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往事

夏侯儒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不仅能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将俞涉说的一无是处。

加上黄林等人平时又经常欺压这些穷学生,濮阳兴等人还真就信了夏侯儒这一套,陆逊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虽说是因为黄家暗中捣鬼,才让这学府变了味,使得普通百姓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头,但人们一说起此事,肯定还是会记在俞涉头上。

陆逊知道如果任由这种群情况发展下去,培养不出几个人才事小,要是偶然出了几个可造之材,如濮阳兴这种,也极有可能被夏侯儒花言巧语给骗到其他人的势力之下。

这夏侯儒一直帮着曹操说话,看样子很可能是曹操手下的人。

现在就变成了俞涉花钱不说,还得背上鱼肉百姓的骂名,反而还为曹操培养了人才。

而黄家不仅收受曹操的钱财,还贪欲俞涉拨下来的公款。

这学府出来的人要么被曹操网罗走,要么就是黄家的爪牙,俞涉的一番苦心经营全做了他人嫁衣。

陆逊虽然已经打探出了黄家背后之人便是这个夏侯儒,而夏侯儒的靠山很可能是曹操。

但曹操远在许都,顶多也就是派出夏侯儒这样的细作来从中作梗,黄林等人胆敢如此猖狂,陆逊觉得他恐怕还有其他靠山。

要想搞清楚所有的真相,看样子还是要拿到黄森手里那本账本。

“你在想什么,觉得他说的不对吗?其实我也觉得他说的不对。”林若瑄见陆逊痴痴发呆,凑过来轻声问道。

陆逊愣了一下,心想这女孩儿难道也有什么见解吗?

林若瑄看着滔滔不绝的夏侯儒,以及随声附和的濮阳兴等人,叹口气说道:“欺侮他们的明明是黄氏一家,他们反而都怪罪到俞涉大人头上,你说可不可笑?”

“看他们这副模样,俞涉大人似乎罪无可赦,人人都恨不得冲到他面前去质问他,然而这些人在面对黄林黄森时都不敢说一声不,却妄想着自己能够对抗俞涉大人。”

“他们要真有本事,就该想办法去对付黄家。”

陆逊暗吃一惊,这林若瑄明明与黄森关系不一般,怎么言语之间似乎对他们多有不满,难道她是在试探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黄森有染,不是个正经女人,而且怀疑我是他的人?”

林若瑄见陆逊不接话,知道他不信任自己,冷哼一声傲然说道:“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如果要对付你,早就把你的事情告诉黄森了。”

陆逊被林若瑄点破心头所想,尴尬说道:“姑娘你误会了,我……”

林若瑄打断道:“跟我来,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陆逊心头一惊,低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为何而来?”

林若瑄不答,转身出了教室。

陆逊不知她有什么话想说,只好跟了上去,叮嘱许飞注意夏侯儒的一举一动。

林若瑄带着陆逊来到一处树林中,周围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一看就知道平时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如果黄森等人要害他,这个僻静之处实在太合适不过。

“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这是想害你吧?”林若瑄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陆逊。

陆逊心想这姑娘就像会看透人心一般,怎么自己在想什么她都知道。

林若瑄蹲下身子,轻轻在地上拂了几下,扫开落叶,露出一块方形的石碑。

陆逊凑过去一看,这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小字。

“你根本不是来读书的,是想来搞清楚黄家背后势力的吧?”林若瑄细心捡开石碑上的枯枝,丢在一旁。

陆逊实在搞不懂这女孩儿是敌是友,于是没有说话。

她见陆逊不答,继续说道:“放心吧,没人会来这里的,而且我也不会告发你,否则你现在早就死了。”

陆逊终于低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林若瑄没有回答,而是惨笑指着那块石碑说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墓碑吗?”

陆逊心头一震,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块墓碑,但这周围看起来不像有墓的样子啊。

“你一定在想这里明明没墓,怎么会凭空出现一块墓碑?”

“因为这墓碑的主人,连尸身都找不到了。”

林若瑄说着便哭了起来。

陆逊心头大骇,俯下身子仔细辨认着字迹,隐约认出上面写着“父林之南,母林氏之墓”。

“这……难道是你的父母?”

林若瑄点点头,擦掉眼泪继续说道:

“这里本来住着几家农户,三年前,那县令黄智昧也不知听谁说这里风水好,便想在这里修建宅子,”

“但我爹娘和其他叔伯都不同意,还说那黄智昧强占民宅,要是告到俞涉大人那里去,定会让他掉脑袋,”

“黄智昧却并不害怕,不断派人来威胁我们,最后除了我们家以外,其他人都受不了先后搬走了,”

“此后他便将周围的地全都圈了起来,大兴土木,你看到那些建筑便是那两年修起来的,”

“再后来,我们每次出门,他都说我们占了他家的土地,不准我们从他家的地上经过,”

“我爹气不过就与他理论,谁知他怀恨在心,一天夜里放火烧了我家房子,我爹娘都被当场烧死了,”

“我哥哥为了救我身受重伤,黄家人假装好意要医治我哥,不知将我哥带去了什么地方,转头又说治疗烧伤的医药名贵,让我拿出钱财给我哥治病,”

“我爹娘都死了,房子也被烧了,哪里还有钱财?”

“那黄森说他能借钱给我,只是要我……要我……唉,我为了救哥哥,只好委身于他,直到后来我猜直到,黄森与黄智昧竟然是堂兄弟,”

“此时我已经没了退路,只能将错就错,为了我哥哥,就这样带着耻辱活下去。”

陆逊见她咬着牙不停抽泣,显然是被往事所伤,但他还是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便问道:“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甚至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为何将这些告诉我?”

“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进黄森的房间里找东西,而且我能看出那个许飞是你的手下,所以我猜你绝不是一般的穷学生。”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