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灰烬

自从那天主动亲了慕容斐以后,温郁发现慕容斐吃软不吃硬,于是撒娇什么的越发得心应手起来。慕容斐十分受用,对他是越来越顺从了,只要温郁不离开他,他就愿意给温郁当一辈子奴才。

这会儿温郁想吃好吃的,他便亲自出去买。

温郁正趴在软榻上翻看着慕容斐给他找来的孤本,看到有趣之处,忍不住笑出声。

“看的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哈哈哈,这个书生他……”

温郁意识到声音不对,瞬间抬头,只见慕容修正噙着诡异的薄笑看着他。

自那日以后已经有好几天没见他了,温郁还以为他已经消停了。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温郁抬手就把孤本砸他脸上。

可是慕容修,不仅没走,还压了上来。

……

慕容修喂了温郁一颗药,这种只会助兴,并不会让人迷失心智。

除此之外,他还用了另一种药。无色无味无毒,油状外用,会让人心智混乱。

……

慕容斐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嫂嫂,我跟哥哥你更喜欢谁?”

“喜欢你啊啊啊……别……”

“我弄得你更舒服,对吧……”

“对啊,呃啊……你好会……”

……

“慕容修!”

慕容斐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手比脑子更快,他箭步上前,直接把慕容修拽了下来,一拳就重重打在了他脸上。

慕容修事先吃了解药,所以并未受影响,但是事后肯定没平时迅捷,他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血腥味溢满口腔,感觉牙齿全松动了。

慕容斐双目通红,抬腿又是重重一踹。慕容修抬手格挡,滚地闪避。慕容斐还要进攻,可是温郁正双目失神,还在揪着床单嘤嘤呜呜的,慕容斐盛怒之下也得先解决这个:“把解药拿出来!”

正中下怀,慕容修便把一个小瓷瓶抛了过去。

慕容斐连忙拿出一粒喂进温郁嘴里。

“宝儿!宝儿!”

那药见效很快,潮红渐退,神色清明,可温郁却含着泪喃喃道:“你走开,我不要你,不准你打他。呜呜,慕容修,抱我……”

慕容斐目眦尽裂。

慕容修计谋得逞,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你听见了吧,兄长,文玉要我抱他。”

“你闭嘴!”

“文玉不喜欢你,他喜欢我。”

“他已经吃了解药了,是清醒的。再说这药根本不会乱人心智,兄长不信大可让人试试。”

“早在你出去那几天,文玉就被我给吃透了。”

“此外,兄长没发现文玉最近都不爱与你亲近吗?他每日去后山的凉亭里,名义上是喂鱼,其实只是为了跟我幽会。”

“还有,文玉对你是不是要比以前要和颜悦色多了?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兄长,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成全我跟文玉吧,他已经被我玩过了,不干净了,想必你也不想要了吧。再者你盘了那么久,估计也早就腻了吧。”

他说的话,字字诛心。

慕容斐想起他回来时,温郁的脖上有一点红,因为不想宝儿见人尴尬,他是从来不会留在衣服外的地方的。当时他以为是蚊子咬的,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竟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

他急火攻心,瞬间就拔剑朝慕容斐砍去。

“兄长这是要杀了我吗!”慕容修来不及躲避,被砍了一刀,一下子血流如注。

慕容斐不言,快而狠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杀心。

“我们可是亲兄弟!”

“住口!你把我当兄长了吗!”

慕容修这个爱好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哪里是发狂的慕容斐的对手,被砍了一剑又一剑,直被打得连连败退,最后竟被利落一剑钉死在墙上。

心口剧痛,他瞪大了眼,不断地呕出鲜血,到死都不敢相信,兄长会为了一个外人杀了他。

他以为这个计谋天衣无缝,兄长顶多是打他一顿,然而他大大低估了文玉在慕容斐心中的地位。

慕容斐将他拦腰砍断,瘫坐在椅子上。

他身上沾满了慕容修的血,眼中却毫无悔恨。

背叛他的人都得死,即便是亲弟弟。

他甚至觉得,他应该让慕容修死得更惨一点。

那无色无味之药只要洗去便不再起效,所以温郁被浑身是血的慕容斐丢进水里按着洗时,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温郁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因为太魔幻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慕容斐的眼神就跟恶鬼一样吓人。

慕容斐脸上全是慕容修的血,他一声不吭,只用力地洗着温郁,直把皮肤搓得通红。

“疼……”温郁感受不到疼,还是忍不住委屈地哭了。

“疼,你也给我受着。”

以往只要他一说疼就担心得不得了的慕容斐现在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了。

“别这样……”

“你背叛了我,我不杀你你就该庆幸了。”

“我没有,我被他下了药。”

“那药只能助兴,不会让你神志不清。”

“不是这样的……”

“够了!”

