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家出来的时候,强叔收到了让人满意的“诊费”,就连唐柚也被塞了个大红包。
看着强叔正在翻看手机短信,唐柚问道,“强叔,陆道长那边怎么样了?”
强叔道,“阿昭说他们调查到一些东西,等会儿还是去书店汇合。”
“那行。”唐柚一口答应,“先让我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当然是打给于曼的。
确定了毁掉画作之后就没事了,肯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于曼一家,免得他们一家子都忧心忡忡的。
果然,在电话里一说,于曼立刻就松了口气。
而后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不少,“柚柚你知道吗?我家老头子昨天打了个电话,找了南都市博物馆,居然说要把他一屋子的宝贝古董都给捐了!”
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任凭谁在知道这些东西中可能存在让你短命的玩意儿,都不会继续放在身边留着了吧?
电话那头于曼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噗——哈哈,柚柚,你知道昨天博物馆的人过来,发生了什么吗?”duwo.org 比奇小说网
都不用唐柚问,于曼就带着笑声回答,“他们检查了一屋子的古董,最后跟我家老头子说,里面的大部分都是赝品!!哈哈我早就说了,他那点水平去捡漏,基本只有被骗的份儿,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一屋子的古董两百来件,加上我拿走的几件,居然只有三十多件是真的!”
可想而知,当时于爸爸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还有还有,我们家已经放出话来了,今后无论是谁再给我们家送礼物,古董字画之类的咱们一律不收!”
于曼表示,一家子都对这些东西产生了ptsd。
说完这些,不免又问起于景耀,“你哥哥那边,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说起这个于曼声音里满是嫌弃,“这一回于景耀真的是无妄之灾,太倒霉了!”
那个暗恋他的女生,是公司设计部的一个助理,刚来公司不到一年。
说起来,于景耀见过她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一只手(当然不包括对方偷看),两人之间更是连话都没说过。
“那姑娘估计是看多了,跟妄想症似的,以为自己是女主角,我哥就是他的男主角,期待着某一天剧情开始他们能来一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而且她不光自己幻想了,还把自己幻想的情节跟自己的青梅竹马说了。”
青梅竹马,就是那个乔装成跑腿小哥送绿毛龟的。
大学毕业之后在酒吧驻唱,跟一些三教九流的打过交道。
因为一直暗恋自己的小青梅,在知道小青梅和她们公司的总裁“谈恋爱”之后,心生不忿,就弄出了绿毛龟事件,想让于景耀丢个大脸——这手段,感觉跟小学生往人家铅笔盒里放毛毛虫似的,幼稚!
唐柚听完也觉得事情的缘由过于荒唐,“那你哥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把那个助理辞退了,再找警察警告了那个男的呗。”于曼觉得这个处理有些轻飘飘了,当时那情况要不是唐柚及时算出来了,于家损失的名誉和金钱绝对不是小数目。
对此,于曼只能给那两人一个真诚而又恶毒的祝福,“希望他俩永远绑定在一起,两看相厌到永远,不要再祸害到其他人了。”
唐柚隔空对于曼的“祝福”点了个赞。
一行人再次来到二手书店内的特事局秘密基地汇合。
虽然时间很短,但已经找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杏子把所有信息归纳整合,投放到屏幕上。
首先,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唐柚见过一面的金冀北。
“金冀北,三十五岁,金氏文坊的老板,生产的是高质量的文房用品,在书画界挺有名的。当年,金冀北父亲正值壮年却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欠下巨额债务,最后跳楼自杀。金氏文坊是金冀北长大之后一点一点重新建立的,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名气。是在金冀北和赵月眉相恋,成为了赵子由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子后,金氏文坊才开始在书画界暂露头角。十年以来发展壮大,现在已经能和一些老牌的文房用品工坊分庭抗礼了。”
