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置若罔闻，却也不说话，只是轮流，不轻不重的抽着她耳光，啪啪啪的巴掌声，在公厕里此起彼伏，直打的柳青苑捂着肿疼流血的嘴角，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滑座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他们才停手。
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恐惧，充斥着柳青苑的身心，她蜷缩成一团，连看都不敢看他们，趴在肮脏恶臭的地面上，只想去死。
正当柳青苑以为他们要对自己做点什么时，一双熟悉的手，揪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高高扬起下巴，用轻柔优雅的声音问：“臭三八，你到底把我那些底片和照片弄到哪里去了，嗯？再不说，我让他们L奸你，把你的那些照片贴在学校门口！”
公厕里的灯被人刻意打破了，只有微弱清冷的月光照进来，看不清人脸，但是柳青苑仍旧能听得出他是谁。
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吉田正一，他不是人，跟他的祖先一样，简直就是个魔鬼。
为什么她会鬼迷心窍的跟他混到一起？
想到沈明慈的警告，柳青苑真是万分后悔，可是，此刻，她
只有瑟瑟发抖求饶的份儿。
柳青苑勉强打起精神，说：“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偷……”
“还敢骗我！”吉田正一捏紧柳青苑下巴，狠狠掐住，“我们家佣人都看到了，那天你返回暗房，把里面的照片都偷走了，臭三八，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柳青苑只是脸被打肿了，手脚是完好的，懵了一阵后，她清醒了。
为什么要怕这个畜生，他才是最该进局子被枪毙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反正怎么着都是挨打被骂的，倒不如反抗，她从小就知道，人是欺软怕硬的。
柳青苑用力挣脱吉田正一的手，怒气冲冲道，“你他妈有病是吧？我为什么偷那些照片？我为什么要帮林多多那个贱人？分明是你自己没有保管好！你有种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不知道你的照片和底片被谁偷了。”
“答案错误，”吉田正一看了眼手上的夜光表，“一分钟，到了。”
他站起来，招手对身后站着的几个社会青年说：“交给你们处置了，随便玩。”
吉田正一拍拍柳青苑的脸，笑道，“公厕福利，先到先得啊。”
柳青苑想要大声呼救，嘴巴刚张开，就被其中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先到先得，走啦走啦，换个地方玩。”他的同伴们见状，跟着吉田正一一哄而散。
这是个偏僻的公厕，全世界的人们像是死了一般，没有到这里来，挣扎是徒劳无益的。
柳青苑不死心瞪大眼睛，她要看清这个人的脸，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将来有一天，她总会报复的！
然而，就在她等待着被处刑时，那个脱裤子的年轻人背后，蓦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看清他的脸，却从身形和走姿上，柳青苑一下子就判断出，他就是下午陪着陆芸和她游玩的余十戒。
他果断而又坚决的解决了那个身材中等的男人，还抱起脏兮兮的她。
“他死了吗？”短暂的惊惧过后，被救的喜悦充斥心头，柳青苑站起来，快速整理好被扯破的衣服，狠狠踢了脚地上的年轻人。
余十戒挺满意柳青苑的表现，从这个女人的行为举止可以判断出，她不是凡人。
在没搞到林多多之前，搞到这个对沈明慈死心塌地的女人，也算不错。
余十戒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向她伸出自己宽厚温暖的大掌，嗤笑道，“柳小姐，你觉得我会为你杀人吗？”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劫后余生，让柳青苑两行热泪流下来，在黑暗中，握住他这只伸过来的手。
这是一双温暖的手，坚实有力的手，上帝之手。
柳青苑太虚弱了，走了没两步，就倒在他坚实的胳膊上。
余十戒大大方方地半抱着她虚弱的身子，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好心兜头给她披上，盖住她那张肿胀的脸。
两人很快就离开公厕，重回人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心跳节奏和思绪的柳青苑，理所当然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十戒答：“和你分手后，就一直跟着你。”
“什么？”这个答案，让柳青苑差点跳起来，她捂着疼痛的脸，怒火中烧地质问道，“原来你一直跟着我，那你也该知道我被他们打，为什么你不替我叫公安？！”
