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聚会才散场。
“欧阳,你送我家小公主回去,她喝了啤酒不能开车。”霍闻宣醉了几分,有点站不稳。
“三哥你很逊啊,啤酒也能醉。”舒梨拉住她哥的手臂,防止他撞墙。
霍闻宣不服:“你懂什么,好男人就不应该嗜酒。”
“你这叫不胜酒力。”舒梨吐槽。
欧阳倾:“我送舒梨回去,你呢?”
“我叫我家助理来接,不用管我。”霍闻宣摆手。
舒梨点头:“对,不用管他,在晋城没人敢把霍三少卖掉。”
“没人买得起我。”霍闻宣边打电话给助理边叮嘱欧阳倾:“欧阳,你得看着我家小公主上了楼进了屋子开了灯你再开车走啊。”
欧阳倾保证道:“放心我会的。”
舒梨坐上欧阳倾的车,系好安全带,欧阳倾就活跃气氛道:“这么久不见,你还真敢坐我的车离开,不怕我有什么企图吗?”
“你这台词特别像马上要变身反派的变态。”舒梨笑着吐槽。
欧阳倾失笑:“是吗?看来我不太会活跃气氛。”
他开车的速度不快不慢,和他的人一样让人舒服,舒梨坐在副驾驶,舒服到困意都来了。
“明明不久前你还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上学,这么快就结婚又离婚了。”欧阳倾忽然开口,充满感慨的语气。
舒梨:“你是真的不会活跃气氛。”
“对不起。”欧阳倾道歉,“我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喜欢裴以堔这种类型。”
“你奇怪就对了,我也很奇怪。”
舒梨也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裴以堔,他值得吗?他心里有白月光,他一点都不喜欢她。
大概是因为他比救援先来了一步,大概是因为他朝她伸出手,大概是因为他小心把她抱起来,问她没有事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眼里倒映着她,好像她是他寻找了很久的宝贝一样。
再后来,他对她只有冷漠,厌恶,她再也找不到那道曾经照亮了她世界的光了。
欧阳倾侧头,看着闭眼的舒梨,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对男人失望了。”舒梨随口道,似乎忘了旁边的也是男人。
“我给你介绍一个绝世好男人。”
“你怎么也跟七大姑八大爷似的?”舒梨受不了他。
欧阳倾被她逗笑,舒梨也笑了,车里的气氛总算正常了。
“到了。”欧阳倾停下车,他看着这里的环境,皱眉,“你怎么住这种地方?”
“挺好的,清净,离市中心也近,去哪里都方便。”舒梨下了车关上车门朝欧阳倾摆手:“再见。”
“舒梨,这次开庭你会出席吗?还是依旧委托律师,也就是我。”欧阳倾问。
舒梨:“我已经没什么好补充了,孟青莲才是最复杂的,他到场就行。”
欧阳倾挑了挑眉梢,点头笑道:“ok,交给我吧。”
舒梨回到家里,看总监给她发来的数据,才知道今天非衣珠宝的展会被对面的吊打了,出动到madam霍来做噱头,果然不同凡响啊。
虽然想说一句裴以堔活该,不过封邵云这丫借她的名字招摇撞骗,她非常不爽。
要不是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幺蛾子,她早就发声明澄清了。
现在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舒梨切换手机页面,看到新闻推送——顾氏集团申请破产保护。
谁出手啊?二哥?
顾氏集团一看就不干净,稍微用点手段,让他们破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舒梨没什么兴趣吃瓜。
门铃响了,是到付的快递。
舒梨开门一看就知道是她那些画寄来了。
“舒小姐,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能搬。”她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家。
“这些画很重啊。”快递小哥说。
舒梨抬头去看他:“你怎么知道是画?”
“我没有偷拆啊!”快递小哥赶紧摆手,“我做惯这一行,快递里有什么,有时候掂量一下就知道。”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进了霍家的私人快递公司,月薪是外面快递公司的几倍,很珍惜羽毛的。
舒梨不置可否,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快递小哥松了口气,他下了楼,骑着快递车,没开几分钟就被逼停了。
怎么回事?寻仇来了?
来人二话不说就是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你只要告诉我刚才送的是什么快递,这钱就是你的了。”
快递小哥很珍惜自己的羽毛,除非……给得太多了!
他清了下喉咙,压低声线道:“是一些画。”
“什么画?”
“这就不知道了,没拆。”
来人勾了勾唇,正要把支票收回去,快递小哥就赶紧抓住他的手,“就是一些水彩画之类的,我也不懂,都是署名madam……madam霍?的。”
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你确定?”
“确定。”其实不确定,他的英文都还给英语老师了,能听一点能说一点不太能认。
不过madam这个单词还挺简单的,应该不会认错。
他一把夺过这张支票,袋袋平安。
来人等他走了之后,才拨通裴以堔的手机号码:“裴总,舒小姐收了一堆快递,是madam霍的画。”
裴以堔手搭在鼠标上,对着电脑里舒梨一片空白的资料页面思忖。
一堆madam霍的画……
她果然是和封邵云秘密来往吗?
可是顾家破产应该是霍闻瑾的手笔,如果舒梨和封邵云合作,霍闻瑾怎么会搞顾家?
裴以堔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打拍子似的敲着鼠标双键,若有所思,直到郑宇年敲门进来。
“裴总,顾安安要上诉二审,说是找到关键证据。”
他和裴以堔都知道,所谓的证据是怎么回事,毕竟之前顾安安自己全部招了。
裴以堔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郑宇年继续道:“太太那边,霍闻宣找来了欧阳倾,那是个胜诉率百分百的大律师,顾安安胜算渺茫。”或者说为零。
裴以堔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双手交叉支着下巴,黑眸深沉。
郑宇年悄悄抬眼去看,等着裴以堔的下文,他真担心老板让他也去揪个大律师出来,和太太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