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急促,眼眶通红的看着办公桌面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在几个小时前闹绯闻的女人,陆望舒。
从照片上女子的样貌来看,可以判断出女子正值锦瑟年华,一脸的胶原蛋白,脸上的笑意真挚无比,满满的真情。
“舒舒,我该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拭着女子的面容,狭长的眼眸里泛着水光,跳动的心腔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痛不堪言。
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伤害舒舒的……
女子苍白的面孔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骆之淳痛苦的捂着脑袋,呼吸也变得急促,宛如缺水的鱼儿不停的挣扎。
即将濒临窒息时,他才伸手去拿抽屉里的药,胡乱的倒了几粒出来,就着手心摊开的姿势把药吃了进去,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也抵不过心底的痛苦。
当事人宴允行知道自己跟陆望舒这个未来大姨子又闹绯闻之后,先是蹙了蹙眉梢,而后问:“事情源头?”
从那些照片来看,是专业跟拍。
陆家住的地段并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而且陆家周围也没什么房,明显就是专门拍他们的。
“技术部的人查到的结果是陆家附近的地址,而卡的主人前不久已经去世了……”
郁冬僮小心翼翼的看着宴允行,将技术部的人查到的消息都一一跟他禀报。
宴允行眸色渐深,沉声道:“嗯,你先回去吧。”
既然是蓄意为之,肯定已经擦干留下的足迹,将尾巴完好的藏起来,不露出任何马脚。
“好。”
郁冬僮张了张嘴,哽在喉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等郁冬僮走之后,陆予宁才变回人形。
“跟上次的是同一个人所为?”
上次哥哥也闹了绯闻,对象依然是姐姐。
“估计不是。”
“上次做这种事的人是骆之淳。”
以目前来看,不可能再是骆之淳。
陆予宁有些吃惊,没想过会是骆之淳。
“为什么?骆之淳不是对姐姐……他脑子有问题?”
陆予宁没法理解骆之淳的行为,让哥哥帮忙查姐姐跟骆之淳的事,她看了之后,知道两人有过一段,但后来以骆之淳出国而分开。
至于分开的原因,哥哥给的那份资料里,并没有说明。
“嗯,他脑子有病。”
宴允行现在是一找到能骂骆之淳的话题,顿时就把话接上。
陆予宁蹙着柳眉,思索了片刻,仍然无法理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爱之深恨之切,互相折磨彼此。】
陆予宁叹息,所以姐姐过的并不快乐,用情太深,并不能释怀。
“他们会处理好的,别多想。”
见她陷入深思又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宴允行伸手用指腹去摩挲她娇嫩的脸蛋,并不想她为他人的事思考太多。
“这次会是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陆予宁沉吟,传绯闻能做什么?
思索无果,陆予宁朝宴允行闷声道:“不管是谁,暂时无法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所以哥哥要注意一点。”
“知道了,哥哥会注意的。”
宴允行揉了揉陆予宁毛茸茸的小脑袋,弯唇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谨慎。
“好了,别想太多了。”
“乖宝不是还要画画吗?哥哥还等着乖宝的画呢。”
宴允行捏了捏她的猫耳,低声询问道,并不想她思考太多,糟心的事她不需要知道。
陆予宁看出他是想让自己转移思绪,微微点头:“嗯嗯,哥哥要努力工作哦。”
“好,努力工作赚钱养乖宝。”
宴允行轻松将陆予宁抱起,将她抱到沙发上之后,亲了亲她的嘴角,柔声道:“要什么跟哥哥说。”
陆予宁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平板,认真观摩画画视频。
两人安静的忙碌自己的事情,偶尔会抬头看看彼此,脸上浮现幸福的笑意,淡淡的温馨萦绕在办公室里。
——
“主子,骆之淳去找陆望舒了。”
魏明斌微垂着眼眸,低垂下来的头发敛住了他的思绪,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唇角微勾:“结果怎样?”
“吃了闭门羹。”
男人闻言,唇角处的笑意加深,绯唇轻张,抿了一口酒,低声道:“明斌,喝一杯?”
魏明斌也不扭捏,走过去坐下来,男人的酒便递了过来。
“谢谢主子。”
魏明斌礼节丝毫不漏,仿佛那股恭敬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如今是新时代了,明斌不必如此拘束。”
男人轻笑,言语里带着丝丝愉悦。
“规矩不能忘,即使如今没了礼节的束缚,在明斌心里,主子永远是主子,礼节不能少。”
魏明斌坐姿端正,宛如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男人笑而不语,伸出酒杯跟他碰了碰杯,而后开口,声音有些悠远:“没想到啊,孤还能再见到孤的六皇弟。”
“可惜的是,在这里他不再是孤的六皇弟。”
“六殿下虽然与主子您在这个时代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曾是主子的皇弟,这一点毋庸置疑。”
魏明斌声音淡淡,提起六殿下时也没什么起伏,仔细听的话,能听出里面夹杂的一点冷意。
“是,明斌此言有理。子行是孤的皇弟,这是无法抹除的。”
“如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了,但六皇弟这性子仍然没有变,还是一样的生人勿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低低笑出声,似怀念般开口:“还记得父皇曾夸过六皇弟这性子甚好,做事果决,却万万没想到,六皇弟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人啊,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犹豫不决,畏手畏脚的……”
“明斌,你说这次六皇弟会不会重蹈覆辙?”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愉悦,仿佛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一样。
魏明斌思索了片刻,回道:“根据属下的观察,六殿下会重蹈覆辙。”
如今的六殿下同样是有了在意的东西,虽然不是丞相小姐,但这个也可以成为他的软肋。
“呵呵,这次送给六皇弟的礼不够大,再送份大礼给六皇弟吧,怎么说孤身为他的皇兄,理应多加关照皇弟才对。”
男人唇角带笑,潋长的眸子却幽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