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还有初次?”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中的其中一个开口,“莫非你不是飘香院的香柔?世上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我记得香柔的腋窝底下有一块胎痣,你有不?”
另一个也接着说道,“我也记得你奶子上有颗很小的痣,真是影响了你奶子的美观,若非喜欢你那又白又大的双辱,爷我三年前也不会隔三差五上飘香院销金。”
萧北玄听了这些话,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着不动,他满脸的失望跟痛苦。
很显然,那两个男人说对了,柳缘君身上确实有ji女香柔的特徵。
“萧北玄,你好惨吶,你给你的爱妾骗了三年。”我从袖袋中掏出另一张写满黑字的纸张,纸上记录着皇甫弘煜派下属查来的关于你爱妾的所有事,你要不要看看?“萧北玄盯着我手上的纸张,沉默了几秒,刚想接过时,柳缘君猛一把率先抢了我手上的纸张,一把将纸揉成一团往嘴里塞,然后,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因没嚼烂就吞了,她噎得猛咳。
萧北玄像瞧怪物一样的看着柳缘君,“从没见过楚楚动人,又温柔可人的你做这种事,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两行清泪,自柳缘君面白洁的面庞缓缓流下,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啪啪啪!我不缓不慢地鼓了三下掌,“佩服佩服!我佩服你萧北玄口中善良又温柔的爱妾连纸都吞。吞纸这事,我可做不出来。看得出,你的爱妾是要挽留她在你心中的最后印象,可是,我这人偏偏就是这么可恶,那纸上的内容我看过,不妨浪费点口水告诉你。”
萧北玄动唇逸出两个字,“你说。”
“玄哥,不要停……”柳缘君泪如潺潺河流,难以止下,哭得惨绝人寰,那楚楚泪容使她本就柔美的脸庞更加令人升起无尽疼惜之心。
我看到被皇甫弘煜唤进来的四个男人中,除了跪在地上的大夫外,另三个男人蠢蠢欲动了,他们摩拳擦掌,想上前安慰柳缘君,可对萧北玄有所顾忌,不敢行动。
“我得听。”萧北玄看了眼柳缘君楚楚动人的泪容,眼里没了往日的温情,“我不想再被骗了。”
“不……不要啊!”柳缘君哭着呼喊。
“住嘴!我要知道真相!”萧北玄妖冶美丽的眸厉瞪柳缘君一眼,柳缘君知道无法阻止,只得识相地闭嘴。
“好吧,姓萧的,你要听,我就告诉你。”我慡快地开口,“柳缘君是离这三百里开外的漓洲人。她真名不叫柳缘君,而是张桂香。张桂香她爹是个赌鬼,她娘是个长得不错的美人。她爹赌博败家,为了还赌债就把她卖到漓洲城的ji院——飘香院。张桂香在飘香院的艺名叫香柔。刚做ji女的张桂香无德无才,被老鸨逼得天天接客。”
说到这,我停了下,指了指那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这两个就是常跟张桂香上床的其中两个嫖客,这俩嫖客一个叫李树铁、一个叫王大发。张桂香曾与嫖客多次珠胎暗结,打胎过四次。最后一次,张桂香说是李铁树的,李铁树不认。她只好拿掉了,拿掉第四胎,她宫颈伤得太深,导致终身不孕。”
停了停,我又指了下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这老头名叫刘佴东,是漓洲的一名普通富商,对张桂香倾慕已久,也是张桂香的恩客之一,张桂香想从良嫁人,怎奈她无法怀孕,所以,一般有钱人根本连娶她做小妾都不肯。刘佴东就不介意,不但替张桂香赎了身,还对她百般疼爱。张桂香利用刘佴东对她的疼爱,练习琴棋书画,两年下来,她从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变成书画琴棋都通的才女。然后,也像是张桂香不满刘佴东是个老头,她偷了刘佴东的七万两银票逃离了漓洲城,来到凤京。凤京ji院万花楼的老鸨陈嬷嬷说张桂香在凤京遇到流氓抢劫,不得已只能再次卖身为ji。但她有精湛的琴艺在手,不必卖身,只卖艺便可。”
我还想接着说下去,萧北玄眼神沉重地望着柳缘君悠悠开口,“缘儿,那时,我在万花楼见到你,你告诉我,你是漓洲举人柳山河的女儿,你叫柳缘君,你家世代书香世家,但你的父母不幸死于抢到之手,你孤弱无依,来凤京投靠姑姑,哪知到凤京才知你姑姑已死,你辗转流落青楼。我派人稍稍打探查过你的身世,确有柳缘君这么个人,这么回事。我也把你当成了柳缘君,我惜你卖艺不卖身,怜你身在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我不顾娘亲的反对,硬是迎你入门。本意是想娶你做正妻,但我与赵水嫣早有婚约,你只能当妾。在迎娶赵水嫣的同一天娶你入门,算是给足了你面子。”
“玄哥,我……”柳缘君想说些什么,却未语凝噎。
萧北玄哀伤地往下说,“三年来,我对你百般疼爱,虽疑过你为何三年都无法受孕,却仍旧不怀疑你身体的纯洁。三年前洞房那晚,你落红了,你是清白之身,不是么?我一直相信你。现在有人告诉我,你不是柳缘君,你是个千人枕万人压的娼ji张桂香,你说,你是柳缘君还是张桂香?”
