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转头看了眼晚霞,果然,云层有逐渐积聚的迹象。
大概真是要下?雨。
营地外?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只靠近大门的地方停着辆布加迪。
闻之宴将她放到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又拢了拢大衣的前襟,而后直接发动?汽车。
回京。
回到旧别墅,闻之宴牵着她来?到二?楼,把她往浴室里一推,“洗个澡吧。”
方慈扒着门探头看他,“你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门口等?你。”
他果真一步没有离开,就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等?了二?十分钟。
里面的水声停了,而后门被打开,方慈探出脑袋,细白的手臂跟着伸出来?,递出个浴巾,“这个浴巾,是不?是你用过?”
闻之宴看了一眼,灰色的,是他的浴巾。
他说是。
方慈哦了声,而后直接将门打开,就在他面前,一圈一圈,用他的浴巾,把自己裹上。
那?一瞬,闻之宴心?脏几乎停跳。
眸色如窗外?正疾速凝聚的乌云般浓重起来?,他眼眸眯着,一字一句,“方慈,你是在找死。”
嗓音晦暗。
方慈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懂,嗯?了声。
闻之宴一把将她抱起来?,刚裹好的浴巾便直接散落在地毯上。
她被丢在床上。
热度一蓬一蓬自肌肤内氤氲而出,带着让人发疯的香气和温软。
两种热度在碰撞,呼吸乱而重。
窗帘大开着,暴雨在这时候终于落下?。
屋内只亮了床头一盏微弱的床头灯。
莹白柔软的一切在这柔光中铺陈在他面前。
闻之宴修.长的指骨拧松领带,一把扯掉。
解开腕表,丢到地毯上。
方慈抓着他的手,带到自己侧腰让他握住。
他掌心?收紧,带着发狠的力道,将她拖到自己身下?。
她低声说,“闻之宴,我?心?里一直很疼。”
我?厌恶自己,我?想逃离。
“我?来?了,不?疼了好不?好?”
方慈点头,“……那?,你换一种方式让我?疼吧。”
第27章
肖家的司机开?着越野车,进京之后,在高速路下找个了地方停着。
等了不大会儿,天色有越来越暗的趋势,宋裕泽坐不住了,“开?车回去,我把方?慈接回来。”
肖灵比他?还尽责,扒着车窗一眨不眨地看着出京的高速路。
“……你确定李佑贤的车是辆大g?这么半天了,没见着一个大g出京啊,回京的倒是不少。”
“别废话了,司机,快开?回栖木。”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小姐,正想说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跑车引擎撕裂空气的轰鸣。
这时候出京的车相对少,那辆跑车几乎是一掠而过。
肖灵心里咯噔一下,心下暗道,我擦不会又是闻少那辆布加迪吧。
“大小姐,晚上有暴雨,这会儿出京怕是不安全。”
司机如是说。
“要下暴雨?!那他?妈还不赶紧去把方?慈接回来?!”
宋裕泽看样子?真急了。
越野车重新?驶上出京道路,走了一大半路程,快到栖木营地的时候,隔着高高的道路护栏,相对而来的车道忽然又是一阵跑车的轰鸣。
到了栖木,果然没见到方?慈的影子?。
宋裕泽急得一直拨方?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不会出事了吧?”
“……出事概率小,被人接走的概率大,”肖灵越来越觉得,那应该真的是闻少,来把方?慈接走了,“栖木是正规大营地,不太可能会出事,你别担心了。”
回到市区,宋裕泽还是神思不宁,一时心里掠过好多猜测。
这时候他?断断是不敢回家,“……咱找个地方?待着等消息吧,你也给方?慈打打电话。”
他?甚至想到报警了。
两个人在常去的夜店开?了间?包厢。
宋裕泽刚又掏出手机,真准备报警,倒是肖灵的手机先响了,来显是陈巧月。
“喂,肖大小姐,在哪儿呢?”
“tok,巧月姐也要出来玩吗?”
“是啊,等着,我去找你。”
简单对话之后,那头先挂了。
“肖灵,你还真有心思玩儿啊?”宋裕泽怒了,“万一阿慈出事儿怎么办?这可是你出的主意啊。”
“她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肖灵也起了火,“这时候你怪到我头上?”
两人七嘴八舌吵起来。
陈巧月很快赶到了tok包厢。
身后还跟着李佑贤。
肖灵仰起脸,惊讶道,“诶?这不是——”
话没说完,被陈巧月兜头扇了一耳光,“肖灵,你贱不贱呐?方?慈是我姐妹儿,你搞她?”
一边儿的宋裕泽看到李佑贤进来,还没来得及愤怒,先被陈巧月这架势给吓到了,正愣愣看着,冷不防自己的领子?被人攥起来,整个人被李佑贤拎着,往包厢自带的洗手间?的方?向?拖。
李佑贤温文尔雅,打起人来也斯斯文文,讲究效率。
他?是练过的,绣花拳头的宋裕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愤怒地骂,“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
李佑贤攥住他?领口,很平静地说,“刚刚没听见?方?慈是陈小姐的好朋友,闻少是陈小姐的朋友,我今天是闻少指给陈小姐,帮她来教训你的。”
宋裕泽被这一通人物关系搞的有点懵。
“宋裕泽,等着方?慈联系你吧。”
李佑贤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洗手间?,外头包厢里,陈巧月还在嘴炮输出。
“肖灵,我已经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马上来接你。”她抱臂冷哼一声,“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我看你是别想出门逍遥了,在家反省吧你。”
旧别墅。
闻之宴极力控制着神志,覆在方?慈耳边低声,“我得先洗个澡。”
“……那你……洗快点。”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闻之宴不由?地笑了声,“不许走神想别的,专心等我。”
他?快速冲了个澡,把自己洗干净,而后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
之前一直那么主动冲动的方?慈,这时候倒有些莫名的羞赧,将被子?拉到鼻梁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上身劲瘦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床头灯的柔光中,显出让人呼吸发紧的质感。
闻之宴掀开?被窝,重新?覆上来。
一条肌理分明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带出那条灰色的浴巾。
微弱的窸窣声,浴巾和腕表一样,落在地毯上。
体温完全熨帖,被高大的他?完全拢在身下的感觉让方?慈浑身都酥麻了,紧绷着。
完全不敢动。
闻之宴牵过她的手,反摁在枕头上,十指相扣,指腹缓慢揉着她的手,“……紧张?”
“……一点点。”方?慈小声说。
这个时候,即使是手指相触,冷白修.长的骨节似有若无地滑动摩.擦,也让人眩晕,呼吸完全乱了节奏。
不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了,气氛已经到了极点。
两人同时皱了眉头。
方?慈低低呜了声,很像是委屈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她说,闻之宴,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