“这个金冀北,从表面上看,就是一个靠老婆发家、吃软饭的小白脸。”齐昭总结了一下,“但是,我们还查到一点,他的名下,有另一家小型工坊,据说不对外出售,生产的是专门供给赵老先生使用的颜料。”
邪术需要用到特制的颜料,那金冀北其实是很方便动手的。
杏子在键盘上按了两下,跳转到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浑身带着一股书卷气,眉宇之间凑露出柔弱和天真。
“这个赵月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杏子忍不住感叹道。
如果不是看到资料上的年龄还有她眼角岁月的痕迹,更容易把她当成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齐昭介绍道,“赵月眉,赵老先生如今唯一的女儿,三十二岁。大学期间和金冀北相识相恋。并且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就不顾赵老先生的反对,跟金冀北结婚。为了女儿婚后的幸福,赵老先生在其恳求下答应收金冀北为关门弟子。”
“结婚之后,赵月眉没有任何的工作,成为了一个家庭主妇,朋友很少缺乏社交,不工作没有收入,并且结婚近八年都没有怀孕生子,赵月眉的生活重心完全就放在她的父亲和她的丈夫身上,如同一株柔弱的菟丝子。”
“我和陆道长已经确认过,赵月眉和金冀北两人身上都没有邪术的痕迹,那么最有可能需要用邪术来延续寿命的,显然就是赵子由赵老先生了。”
屏幕上适时的出现了赵老先生的照片。
“赵子由,著名书画家,今年八十二岁。早年丧子,中年和妻子再得一女赵月眉,但不久之后妻子因高龄产子引发疾病后去世,从此对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
“三年前曾经病危入院,后来病愈出院修养,就回到梅园再也没出现在公众面前。”
梅园,是赵老先生在大儿子早夭之后,为了哄妻子开心,买下了一处房产,而后在周边一点一点种上了妻子最喜欢的梅花,逐渐的成为了如今的梅园。
也因为妻子的喜欢,赵老先生擅长画花,最擅长的就是梅花。
几十年过去,赵老先生的梅园已经如同一座私家园林。在他回家休养之后,梅园周边更是保卫严密,有监控有保安,平时除了赵月眉夫妻二人,只有护工、保姆等人进出。
齐昭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们需要进一趟梅园,亲自见一见赵老先生,确定一下。”
强叔皱起了眉头,“可是不是说赵老先生不见外人,我们怎么进去?”
齐昭推了推眼镜,“我自有办法。”
**
两天后。
唐柚等人跟在齐昭身后,站在了梅园的门前。
“所以,到底是什么办法,能在两天之内就让金冀北主动邀请齐昭来这里?”唐柚好奇的凑到陆旬旁边低声询问。
“钞能力。”陆旬的嘴巴动了动。
唐柚头一歪,“超能力?”
陆旬用手做了个“mney”的手势,“是钞、能力!”
哦~~唐柚恍然,看向齐昭的眼神依然有些奇怪,怎么也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有钱人?
一旁的强叔也悄悄加入了对话,“阿昭调查到,金冀北夫妻俩虽然会隔段时间拍卖赵老先生的画作,但金冀北的文坊资金链似乎出现了问题,夫妻俩其实手上没什么钱了。”
“这个时候,阿昭拿了一幅赵老先生的画作,说是假货,要求他们赔钱,你说他们能怎么吧?”
齐家也是个大家族,一部分有玄学天赋的人继承齐家的玄学传承,但剩余的一部分也在各行各业有所发展。像商界、军界、政界,齐昭都有人。
这样的人,金冀北得罪不起。
……
在门口也就等了不到五分钟。
门就打开了。
金冀北亲自出来欢迎,“齐少,欢迎欢迎。”
齐昭只是哼了一声,“金先生,我今儿可不是来做客的。”
“知道知道。”金冀北连连点头,“齐少您放心,今天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就在前头带路。
这模样,跟上一回唐柚在于家生日宴见到的文化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沿着蜿蜒的石子路走了不远,看到一栋小楼。
金冀北带着他们进了一间会客厅。
一进去,齐少就直接往沙上上一躺,二郎腿一翘,墨镜一摘,少爷的架势就摆出来了——为了今天,齐昭特地没戴自己的黑框眼镜。
“前段时间我为了给家里的老人家贺寿,专门去拍卖行里找寿礼,最后看中了一幅赵老爷子的松鹤延年图。虽然说不是赵老爷子最擅长的花,但这图寓意好呀!”
齐昭随即表现出气愤,“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拿回去请鉴定师,呐,就是这位。”
一旁的鉴定师·强叔适时的出来点了点头。
“他跟我说,这幅画有古怪,好像不是赵老先生画的,是赝品!”
“可是拍卖行的人跟我说了,这是你金先生亲自拿到拍卖行拍卖的,你是赵老先生的女婿,总不至于拿一幅假画来骗人吧?”
