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宁沉默地低下了头。
对于这件事,现在的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
以前自己以为慕家村就是她的家,慕建设和李曼华是最疼爱她的父母。
即使他们也有些重男轻女,但相比之下她还是幸福的。
可有一天,他们却突然告诉她:她只是他们捡来做童养媳的。这样的落差实属有些大了。
幸运的是,正当她处在困境里的时候,盛家人找到了她。
这一次,她以为自己终于回家了。幸福感夜再次得到了满足。
尽管在回盛家四年她也没得到什么父爱母爱,但她觉得那终究是属于自己的家。
一切依然很美好!
可当苏慕白生命垂危之时,靳砚琛却告诉她她不能给苏慕白输血,她可能是苏家的孩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圈了。
自己的身世怎么会如此的扑朔迷离,让她像浮萍一样飘忽不定。
眼下,她再也不敢轻易地以为自己可能就是苏家的孩子了。
她怕!万一苏家也不是她真正的家呢?
靳砚琛虽然知道盛慕宁内心的想法,但他觉得这事盛慕宁是必须要面对的一个真相。
就算她不想面对,苏家人也不可能让自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更何况苏慕白他们这一脉,眼下还没有孩子,而苏家旁支也因为这一点,早就对他们的家主之位虎视眈眈了。
若是盛慕宁真是苏家的孩子,不仅可以认祖归宗,还可以平定苏家未来的内乱。
“如果你还需要时间的话,我可以去和慕白说说。”靳砚琛柔声的话语再次响起。
“不,不用!
能再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吗?我明天早上答复你。”
她知道,不管自己是否是苏家的孩子,这件事迟早也是需要去面对的!
与其躲避,不如直接面对。
“好!
那咱们就先不想了。
看!那就是爷爷奶奶的菜地!
地里种的东西不少吧?”
靳砚琛笑着指着不远处的菜苗地。
看着那些绿油油的蔬菜,盛慕宁刚刚还有些复杂的心情倏然好了起来。
她小跑着奔向菜地,一旁正在菜地里除草的佣人看见了,连连提醒:“七少奶奶,您慢点儿,小心别摔着了。”
“我,我没事!”盛慕宁亲和礼貌地回应佣人。
靳砚琛也快步追上去,谦逊有礼地和佣人打着招呼:“林叔,没关系的,你忙你的就好。”
“好的,七少爷!”
走到一片辣椒地的时候,盛慕宁已经移不开脚步了。
“好漂亮的辣椒啊!已经快到秋天了,没想到奶奶种的辣椒丝毫不受气候的影响。”
“是啊!奶奶可是个种菜小能手呢!
不仅会种菜,种花,养鱼养家禽,样样都在行!
咱们家吃的所有东西,基本都是爷爷奶奶的劳动成果!
山腰那边是一长片的薰衣草,从飞机上看的时候就像一条紫色的丝带一般环绕在山腰间。
山下有几百亩的荷花塘,里面养着各种鱼类!
······”
“哇!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看看?”
“随时都行!”
“嗯,好!”
两人正说着,靳老爷子和靳老夫人拿着小锄头来了。
庄园海拔相对较高,所以天黑得比较晚一些。
靳家的晚餐时间一般都在下午六点之前,因此老人还吃完晚饭到地里溜达一圈。
“爷爷奶奶。”
“诶诶!小孙媳妇,奶奶这辣椒是不是很漂亮?”
“嗯嗯!是呢!
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季,按说秋季辣椒已经到了尾声,没想到奶奶您种的辣椒还像夏季一样旺盛呢!”
靳老爷子把小锄头放下,笑了笑说:“那是因为你奶奶知道你爱吃辣椒,所以回京海后,赶紧来追加了一波肥料。”
“啊?谢谢爷爷奶奶!”盛慕宁不好意思的说道。
被婆家人如此的盛宠,盛慕宁心里甜丝丝的。
“不谢!你是我们靳家的小宝贝!以后别这么客气!
想吃什么和琛儿说,或者和佣人们说都行!”靳老夫人拉着盛慕宁的手和蔼可亲地笑道。
盛慕宁微笑着颔首。
“爷爷奶奶,您们这是准备除草吗?”
“对!我们准备把这里的草除了,然后把旁边那块地给翻出来,种上你爱吃的香芹。”
“啊?奶奶,您们不用专门考虑我的!
我和靳砚琛现在在蓉城,可能只能偶尔回来一趟。”
靳老夫人闻言,抬眸睨了自己的孙子一眼:这个臭小子,这又是在干什么?
真是第一次没得到教训!
明明早就收购了顶点设计,看这意思是还没和小孙媳妇说了。
靳砚琛不敢与自己的奶奶直视,只能装着啥也不知道地看向一旁。
他不是不想告诉盛慕宁,只是他不想让盛慕宁觉得自己没有真实实力!靠他的关系才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的。
靳老爷子看着老妻的脸色,马上出来打圆场。
“没关系,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等菜可以吃的时候,咱们给小孙媳妇空运过去也行。”
盛慕宁:这菜是自己能吃得起的吗?
爷爷奶奶年龄那么大了,辛勤为她专门种菜,还空运给她送去。
想想盛慕宁都想马上去吃斋念佛,好好修行了。因为这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爷爷奶奶,不用那么麻烦!
我和靳砚琛周末也能随时回来的。”
听到盛慕宁的这话,靳老夫人马上喜笑颜开起来。
“嗯嗯!好好好!
随时回来!
奶奶就喜欢我们小慕慕说话!
不像有些家伙,一天竟干那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靳砚琛:“······”奶奶您是真误会孙儿啦!您看你孙儿是那样的人吗?
靳老夫人:是!
盛慕宁尴尬地笑了笑。
都说婆家人对外来媳妇不会好,但她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盛家人的厚重的关爱。
“奶奶,我们一起!”
“诶诶,好!
你带上这个手套,别把小手给弄脏了。”靳老夫人说完,佣人已经把一副劳保手套恭敬地递向了盛慕宁。
盛慕宁也不好拒绝,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戴上了手套。
她倒不是怕脏,只是怕染上草汁不好清洗。到时候回蓉城上班的时候,去见客户不太好。
看着如此接地气的新婚妻子,靳砚琛也赶紧让佣人再拿了一副手套,加入了劳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