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听到唐鼎的话,那禁军都统脸色大变。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吗?”
唐鼎冷笑一声,目光如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夜打晕我的人,就是你吧!”
“也只有你这个禁军都统,才能清楚的掌握禁军换班的时间,只要你在值守册的时间上稍稍做些手脚,就能出现一个换班的真空期。”
“而你们就是凭借这这个真空期将我引入藏经阁中,打晕诬陷于我的。”
“胡……胡说,不知所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都统脸色青紫。
“唐鼎,休得血口喷人!”
泾国公陈恭冷哼一声。
“怎么,这件事难道跟泾国公也有关系。”
“放肆,唐鼎,你这是公报私仇,蓄意诬陷我陈家之人。”
“此事,老夫定要禀报圣上,还我陈家一个公道。”
“就是,唐鼎,你说凶手是陈都统,你有证据吗?”
王略仰着脖子沉吟一声。
“国公爷,国舅爷,别这么着急嘛!”
唐鼎幽幽一笑,看向纪纲。
“证据会有的,我说了,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再精妙的设计依旧会留下痕迹。”
“更何况,这次的密室杀人案虽然不错,但水平也就一般。”
“哦?是吗?”
纪纲目光微寒。
“唐鼎,如你所言,是陈都统将你打晕扔进藏经阁之中陷害于你。”
“但藏经阁的钥匙在圣上手中,陈都统是如何在昨夜进入藏经阁,然后将你扔进去之后,又反锁了藏经阁的大门的呢?”
“呵呵,复刻一把钥匙很难吗?”
唐鼎摊了摊手。
“麒麟交接之后,禁卫会准备草料喂养麒麟,之后才会将钥匙送给圣上保管。”
“这个时间足够留下印子,复刻一把钥匙了吧!”
“至于,陈都统是如何反锁大门,这个更简单了!”
“藏经阁的大门用的是闭合门栓,只要用绳子绑住门栓,关门之后放下绳子,然后将绳子从门缝中抽出即可。”
“如果现在检查门缝的话,应该还能看到痕迹吧!”
听到唐鼎的话,朱瞻基当即跑到大门之前。
“真的有绳子划过的痕迹?唐鼎说的是真的。”
“启禀太孙殿下,唐学士!”
几名近卫单膝下跪。
“我等爬到房梁之上,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大量水渍,还有捆绑冰块的绳子。”
“真的有绳子!”
朱瞻基接过手下递来的绳子打量一番。
看到这一幕,众朝臣难掩惊异之色。
“唐鼎说的竟然是真的?”
“难道真是这陈都统迷晕了麒麟,然后用此等方式栽赃陷害唐鼎?”
“从证据来看,似乎真的如此……”
虽然这种作案方式在众人眼中有些不可思议,但此刻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唐鼎的推测没有错。
那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陈都统。
因为只有他有条件提前布置,给麒麟下药,也只有他能够支开看守的禁军。
“国公爷,国舅爷,这算证据吗?”
唐鼎抬手将绳子扔给了两人。
“这……”
看着手中绳子,陈恭脸色青紫。
他陈家一直以来行事低调,没想到竟然真的卷入这种事中。
“哼,唐鼎,这绳子只能证明你所说冰块杀人是真的,并不能证明放置冰块的就是陈都统。”
“想要确实的证据,也很简单!”
唐鼎摊了摊手。
“第一,天气炎热,少量冰块很容易融化,携带大块冰块又太显眼,所以这冰块一定是宫中批量运往天界寺的。”
“宫中冰块,皆有记录,只要查一查支出取用即可。”
“第二,制作钥匙需要磨具和工具,可以去陈都统的住宅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痕迹。”
“这第三嘛,能够迷晕麒麟的药,绝对不凡,这种药想必十分珍贵,陈都统恐怕不会用一次就扔了吧。”
“只要去陈都统住处搜查一番,自有结果。”
听到唐鼎的话,朱瞻基衣袖一挥。
“来人,立刻前往陈都统住处,严加搜查。”
“是!”
几名近卫沉吟一声,便要离去。
“且慢!”
陈恭脸色微变。
“太孙殿下,陈都统乃是禁宫都统,身负皇命。”
“凭唐鼎一个小小从五品伴读学士,无凭无据的便搜查禁军,这传出去不妥吧!”
“怎么?泾国公怕了?”
“混账,本镇岂会怕你个泼皮小子?”
“呵呵,让我调查麒麟案,乃是圣上金口玉言,难道泾国公想抗旨吗?”
“唐鼎,你……敢……”
“我有何不敢。”
唐鼎冷脸一挥衣袖:“来人,拿下陈都统。”
“唐鼎,你放肆!”
“够了,不用搜了!”
陈都统苦笑一声,抬眼看向唐鼎。
“唐学士才思敏捷,学识不凡,陈通佩服。”
“不错,刺杀麒麟,栽赃唐大人的,正是在下。”
“什么?陈通,你……”
听到陈都统的话,陈恭一脸不可置信。
“为何,陈通,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对不起,国公爷!”
陈通朝着陈恭单膝一拜。
“此事,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唐鼎,这件事我陈通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同陈家无关,陈通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你说无关就无关吗?”
唐鼎幽幽一笑。
“我严重怀疑,这件事泾国公就是幕后主使。”
“刺杀麒麟,毁我大明国运,你们陈家居心不良,这是想造反啊!”
“噗!”
听到唐鼎的话,陈恭心头一口老血喷出。
“唐鼎,我去你娘了个腿,你踏马这是血口喷人,血口喷人啊!”
“我陈家自太祖皇帝起,便对大明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这是诬陷。”
“泾国公,别激动嘛,我说的是怀疑,你这么激动干嘛!”
唐鼎摊了摊手看向陈通。
“陈都统,刺杀麒麟,事关我大明国运,此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禁军都统承担的起的。”
“只要你愿意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向圣上请命,放过你一家老小。”
“这……”
陈通攥着拳头,目露纠结。
“陈通,还犹豫什么,你快说啊!”
“难道你想要我整个陈家都受你牵连吗?”
陈恭冷喝一声。
“我……”
陈通眼珠颤动,眼看就要开口。
“咳咳咳!”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咳声响起。
纪纲擦了擦嘴角血迹,目光阴沉的盯着陈通。
“陈都统,事儿大,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