他不再管温郁怎么哭怎么软着声求饶,只想把慕容修的气味全部洗掉。

终于结束,他把哭到不能自已的温郁捞起来,也不像平时一样会温柔地给他擦干净水裹上毛毯了,直接就拉着他往房间里走。

他打开了密室。

温郁被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跟古玩珍器闪瞎了眼。地上全是金珠跟珍珠,十面架子上摆满了奇珍异宝,地上还有几十个装满财宝的大箱子。

自从有了温郁后,慕容修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他把温郁推倒在了那堆金珠珍珠上。

……

屋子里烧了火炉,足够温暖,也不需要有衣服来御寒。

连着七天七夜,温郁都在那间屋子里度过,除了想上厕所会被抱着去解决,其他时候都在被慕容斐按在密室里的每一处欺负。

那些金银珠宝全都被弄脏了。

因为慕容斐有事外出,他才被从那个房间里抱出来。

终于给他衣服穿了,却是一件藕粉色的裙装。

“你不是喜欢当嫂嫂吗,你就当个够吧。”

慕容斐冷着脸让如烟给温郁梳了姑娘家的发髻,又化了精致的妆,想以此来羞辱他。

可温郁已经被欺负得神情恍惚了,眼泪也哭干了。他麻木地任由如烟动作,一句话也没说。

这幅样子刺痛了慕容斐,他想把温郁抱进怀里安抚,却被温郁害怕地避开了。他的宝儿浑身发抖,被他吓得小脸惨白。

慕容斐收回手,心中苦涩不堪。

直到看到总局破例额外给他打了5w积分作为工伤补偿,温郁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些。

夜晚他睡觉时,突然又有人进来了。

刀架在了温郁脖子上,温郁刚要大喊就被塞了一颗药,结果直接就哑巴了。

月上飞观察好几天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慕容斐的挚爱,给慕容斐戴了绿帽还能活着。慕容斐害他落网,他要报复回来,杀他挚爱之人。

刀就要落下,温郁大惊失色,赶紧用从小哑巴那里学来的手语问:“为什么杀我,我得罪你了?”

好在月上飞走南闯北的,也看得懂手语:“慕容斐得罪了我,所以我要杀了你。”

妈的,慕容斐得罪了你你去杀慕容斐啊?狗东西欺软怕硬是吧?

温郁撇撇嘴比划着:“你是谁?”

“赫赫有名的盗圣,月上飞。”

“……”

死亡临近,温郁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比划道:“难道你不想让慕容斐更痛苦吗?你杀了我,他知道了还会追杀你,多不好。”

“怎么说。”

“我写一封绝笔信。”

温郁拿了纸笔,写了起来:“慕容斐,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除了那日以外都未曾跟慕容修有过任何联系,慕容修说的全都是假的,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啊!但是你不愿信我,我只有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了。”

反正慕容修已经死了,温郁把脏水全泼他身上就行了。假如今天他被月上飞杀了,那慕容斐也别想好过了,他要让慕容斐愧疚一辈子。

温郁写完了,趁着月上飞拿起看时迅速把茶盏往地上砸,却被月上飞抬脚稳稳接住。

“……”

月上飞笑了笑,俯身拍拍温郁的脸:“你挺机灵的,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杀你了。”

“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做我的徒弟。”

长这么好看,带出去骗吃骗喝一定很简单吧?

夜里王府走水,家丁们拼命救火,还是来不及,温郁住的屋子就这样化成了灰烬。

慕容斐还未归来。他也觉得其中有蹊跷,四处调查之后才知道慕容修买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会让人心智混乱,定是两种药混着给宝儿用了。他完全错怪他的宝儿了。

他后悔莫及,为什么不相信宝儿呢,听信慕容修一面之词,冲动之下对宝儿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的宝儿一定恨死他了吧。

就算宝儿真的背叛了他,那又怎样呢,宝儿单纯,慕容修狡猾,被哄骗了也正常。他都已经得到宝儿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贪心想让宝儿一心一意只爱他一个呢?奸夫已死,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

他想起温郁看他时那个害怕的眼神,就悔恨不已,恨不得给自己几刀。他只想赶紧赶回王府,安抚他的宝儿,甚至是跪下来给他的宝儿赔罪道歉,只要他的宝儿原谅他,他干什么都行。

然而他连夜赶回王府时,却看到一地灰烬。

他的宝儿自焚了。

慕容斐发狂地在灰烬里翻找,只找到那天他为了羞辱温郁强行让如烟给温郁戴上的步摇。

灰烬里,连尸身的碎片都不曾留下。

他在灰烬上躺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晚。

直到如烟在他房里看到了温郁留下的信,交给了他。

当看到“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时,他忍不住痛哭出声,大吼大叫,彻底癫狂。

慕容斐疯了。

风流倜傥尊贵高傲的王爷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待在那间跟温郁疯狂过的密室里,点起了一把大火,他下令谁也不许救他。

他就在熊熊大火中,与满屋珍宝一起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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