“嗯？”余十戒“扑哧”一声笑了，再不以为然地说：“你让我跟那七八个命都不要的盲流打架？被逮进公安局，还是你觉得我这种人能随便得罪那个看起来身份很高贵的欧阳同学？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要为你冒险？”
“你……”柳青苑哑口无言，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挑、逗，勾引她，可也仅限于此。
整个下午，他们俩在陆芸看不到的身后眉来眼去，电光火石，柳青苑差点以为自己用魅力迷住了这个带劳力士的乡巴佬男人，却没想到，他的殷勤和献媚，是别有目的。
而且，余十戒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柳青苑感到略微的失望，和他对自己轻视不屑的愤怒，可是，她聪明的小脑袋瓜也转的很快，“你跟踪我干什么？”
余十戒没正面回答，而是冷淡地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把你这身臭烘烘的味道洗掉吧。”
招待所里。
余十戒把柳青苑带到他开好的房之后，就踢掉鞋子，躺在床上打开了黑白电视。
柳青苑望着浴室的门，犹豫不决，“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余十戒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行行好，你快去洗洗吧，身上真是臭死了，我去对门给你借一套衣服。”
柳青苑不放心，“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未来某一天，我可能会感兴趣睡你一觉，可是现在，你这幅德行，我实在是没性趣。况且——”余十戒用无礼直白的眼神，打量眼前这个毫无吸引力的女人，促狭地笑道，“你是陆芸一起偷幼儿园向日葵，往过路人身上吐痰玩儿的发小，我找你，自然是为她的事情而来。”
“只是这样？”
他这种毫不掩饰自己卑劣行径的态度，和吉田正一那个披着羊皮的狼相比，好像没那么让人反感，不过，柳青苑不大相信这个豺狼般的男人，会为了一只小绵羊特地跟踪她，救她。
“快去洗吧，等一会儿我回来，看到不该看的，说不定就会擦枪走火的。”余十戒不再搭理柳青苑，起身，出门给她找衣服去了。
之后的事情，完全如余十戒所说，他只是找她聊陆芸的事情，其他时候，规规矩矩的，连眼神都不带往她这边瞧的。
余十戒悠闲地抽着根大前门，提出他的条件：“不要和陆芸合作，你就说，这是林多多的意思。”
柳青苑眼前一亮，“林多多？你这不是在挑拨离间她们两个吗？”
“是啊，”余十戒摊手，“难道柳小姐你不觉得这样很兴奋很刺激吗？”
“你胡说什么？我跟多多是室友，我们玩的挺不错，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吗？”心事被戳穿，柳青苑有点心虚，同时，也提高警惕，她吃够了吉田正一的苦头，不再相信任何跟她合作的人了。
余十戒不耐烦道，“除非你还想被今晚那几个人轮J，否则，你就听我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大可放心，老子我不会亏待你，也不会打女人，更不会像那个霓虹鬼佬一样抛弃你，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儿，一定会猜到，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合作的机会。”
余十戒把他的底牌和态度，坦荡荡地摊在了桌面上，柳青苑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下，觉得有些靠谱，便问，“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余十戒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沈明慈？”
“哦，”柳青苑马上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挺不是个滋味儿的，“原来你喜欢林多多啊。”
那个乡巴佬，有什么好的，至于被这么多人追么。
余十戒懒得再扯下去，伸出石头般的大铁拳头，“合作愉快？”
胃口么，需要适当的吊一吊，太满足了不好。
“暂时愉快。”柳青苑和他碰了下手。
“明天再见。”余十戒给了她一串钥匙，“我以后会经常在这里住，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柳青苑心有余悸地说：“今晚的事情……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报个案？”
“不能，”想都没想，余十戒直接拒绝她，“柳小姐，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在暗地里就能解决，为什么要让别人插手呢？”
柳青苑意外惊喜，“那意思是你愿意替我解决了？”
余十戒道，“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的利用价值越高，我就越是花高价保护你。”
柳青苑明白了，“不然呢？你就会像甩掉陆芸那样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