“所以我就过来了,找你们论个清楚,这幅画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要是假的,那你们也别怪我,我丢了面子总是要想办法找回来的……”
一番话说的金冀北头上冒出了冷汗,“齐少爷说笑了,那画必然是真的。”
在这里。
齐昭是少爷,强叔是鉴定师。
唐柚和陆旬是跟过来看热闹的搭头。
至于社恐杏子,则靠着齐昭纽扣上的针孔摄像头观看。
齐昭朝着陆旬示意了一下,陆旬从包里拿出一个长盒放到茶几上,又退回来和唐柚站在后面。
盒子一打开,唐柚一眼就看见了眼熟的红雾。
唐柚赶紧给陆旬眼神示意:这玩意儿……是真的?
陆旬微微点头:真的。
我去!
这短短几天里,齐昭从哪里又搞来一幅带红雾的真迹的?!
齐昭拿下巴示意了一下,“看看,这就是在拍卖会上买的,都说是金先生你拿去拍卖的,我这位鉴定师帮着看了,说不是赵老爷子的手笔!说是……笔力不足!”
“仔细想想,赵老先生也年纪也大了,好像……八十多了吧?该不会是老爷子画不了了,你们偷偷弄了幅假的出来骗人吧!”齐昭的声音带笑,但话却扎人。
“齐先生先别着急,这画的鉴定,我请我的爱人过来说。她自小跟在我岳父身边,对他的画作最为熟悉,是绝对不会分辨不出来真品和赝品的。”
金先生说完,对着二楼喊了一声,“月眉,有人质疑这幅画不是岳父画的,想请你帮忙鉴定一下。”
不一会儿。
赵月眉就端了茶过来,“几位请喝茶。”
唐柚端详着赵月眉,和他们调查的资料里的情况一致。眼前的赵月眉温婉柔弱,眉宇中带着天真和怯懦,还有一丝丝忧郁。也不知道赵老先生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样,如同温室中的娇花,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齐昭等人敏锐的注意到了,赵月眉肢体动作中表露出紧张。
她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在鉴定画作的时候戴上手套,避免手上的油脂等物质污染画作,这是鉴定中常见的。
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是为了避免触碰画作而被邪术影响到。
那么这个赵月眉知不知道有关于邪术的事情呢?
卷轴打开,是松鹤延年图。
只简单的看了两眼,赵月眉就轻声细气的表示,“这确实是我爸爸的画。”
”这不对啊!“强叔适时发言,“我研究过赵老先生的画作,笔力遒劲,用色大胆,画中的花鸟都是灵动异常。”
”但你看看这幅画,虽然极力按照赵老先生的手法作画,但明显能看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笔力不足有些虚浮,这松树和白鹤乍一看确实灵动,但若是仔细再看,就会觉得有些……不协调,对不协调。”
随着强叔说话,赵月眉表情变得有些慌乱。
但很快,她看到了一旁坐着的丈夫,两人对了个眼神,她就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很快又镇定下来。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爸爸前两年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虽然病愈出院了,但身体虚弱了许多,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呆在梅园修养。”赵月眉解释道,“如果只因为这个就觉得这幅画不是我爸爸画的,那我有点怀疑这位鉴定师的水平。”
“那赵小姐能不能说明一下,我找到的几个月前你们拿出来的赵老先生的画,依旧是笔法遒劲,比这幅松鹤延年好上一倍不止呢?”
……
趁着双方争论的功夫。
陆旬拉了拉唐柚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
而后拿出一张黄符往唐柚身上一拍,又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
随即用眼神示意唐柚跟着他走。
唐柚惊讶的看着陆旬:这样不怕被发现吗?
但跟着走了两步却发现,金冀北和赵月眉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画上,似乎压根没发现他们俩要走开。
等两人走出小楼,陆旬才解释,“那是敛息符,能降低存在感。”
“还有这样的符咒啊。”唐柚表示长见识了。
话说,要是上学的时候有这玩意儿,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怕老师上课喊她回答问题了?!
