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就这样在离木屋百丈处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半天,偶尔加上个手势,像极了一出哑剧,只是观众只有一个,云逸。
待夏侯沧涯回到屋中,正得意,却是迎上数对看好戏的目光。
“你们怎么了?”
破虚道人摇摇头道:“没,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所说的是不是外面刚才发生的。”
“哦?他怎么说。”夏侯沧涯回到座位上坐好,泰然自若。
“屋外,一千士兵中有三百二十人在敲锣,三百八十人在打鼓,在切磋武艺的有二百九十七人,一人在唱民曲,一人在唱情歌,两人唱着唱着还扭起了秧歌,至于最后一个,和夏侯你在演哑剧。”
“可说出了我俩都谈了什么?”夏侯沧涯有些满意云逸的表现,不过这远远还不够。
“有啊,呐,这是他写下的,你看看,是不是?”
夏侯沧涯接过纸条,越看越心惊,竟然一字不差,抬头对着云逸缓缓说道:“唉,看来我的伎俩没有逃过你的眼睛,表现得不错,虽然开始是有一瞬间察觉到了你的神魂之力,不过若不是明知道的话,我十有八九会把它当做是错觉,凭这一点,我很满意,十分。”
“夏侯都这么说了,好,那就十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破虚道人看向云逸。
“前辈请讲。”
“神魂外放确实比五官的感知要远要具体,眼睛看到前面有包子摊,但鼻子未必就能闻到肉包的香味,人之五感在多数情况下并不是同步的,而神识就厉害了,神识相当于另一个‘我’,只不过此我无影无踪,可化风化雨,没有定形,然而神魂外放也意味着本体失守,若此时恰有人图谋不轨,你已经是死人了,你可曾想过?”
“前辈所讲,正是晚辈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目前,并没有对策。”
“你这回答我可不满意啊。”破虚道人开玩笑地说。
“法无完法,可能就像任何一种阵法都有弱点,只能改良,不能避免。”
“这倒是,”破虚道人点点头,又问道,“第二个问题,能让夏侯都才有一刹那的感觉,还误以为是错觉,你的神魂之力是如何做到偷窥不被发现的?”
“这个……”
“如果不愿讲便算了,我也只是好奇。”
“不是不愿,是怕晚辈措辞不明,讲不清楚,让我想想……如此说吧,每个人在正常的情况下,神魂之力会自主覆盖一定范围的空间,这便是危险来临心悸的缘由,是高于五觉之上的第六感觉,而我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神魂之力化作针在一瞬间感触到对方这一层,然后,控制着神魂离它稍远点便好。”
夏侯沧涯恍然,得意地捏着下巴笑道:“怪不得老是能感觉到岚姐的杀意呢,原来是我第六感太强,真的是,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优点。”
白决看着夏侯沧涯的贱模样,笑了:“夏侯,你还是想想为什么岚苍只对你释放杀意,除了你那讨人厌的嘴巴,我想和第六感扯不上丁点关系。”
夏侯沧涯转头看着岚苍小心地问:“岚姐,是他说的这样,你很讨厌我吗?”
“你说呢!整天姐姐姐的,老娘有那么老吗?每次和你待一起都有一种错觉,只要把你杀了,我就能年轻十岁。”岚苍咬着银牙恨恨地说。
“额,岚……”感觉到冰如寒雪的杀意,夏侯沧涯赶紧闭嘴。
“好了,再聊下去,时间就不够了,恭喜你,你已经是乾坤学院的一员了,那么,你选择乾还是坤?”破虚道人慈眉善目地询问。
“坤。”云逸回道。
“嗯,富贵享受让人安逸,清贫苦寒使人寻进,这是坤学院的学徒牌,明日便去报到吧。”
破虚道人扔过来一块玉佩,一面刻着方正的坤字,一面写着云逸两字。
云逸握紧玉佩,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走出屋子,和暖的阳光照在脸上,生活又有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