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听到两人通话的陆予宁弯了弯唇角,嫣红的樱唇往上翘的弧度很明显,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宴允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低声问:“乖宝不好奇吗?”
不好奇他说的大礼是什么吗?
男人目光炯亮的凝视着陆予宁,似乎想要在她的眼眸里看出先什么来。
陆予宁摇了摇头,她知道宴允行说的大礼是什么,因为她也见过。
宴允行见陆予宁这副模样,心里的猜想也得到了印证。
“走吧,先去看看姐姐。”
宴允行并没有问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牵着她的手慢悠悠的往病房那边走。
此时病房里的两人都沉默着,但眼里的绵绵爱意却藏匿不住。
陆望舒背部靠着床头,刚苏醒的她脸色苍白,仿佛易碎的陶瓷娃娃。
陆予宁进来时便感受到他们有些诡异的氛围,诡异之中又带着丝丝暧昧,谁也没戳破那一层窗纸。
“姐姐,你怎么样了?”
陆予宁还没走近陆望舒便忍不住开口问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而骆之淳直接给她让了位。
他这一举动倒是让陆予宁看了他好几眼,眼眸里对于他的行动感到了一丝诧异。
姐姐醒了,骆之淳居然会给她让位?
“好多了,就是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陆望舒笑了笑,原本该是明媚的笑容却因为苍白的面容生出了一种在她身上难以看到的柔弱美。
病房里的几人一听,脸上都带着一些紧张的神色,似乎是怕陆望舒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地地方。
“我没事,睡太多了。”
陆望舒看着他们这般紧张,轻声解释着。
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还是知道的,伤的本来就是头部,却又昏睡了一些时日,难免脑袋会昏沉胀痛。
这种感觉像极了宿醉之后醒来的情况,只不过痛感比宿醉真实罢了。
骆之淳没说什么,反而走出了病房。
他这样倒是让陆予宁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了,不等她细想,见陆望舒的眼眸里闪过失落的神色,心里对骆之淳有些不满。
虽然这段时间骆之淳是很照顾姐姐,但现在姐姐醒了,他居然让姐姐伤心了,就是不可原谅。
陆予宁很护短,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惹自己最亲近的人不高兴都会让她记恨。
宴允行一直都有留意陆予宁的情绪,见她有些不高兴,微弯了弯唇。
他老婆真可爱啊,连护个短也这么可爱。
男人丝毫不同情骆之淳,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我去给岳父打个电话报喜。”
宴允行把空间留给两姐妹,自己则去给陆父打电话。
从陆望舒苏醒过来,还没跟陆父说一声,难免不妥。
而且这时候也得给陆母说一说陆望舒现在的情况,总不能一直瞒下去。
之前因为陆望舒没苏醒,陆父也一直帮陆望舒找借口,陆母这才没起疑心。
但现在陆望舒醒了,肯定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真瞒不住了。
不过宴允行先跟陆父商量了才给陆母打电话,那头接到电话还是挺高兴的。
但听到宴允行说自己的大女儿砸到了脑袋现在在医院里住院,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宴允行忙开口安抚陆母,对方却听不进去,迫切的问他陆望舒现在在哪个医院,又在哪个病房。那急切的语气恨不得自己有一扇如意门,打开门的话就能来到陆望舒面前。
只等宴允行把信息都告诉陆母之后,那头匆匆的挂了电话。
即使没跟陆母当面说这件事,宴允行也能感受到她那种急迫的情绪。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宴允行了解陆母的性格,想来她现在已经准备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了。
宴允行一转头便看到伫立在陆望舒病房不远处的骆之淳,伸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镜框,神色淡漠的看着他。
知道骆之淳有话想跟自己说,宴允行便不再走过去。
而骆之淳见宴允行已经通完电话,当即就迈开笔直的长腿走过去。
骆之淳站到宴允行面前,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宴允行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自己,极小幅度的动了动眉梢,先他一步开口:“傅之羽落网了。”
这句话一出,骆之淳原本纠结的神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翳。
“把人留给我。”
提到傅之羽,骆之淳的眼神变得阴鸷,宛如鹰隼般犀利。
宴允行拒绝了,他跟傅之羽还有旧账要算,自然是不能给骆之淳。
骆之淳见宴允行不愿意,眉梢微拧,沉声道:“广礼百分之十的股份。”
把傅之羽给他,他拿广礼百分之十的股份来交换。
广礼如今的势头可谓是如日中天,能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得到的分红算丰厚的,但宴允行缺这点钱?
宴允行缺钱自然是不可能的,他缺什么都不可能缺钱,对于骆之淳的话无动于衷。
骆之淳眉梢又紧蹙了几分:“百分之二十。”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他手里拿着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出二十还是广礼的第一股东,发言权仍旧在他身上。
如果再多的话,发言权可能就得易主了。
但给再多宴允行也不感兴趣,即使他知道傅之羽落到骆之淳手上同样是死路一条也不行。
“你可以去看他。”
言外之意就是,骆之淳可以去墨营找傅之羽算账,但就是不能带走傅之羽。
宴允行这般坚定的心态,骆之淳不由得认真的审视着他。
他回忆着宴允行的动作,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傅之羽跟宴允行有仇。
没有仇的话,怎么会打击傅之羽呢?
不过想来也是,傅之羽找上他时,他便能知道是对方先招惹的宴允行。
“你们有什么仇?”
骆之淳心里有些好奇,按照宴允行的性子,想来是跟对方有极大的仇才这么费劲地去找。
宴允行目光幽幽地看着骆之淳,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骆之淳撇撇嘴,不说他还不会去查吗?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去查这件事?这跟他又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