“道长,咱们去哪里找赵老先生?”唐柚问道,调查中只知道赵老先生住在梅园,但梅园中分布着七栋大小不一的房子,不知道赵老先生住在哪一栋。
却听到陆旬说了句“我知道”,而后往东南方指了指。
唐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惊讶的差点把下巴都掉地上了,“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唐柚的眼中,只看到东南方向,有一团如同蘑菇云一样的红雾笼罩在一栋楼的上空,还没有靠近,只是看到了,都让人感觉头脑发晕。
说实话,唐柚有些害怕了。
像牡丹图那一回,她还能大着胆子拿着桃符拼一把。
但眼前的这个……唐柚除了想大喊快跑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
“走吧。”陆旬的声音打断了唐柚心中冒出来的胆怯。
刚刚……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
唐柚赶紧把平安扣挂脖子上,桃符拿手上。
嗯,感觉好多了。
看着前面陆旬的背影,唐柚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他们走到红雾之下,那是一栋外部看起来像是竹楼的建筑。
走进去,都不用任何的指引,陆旬仿佛就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一样,往楼上走。
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打开。
房间好像是个病房,除了简单的床铺衣柜,就是各种病人要用的仪器。
床上的人带着呼吸机,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赵子由老先生的现状让人瞠目结舌。
他的皮肤如同老树皮一般,上面斑驳着有着各种颜色,仿佛有人在他的皮肤上泼了各种颜色的墨水一样——但再仔细看,又好像是他自己身上长出来的斑纹。
似乎听到响动,赵老先生的头部微微挪动,眼睛微微睁开,就看到了唐柚二人。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嘴巴里含糊不清,“帮、帮帮我……”
陆旬没有说话,靠近走到床前。
唐柚落后一步跟在陆旬后面。
“赵老先生,你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唐柚眼神放空,都不敢多看赵老先生的样子。
赵老先生点了点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帮我,杀了我,结束……”
这话就说的有点出乎意料了。
看看这楼顶上的红色蘑菇云,再看看他身上的这幅样子,难道不是他自己为了活命搞出来这堆事情的吗?怎么,现在觉得和想象的不太一样,要求死了?
唐柚有了疑惑,难不成……不是他做的?
想到除了赵老先生外的另外两个嫌疑人,金冀北?是他在颜料里动了手脚?还是赵月眉利用了父亲的信任完成了这一切?
可这是为什么?该不会只是想让老爷子多活几年多画几幅画让他能多拿点钱吧?
老爷子现在的模样也不像是还能画画的样子啊。
想到之前在会客厅为了引开金冀北和赵月眉的注意力说的那些话,搞不准还真说对了!那这几年的“赵子由老先生的作品”到底是谁画的,就很有说头了。
“是谁做的?”陆旬问道。
赵老先生说话困难,但嘴里一直重复着“杀、杀我,杀杀了我”。
唐柚敏锐的注意到,赵老先生身上斑驳的如同颜料一般的东西开始增多了。
陆旬也发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针,在赵老先生手上扎了一下,流出来血虽然是红色的,但带着一股子墨水的味道。
“有点麻烦啊……马上就要化妖了。”陆旬皱眉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现在他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先不动他,但是赵老先生的状态,随时有可能化妖,变成毫无理智只会攻击的人造怪物,需要想办法减弱他身上的邪术影响。
二,则是陆旬直接动手化去邪气,但赵老先生本身就靠着这个延续寿命,邪气化去的时候,就是他生命终结的时候。
特事局需要弄清楚邪术的来源,肯定不能让赵老先生马上就死。
但赵老先生显然不愿意开口,只求速死。
僵持之际,唐柚眼前似乎闪了一下,她看见赵老先生身上红雾笼罩,和隔壁房间形成了一个循环。
“隔壁房间有东西!”
唐柚这话一出,陆旬赶紧带着唐柚跑去隔壁。
把门踹开。
“画,好多画……”唐柚看见了满屋子的画作,每一幅上面或多或少都带着红雾。
这么庞大的数量,唐柚手里小小的桃符估计是应付不了的了。
“我来。”
陆旬上前,拿出五雷印。
这是唐柚第一次见到陆旬出手。
只见陆旬中指伸直,食指尖掐在中指指背,口中念咒,“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五雷印,去!”
只见陆旬把五雷印往上一抛,五雷印就直接悬浮在了空中。
看过那种静电球吗?手放上去,就能看见球中电弧乱窜的模样。
唐柚现在看到的场景很相似,但和没有杀伤力的静电球不同,五雷印朝着四面八方打出的雷电只要击中了画,那幅画就会瞬间烧成灰烬,连同墙壁上地面上都带着焦黑。
在阵阵的雷声轰鸣中,随着画作越来越少,天空中的红色蘑菇云也在慢慢缩小。
等把一屋子的画全都烧完,回到隔壁病房,赵先生身上的斑驳减少了不少,脸色也从灰暗变得苍白。
情况似乎控制住了。
但刚刚的雷声,显然也把人给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