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孤僻的君欢,带着黑色帽子,身穿一身在普通不过的黑色t恤,低头掩盖自己的面容,坐公交车去往艺术馆所在。
在公交车上,出了一件很诡异的事。
人很多,拥挤之中。
君欢的耳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呜咽:“呜……”
如同火车的鸣笛,只是这鸣笛,只传入了君欢一人之耳。
她的灵魂好似受到了撞击,嗡的一下。
不是恐惧。
而是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跳出了艺术馆照片中,那只笼中鸟儿的画面。
是它。
她失神回头,想要看到声音的来源。
但公交车上的人们,犹如麻木的无魂人,沉重劳累遍布在他们的周身。
她没有看到怪异的人,也没有看到那只鸟儿。
她只能怀疑,是不是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
下了车。
进入艺术馆,门口还有保安把守,保安在知道她是这里的作品设计师后,眼底明显有几分鄙夷。
但不过片刻保安就掩去了眼底的厌恶情绪,对她摆摆手:“进去吧,大艺术家。”
君欢抬手下压帽檐,无声进入其中。
她经常面对这样的嘲讽,早已习惯。
毕竟,在正常人的眼中,他们这种艺术家,不过是一群疯子,一群毫不现实只会空想的疯子。
艺术馆很大。
整体气氛都偏压抑,昏暗的黄色灯光,明明应该是温暖的,但在这里却好像监狱中的油灯,令人深感不适。
当然,这里的作品更是如此。
君欢走入其中,便看见四处摆放的,大类都是狰狞的作品。
墙上挂着一幅,女人用手指甲撕破自己脸颊的画。
旁边摆放着一架男人身体与脑袋分离的雕塑。
君欢没有去找自己的作品所在何处。
她对自己的作品,更多的是反感和厌恶,创造出来后,便不想再去管。
她之所以会来这家艺术馆,全因为那只笼中鸟骨。
她觉得。
笼中鸟骨,在等她。
这时。
周围的灯光变得更暗了下来。
君欢的眼好似被迷雾遮挡了一下,而后,她再次听见了那声悲鸣,悲鸣明显从角落处传来。
君欢抬头,失神的顺着那声音走向角落。
然后……
她看见了一副能令人灵魂震撼的画面。
暖光色的等下,黑色作为背景,鸟笼由金丝而造,其中,那白色的鸟骨看上去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它的骨骼被设计成张开飞翔的样子,头颅轻轻抵在鸟笼边上。
痛。
君欢在那一瞬间,好似体会到身体被剥皮一样的痛苦。
她颤抖着,一步步接近那鸟骨。
她的手轻轻覆盖上那层玻璃,灵魂的震荡让她有一刻甚至觉得,她就是这只鸟,这只鸟,就是她。
共鸣。
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看见,那只鸟儿挪动了一下脑袋,用那早已空荡荡没有眼球的眼睛,看向了她。
君欢的视线逐渐迷离。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浸:“女士,请不要将手放在玻璃上哦。”
“……”君欢瞬间被拉回到现实。
她停顿片刻后,立刻抬手压住帽檐,垂头抱歉:“对不起。”
那人见君欢如此奇怪,审视她片刻后,弯身探头看向她的脸:“你,应该是《丝线》雕塑的作者荒芜吧?”
君欢沉口气,更压低了头:“嗯。”
然后,她不等男人虚假的问候,抬手一指鸟笼,“这个作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