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
一件事治病救命。
另外一件事则是去看所谓的龙脉。
按照贺伟的说辞，他的手下开发的洞穴，是具备大作用的洞穴。
要是刚挖掘就发现了龙脉，那完全可以换地方进行操作。
麻烦就麻烦在，那洞穴的挖掘和建造已经达到了尾声，投入的资金，让张山都忍不住咋舌。
如果因为遇到了龙脉而放弃，很难说服上面的那些老大。
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张山帮忙看看，能不能重新将龙脉给封起来，这样互不影响。
张山暂时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准备下去看看具体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龙脉这种东西，他这边也是第一次听说，只有先去见了，看看具体情况，才能想出对应的决策。
在贺伟的带领下，一行人前往另外一个地方，之前被龙脉伤到的六个人，全都被送到了这里休养。
“情况怎么样了？”贺伟对主治医生问道。
主治医生摇摇头，说道：“什么办法都尝试了，六人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而且他们身上的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正在变得严重。”
听得这个结果，贺伟脸色明显变得难看，当下快步直奔六人所在病房。
后方，早就准备好了挨骂的主治医生，见贺伟竟然什么都没说，略感诧异。
主治医生忍不住抬头朝外看了看，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病房内，六个人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旁侧检测身体健康状况的仪器，都在正常的跳动着。
六个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但是他们的脸上，却爬满了类似于树杈的黑色线条，乍一看很吓人。
张山摸了摸病人脸上的纹路，确定这些东西是生在在肌肤里面。
接着，张山又拉开病人的衣服，胸膛上一样布满了曲折的黑色条纹，给人感觉就像是中毒了一样。
简单的查看后，张山朝后面赶进来的主治医生问道：“这些纹路，是最近两天才慢慢出现的吧？”
被一个年轻人询问，主治医生下意识看向了贺伟。
这件事，涉及到一些机密，主治医生也不敢胡乱回答，更是不知道张山的身份。
说错了，或者多嘴了，导致某些机密泄露，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贺伟点点头，示意可以说，主治医生这才点头，说道：“起初只是有淡淡的红印，这几天才越发的明显，且颜色由红转黑。”
和猜测的差不多，张山继续问道：“有没有检测毒素呢？”
正常的治疗手段，见到这状况，首先就是认为中毒了。
主治医生点点头，说道：“每天都在进行毒理检测，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些东西就像不存在一样，检测不到任何毒素。”
无法查出源头，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眼睁睁看着六人身上的纹路由红变黑，身上像是长了什么东西，却检测不出毒素，这情况已经超出了主治医生的认知。
“张山，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贺伟忍不住问。
主治医生无招的病，说明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张山涉猎极广，多半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有点头绪，还需要进一步验证。”张山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银针。
银针戳中一个病人身上的黑色纹路，稍微捻动，就有黑色液体从针眼处冒了出来，只是遮掩，黑色的液体就消散挥发。
张山拿过一个杯子，手在包里一摸，直接召唤出寒川。
在包里拿出安川，是怕吓到在场的人。
毕竟寒川要是凭空出现，会超出一般人的认知。
这次，张山直接顺着黑色纹路划开一条口子，黑色液体刚冒出来，张山就将杯子扣在上面。
黑色液体挥发后，成了黑绿色的雾气，像是具备自己的意识一样，在杯子被翻滚。
“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完全检测不出来成分。”主治医生开口说道。
从在病人身上发现这东西以后，他们就一直在进行各种检测。
不知道到检测了多少道，就是检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见张山不断翻转杯子观望里面黑绿色的雾气，贺伟忍不住问道：“张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山点了点头，稍微一想就组织好了言语，反问道：“恐怖电影，我想大家都有看过吧？”
