻头狠狠砸在他刚做完手术不久的右手臂,伤口裂开了,顿时血流不止,白衬衫染红了一片,触目惊心。
裴伊萝吓得尖叫,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她哆哆嗦嗦地喊着哥,嘴里一个劲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舒梨也被裴以堔的出血量吓到了,“你是弱智吗干嘛用这只手去挡?”
“我没事。”裴以堔强忍住疼痛和失血带来的晕眩,呼吸粗重道。
舒梨眉宇皱得死紧,去叫郑宇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老板去看医生。”
“我、我要把小姐送回帝都。”郑宇年说着就去把裴伊萝按住拖走。
他给自己的机智点赞!
裴伊萝自知闯了大祸,不敢再撒泼,乖乖消失在裴以堔面前。
舒梨没办法,只好说:“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毕竟他这只手是为了她才遭了这么多罪,看在他痛得不成人形的份上,勉为其难帮帮他,谁叫她好心。
“我不去霍闻瑾那里。”裴以堔声明。
舒梨瞧他这倔强又别扭的样子,大发慈悲问道:“裴总想去哪?你家医院?”
裴以堔得寸进尺,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过来扶他的舒梨身上,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嗯,算是应了。
被无视了很久的负责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要打120,不过现在还需要吗?
他看着舒梨搀扶着裴以堔离去的背影,心说他应该不用卷铺盖走人吧?
裴氏集团私家医院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舒梨就在外面等。
旁边ICU的灯灭了,没过多久,就传来家属的哭声。
兴许是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了,舒梨心情复杂瞅了一眼这边的手术室。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怎么那么慢?
就术口破裂而已,他总不能凉了吧?
这个时候,舒梨手机响了,是小郭打来的。
“总经理,不好了,魏大少在片场和人起冲突了!”
舒梨无语地揉着眉心,这小破孩又给她惹麻烦。
“他和谁起冲突了?”
“和马场主人的助理,说起来有点复杂,您现在能过来吗?”
舒梨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对着手机说:“我这就过来。”
她一走,手术室的门就开了,护士推着裴以堔的移动病床出来,他的半麻醉药效已经过了,映入眼帘的不是舒梨而是笑容殷切的郑宇年。
“裴总,您感觉怎么样了?”郑宇年顶着裴以堔不太友善的目光问。
“太太呢?”
呃……又变太太了?
郑宇年如实道:“太太说片场有事回去处理一下,好像是魏大少又闯祸了。”
“魏兆恒的事很重要吗?”裴以堔的气压明显又低了不少。
郑宇年懊恼,早知道就不说那么细了。
这要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