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还是秦桧率先打破了勤政殿中的寂静“官家,除了军队,江山要稳固,还要讲究经营二字,常年征战,这样不利于社稷,如今大宋已经是兵强马壮,威震天下,大宋也到了该坐江山的时候,这个时候更应该避开金国锋锐,休养生息啊。”
赵阿斗听了沉默不语,看了秦桧一眼。
秦桧接着说:“战者危事,兵者凶器,不欲人之好用之”。兵器都是不祥的器具,并不是君子的器具,不得已才使用。战争是很危险的事,兵,是兵器,也是凶器,大宋以士大夫共治天下,怎么能如此穷兵黩武?愧对祖宗基业啊。他们还吵嚷着要您批阅军队开支的奏章。
上次见面,那些主战派的大臣便怪臣,说是臣不规劝官家勤政爱民,勤政殿的奏章都积了好多天了,还说些什么国将不国的吓人话……臣实在是惶恐啊,不过是担心官家的身体以及大宋的社稷安康。官家若召见他们,还请为臣分辩两句。”
赵阿斗听后哈哈一阵笑,好你个秦桧,告状都告的滴水不漏。不过想想也是,宋朝确实和蜀国不一样,也没有如相父这般运筹帷幄之人。
宋代情况相对特殊,武将虽是军事能力的重要保证,但是在国家权力结构中,士大夫大部分时间都居于绝对优势地位。文臣对武将的打压力度有时超过皇帝,如狄青、王德用等人被皇帝信任却遭受文臣打压。
“秦相啊,就算不能直捣黄龙,岳将军总能守得住啊。这情况能守就守,总不比求和当孙子强吗?况且求和了还要给别人一大箱金银珠宝,秦相你就不心疼本朝的国库吗?”赵阿斗又追问秦桧,
秦桧叹了一口气,说:“官家,你不知道岳飞的狼子野心啊!撼山易,憾岳家军难,百姓只知道岳家军,岳家军只知岳飞,不知官家。长此以往,官家该如何自处?”
赵阿斗感到一脸懵:那有啥,又不是朕带兵打仗,岳家军知道朕,朕也没有办法打胜仗啊!好想要相父复活,朕只想吃喝玩乐斗蛐蛐。
察觉到阿斗的内心活动,系统1142趁机在识海向阿斗推荐,那就赶快去做任务啊,做完任务有积分,就可以复活你亲爱的相父了!阿斗没有理统子。
赵阿斗扶额:“那什么,秦相,所以呢?朕也不会带兵打仗啊,岳家军知道朕也没有用啊。”
秦桧:……官家你让我说些什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瞬间,秦桧忽然感到很无力,很想摔点什么。
官家你变了,你可是皇帝啊!作为一个皇帝,怎么会对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不猜忌的?怎么会有皇帝不把权力紧紧抓在手里的!
内侍冯益站在皇帝身边,看着以往得心应手秦相惨遭滑铁卢,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他是官家的心腹,官家说啥就是啥。
秦桧笑了,低下眼帘,冷厉的眸子锋利得像刀,幽寂得若深海。这抹笑一闪即逝,让赵阿斗却有短暂的失神,赵阿斗好像感到面前的秦相是伺机而动的一条毒蛇,稍不注意就会狠狠咬人一口。
赵阿斗下了一个决心:秦桧必须死!
秦桧躬身施礼,说宋金和谈之事,事关国家社稷,兹事体大,臣一时不知如何述说,官家不如在明日早朝上,邀请朝中大臣共同商议,以便官家决断,如何?
赵阿斗无所谓,明天就明天吧。左不过是又有大臣劝谏不可穷兵黩武,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当夜月黑风高,正适合干见不得光的事。秦桧回了相府没多久,秦桧的党羽王次翁便找上门来。王次翁一个真正让秦桧绝对信赖的党羽,此人为了讨好秦桧,竟不惜得罪宋高宗的生母韦太后!
王次翁紧张的看着秦桧,手指微微蜷缩,透出那么几分紧张,对秦桧行礼之后,就忍不住说:“大人,官家深夜召见,是否和谈出了什么变故?”
秦桧笑道:“无事,不过是官家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竟然要支持岳飞的主张,拒绝和谈。”
王次翁一惊,急切的说道:“大人,这您还笑得出来?定是那群武将不安好心,想让大人您失去官家的信任。”
房间里面,烛火忽明忽暗,光线也渐渐暗了许多,显得分外诡异,秦桧摇了摇头说:“无妨,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不好过!不过,今夜官家突然间不想和谈,总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感觉对权力也没有那么敏感了,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王次翁不愧是秦桧的狗腿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大人,您说的是,您让小的做什么,小的万死不辞。”
秦桧看着烛火在风中颤颤巍巍,像是在暗夜中抓不到的微弱的光,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官家的主意如何,那群识不了几个字的武夫掀不起什么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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