“我……”柳缘君闭了闭眼,身体上的私密都给人道出来了,岂能再骗人?泪再次流落,柳缘君哀莫大于心死,“我……是张桂香。”
萧北玄身躯不稳地震了震,“为什么要骗我?”
“我太清楚,一个女人清白之身,对男人来说的重要性,于是,我在我们洞房的时候,黑暗里,我悄悄用针划破了手指滴血在床单上代替落红。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烂赌鬼的女儿,我又正好听说过柳缘君的事,心想,凤京城的人根本没几人认识柳缘君,于是,我便冒认成她。我不是存心欺骗你,我只是想让你珍惜我……这三年我也很害怕,我一个人的时候很恐慌,怕哪天有人拆穿我的身份,怕别人识破我的谎言……后来,我暗暗打听到,真正的柳缘君已经死了,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安心地做柳缘君了,可我……我的心依然很愧疚,我愧疚骗了你。玄哥,我内心也不好过啊!”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萧北玄颓然而又失望地笑笑,“我现在才知道我的爱妾真名叫张桂香,真是可笑,误把个娼ji当宝。告诉我,你刚刚假流产,是怎么回事?丫鬟梅香从房里端出去的堕胎血石哪来的?”
柳缘君,也就是张桂香不再试图掩饰什么,“那是我事先准备好让梅香放在床下的一盆新鲜猪血。”
“张桂香,你错。错在不该骗我。”萧北玄妖冶的目光冷凝得几乎可以冻死人,“若你从一开始就不骗我,我同样会迎娶你。虽然因你无法生育非清白之身无法让你当正室,但你妾室的地位,是可以永久保留的。”
“我……”张桂香凄楚一笑,“玄哥,我多次欺骗你,又陷害赵水嫣两次,为的就是独占你。为的就是不跟别的女人分享你的爱。若非太爱你,我又何苦费尽心机独霸你?”
除了萧老夫人一脸沧桑哀郁,卧房中的其他人都默不出声地在看好戏。
一直不出声的我,听到这里,冷冷插话,“张桂香,你知道吗?我原本打算明天再让官府的人来帮我依契约执行萧府的财产。为什么不是明天,而是今天,因为我觉得你身世可怜,很可怜。所以,我有心放过你,打算永远不在萧北玄面前拆穿你的真实身份。但,我不是很甘心不计较你先前陷害我通jian一事,所以,我准备试探你之后,再做决定要不要放过你。接着就是,你知道我昨晚跟萧北玄圆房没落红,整个萧府的人都知道这事。想不到你马上按捺不住,立即又再次栽赃我害你流产堕胎。你想踩着我的头往上爬,你说,我是该可怜你,不揭穿你,还是该再装着什么也不说?我赵水嫣不是善良的观音菩萨。你的两次陷害,使我决定现在就要萧府半数家财!我要你身败名裂,永远无法抬头做人,我要你失去你现有的所有一切,包括你爱的男人萧北玄!”
“赵水嫣,你得意什么?”萧北玄不屑地冷哼,“柳缘……张桂香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谋夺夫婿家财,你就是好人了吗?你没有资格指责张桂香,你自己也不过是株心狠手辣的残花败柳!”
“呼……”我轻轻吁了口气,不跟萧北玄计较,眼睛瞄向沉默在旁的五皇子皇甫弘煜,“弘煜,你说,我是残花败柳吗?”扬了扬手中西安被选给我的休书,“萧北玄已经休了我,我是被休后才要萧府半数家财作为一直受委屈的补偿,算是夺夫家的财产吗?”
“当然不是。”皇甫弘煜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子,“我的馨儿从来未失去清白之身,休书在手,你人又与萧府无关,萧北玄已经不是你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