贺伟等人点了点头，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很疑惑，不知道张山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那么在恐怖电影里面，当怪物出来的时候，身上是不是会环绕一些看上去很恐怖的雾气？”
仔细回想，恐怖电影里的确像张山说的，当那些恐怖的东西出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有黑色的，或者是绿色的雾气，翻滚来翻滚去。
想到这里，贺伟忍不住朝张山说道：“张山，你不会是想说，这东西就和怪物周围散发的雾气一样吧？”
张山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看的贺伟彻底懵了。
“电影里的，当然都是假的，都是认为制造出来的，而我现在手里这个，则是真真正正，自然产生的。”
张山言语一顿，接着说道：“这东西，要真给它一个名字的话，可以叫做煞。”
煞？
贺伟和主治医生对视了一眼，眉头紧皱，不是很明白张山所说的煞，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解释起来有些费劲，但张山还是说道：“煞，其实分很多种，最为简单的煞，是没有形态的，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就像屠夫，长时间的杀戮，身上就会生出一层无形的煞，会给人一股胆战心惊的感觉。”
“我明白了。”贺伟插话，接着说道：“我小时候，隔壁就住着一个屠夫，杀了几十年的牛羊猪，每次见到他，我心跳都会下意识的加快，和怕他。”
张山点了点头，说道：“不同的本体，所产生的煞是不同的。”
他手指躺在病床上的六人，说道：“他们身上攀爬的东西，就是煞，这种煞，是自然环境所产生的，叫做地煞。”
“风水局产生的煞，就像之前怀叔病倒，中的就是风水煞，属人为，尸体产生一些变动，产生的煞，叫尸煞，但不管是风水煞还是尸煞，都没地煞难搞。”
张山此话一出，也是想侧面告知贺伟，病房内六个人，都是中了地煞才昏迷不醒。
想要救治，很难。
地煞，属于地气长年累月，将近几百年上千年的堆积，才形成的东西。
要是那么好治，可就小看了地煞了。
这六个人，显然都是在将地气凝聚的洞口打开时，同时遭受地煞之气的冲击。
也在那个时候，六个人就吸入了地煞，只是当时地煞才刚进入身体，没显现出来。
现在，地煞纹布满全身，无形中表明，地煞之气已经走遍了六人全身，侵入了五脏六腑。
整个情况，就和中毒没什么两样，而且毒素已经遍布全身器官。
发现得早，还能利用秘法拔毒。
但现在，在张山看来，时间太晚了。
贺伟扫视六人，朝张山说道：“张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眼睁睁看着手下因为治疗不了而死去，贺伟心头无法接受。
“即便是治，也仅仅只是有一条命，那时候的他们，整天活在水深火热交替的痛苦折磨中，我想死了，都比这样好受。”
这六个人，不是张山不能治，而是真的不想治。
地煞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况且现在地煞已经走遍了六个人全身，即便是拔煞，将六人体内的煞气给拔出来，人是不会死，也会苏醒。
可因为身体器官，已经遭受地煞之气的腐蚀，全身随时处于剧痛中。
如此折磨，真的是没死了舒服。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很沉闷，贺伟双眼发红，泪花在眼眶四周弥漫。
六个兄弟，就这样没了。
明明可以救治，却没办法救治，因为将他们救醒，他们将承受难以想象的病痛折磨。
贺伟是过来人，曾经可是在死人堆里面挣扎过。
在哪个缺乏药品的年代，贺伟亲眼见过不少的兄弟，因为没有止疼药，受不了剧痛，最终选择自尽。
这件事，张山也没办法，就离开了病房，走到里面的走廊上透气。
以此同时，张山也在思索，贺伟之前说的龙脉，到底是不是真的龙脉。
按照正常情况而言，龙脉乃是天地正气，是风水之气最为凝聚的好东西，即便六人打开龙脉之气凝聚的洞口，率先遭受冲击，也不会是这样。
现在，六人遭遇了煞气之中毒性最强的地煞，这样张山有点想不明白。
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所谓的龙脉，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变动。
就如同一个很正气的人，忽然变坏了。
只有这样，也才能解释清楚地煞的来历。
龙脉发生了什么异变。
因为之前也没接触过，在没彻底见到所谓的龙脉之前，张山也不好断定情况。
只是想到六人身上的情况，张山心头就变得有些沉重。
直觉告诉张山，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处理。
未知的变动，正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