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书生戏忠

城门处,大量百姓围拢在一起。

而在他们围拢的中心地点,有着几个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们各自手持弓箭,正满脸戏谑的看着前方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小女孩好似已经被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在她身上遍布各种箭伤,不断有鲜血流淌出来,十几只箭矢插在她周边的土地上。

一个青衣书生挡在小女孩前面,对几个世家子弟怒目而视:“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怎能如此?以人为靶,以人为戏,汝等心性何其残暴!”

“住口,哪里来的穷酸,也敢在这口出狂言!你可知我等是何身份,我等乃是袁家子弟,我乃是袁家大族老袁杰之子袁畅!这小女孩乃是我家家奴,既是家奴,生死自当是由主人说了算,她能陪主人练箭,乃是她的荣幸!”领头的世家子弟开口训斥道。

青衣书生骂道:“纵是家奴,也是人类,汝等同为人类,岂能这般对待同族?你们比那些吃人的野兽还要丧心病狂!”

“混账!你竟敢骂我!我看你也是读书人,原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竟如此狂悖,你到底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袁畅目露凶光,显然是被骂的颇为生气,不过还没有失去理智,还记得打探青衣书生的来历。

在东汉国,寻常百姓可是读不起书的,能够读书的,至少也得是寒门子弟,甚至有很大可能是世家子弟。

以袁家权势,寻常寒门子弟是不放在心上的。

就算是世家子弟,也并非招惹不起。

只是若真的碰上了世家子弟,那这处理方式,自然就得不同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实在犯不着为一个家奴跟某个世家结怨。

“吾乃戏忠,颍川人士!”青衣书生沉声道。

“戏忠?颍川?”

袁畅脑海中认真过了一遍,确定颍川并没有姓戏的世家大族,然后眼神逐渐变得张狂和狰狞。

不出意外的话,这戏忠就是一个寒门子弟了。

一个寒门子弟,竟然也敢招惹袁家,这可当真是不知死活啊!

“哈哈,我还当是何方人物,原来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小辈,身份低贱之辈,也敢管我们袁家的事?真是不知死活!”袁畅冷笑道。

戏忠怒道:“天下事,天下管!天地之间,道理最大!天下之事,皆逃不过一个理字,岂可以身份贵贱论高低?”

“呵呵,道理?凭你也配跟我讲道理?那好,既然你要道理,我就给你道理!来人,给我打死他!我要让所有贱民都知道,在这平舆城里,我们袁家就是道理!”袁畅狞笑着吼道。

“喏!”

四周传来护卫的应和之声,几名身穿皮甲,手持长剑的护卫冲出来,向戏忠冲过去。

“你们怎么干……”戏忠满脸惊怒之色,着实没想到袁畅态度变化竟是如此之快。

原本听到袁畅让他报上身份来历,还以为袁畅会有些顾忌。

却没想到,一听他是寒门子弟,袁畅就再无顾忌,下手无比狠辣!

“蹦!”

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弓响,一道箭矢划破空气,射穿了袁畅的喉咙。

袁畅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便从马上掉下来了。

蹦蹦蹦……

弓响接连不断,又是数只箭矢飞过来,射穿了那几个跟袁畅一起的袁家子弟喉咙。

“袁畅已死,汝等护卫不利,必死无疑!若是此时赶快回家,带家中老小逃走,或许能有一条生路。但若继续耽搁,则是十死无生!”

陈放策马冲过来,一边大喝,一边伸手将戏忠和小女孩都给拉上马,然后向着城门冲过去。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将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那些袁畅的护卫,更是被袁畅的喊声给搞的六神无主,根本反应不过来阻拦陈放。

相比之下,倒是那些驻守城门的士兵素质更高一些,及时抽出兵刃,准备拦截陈放。

但陈放既然决议夺门,自然就是有着把握。

莫说他们,便是再加上那些护卫,也不可能拦住陈放。

嗖嗖嗖嗖……

陈放自储物空间中拿出大把箭矢,然后接连不断的向城门士兵射过去。

他原本就有五级弓术,这已是东汉顶级神射手的水平。

刚才决定杀袁畅,救戏忠和小女孩的时候,更是临时升了一级,如今已是六级弓术。

这等弓术,在东汉国内,怕是唯有黄忠、吕布、赵云等名传后世的善射武将方才能够与之一战。

用在这夺门之战上,实在是大材小用!

城门士兵总数不过百人,转眼就被陈放射杀了四十余人。

瞬间阵亡百分之四十,就算是经过信仰武装的现代军队,也无法承受这种损失。

何况是这些最普通的奴隶兵?

城门士兵们立刻军心动摇,裹足不前,出现了崩溃之兆。

而陈放此时也冲到了他们前方不足十米处。

陈放长啸一声,放下弓箭,抽出长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冲过去。

城门士兵瞬间溃散,被陈放轻而易举的冲出城去了。

“哈哈,袁家,四世三公,不过如此!”陈放大笑三声,然后扬长而去。

……

斜月谷。

平舆城外三十里处,一个无名的小山谷。

因为从外面看着,像是一轮斜着的月亮,所以被陈放临时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拖着陈放、戏忠、小女孩三人的战马狂奔到斜月谷的中心地带。

然后再也支撑不足,前腿猛然一弯,便栽倒在地上。

好在陈放早有准备,在战马倒地的同时便飞跃而起。

一手提着戏忠,一手提着小女孩,轻巧的落在地上。

“一路颠簸,让两位受苦了。”陈放将戏忠和小女孩放在地上,淡然笑道。

小女孩依旧是呐呐不言,似乎还未从一系列的变故中清醒过来。

戏忠倒是早就清醒了,他瞥了一眼倒地不起,正在口吐白沫的战马,苦笑道:“壮士说的哪里话,是我们拖累了壮士。若非因为我们,壮士不会招惹袁家。若非我们拖累,以壮士骑术,纵是招惹了袁家,也早已脱身离开,不会落到此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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