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那天那个工作人员吗?”
温玄佑又给宴允行发了张最近新拍的照片,场地是在酒吧。照片里的人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可见打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度。
他的身形很高大魁梧,上扬的眼尾再配上眼角处的疤痕,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这种脸,最容易让小孩子害怕,且误以为他是个坏人。
宴允行眸色微沉的看着温玄佑给他发的照片,脑海里顿时便把这张脸带入记忆深处,与那日敲门的工作人员相比较,发现人物模样是吻合的。
“是。傅之羽身边的人?”
宴允行俊脸阴沉,琥珀色的眼眸含着如凛冬般幽冷的寒意,似蛰伏在暗夜处的毒蛇,待时机一到,便对敌人一击致命。
“对,前段时间并不在傅之羽身边。”
魏明斌行踪诡异又神秘,再加上有刻意抹掉有关于他的信息,以至于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查到他。
“他叫魏明斌,跟在傅之羽身边,已经十二年了。”
魏明斌是傅家的佣人之子,同时也是傅之羽的玩伴。
傅家让魏明斌从小就去学习武术,让他跟在傅之羽的身边作为贴身保镖,保护他的安危。必要时刻,牺牲也是需要的。
“这张照片是在他们去酒吧的时候拍的,他们当时闹得并不愉快,魏明斌已经被派到别的地方了。”
温玄佑将所有的事情都汇报给宴允行听,坐立的姿势很端正,面上的表情严肃,很像读书时严厉的教导主任。
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看了眼宴允行怀里的小奶猫,只觉得许久未见,这只小奶猫仍旧没长大。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宴哥对这只小奶猫的感情,似乎又更浓烈了。
脑袋里想起冀天骐让自己别碰它,否则他会尸首都不保,只觉得这里面很是古怪。
不过冀天骐给他透露出的信息并不多,所以他只能暗自揣测。任他怎么想,也不往小奶猫是人的那方面想。
他的目光过于直视,已经惹得宴允行不高兴了。
宴允行目光幽冷的看着他,眼里的警告已经十分明显。
陆予宁睁着圆溜溜的眼眸看着温玄佑,对于他的审视并没有任何的怯意。
温玄佑感受到宴允行的冷意,悠悠收回目光,微垂着眼眸不再看陆予宁。
薄薄的眼皮下是敛住了幽深的眸色,心里头的疑惑更是只增不减。
既然在这里得不到答案,只能去找冀天骐要答案。
“既然如此,我会派人紧盯着他们的。”
温玄佑声线微沉,低沉的嗓音极具有磁性。不过跟宴允行的相比,略微逊色一些。
宴允行目光暗沉的看着他,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嗯。”
该说的都说了,两人又不是会聊家常的人,于是温玄佑便开口告辞回去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陆予宁才变回人形。
陆予宁将宴允行的手机拿到自己手上,纤细白嫩的之间左右翻了翻,直到手机屏幕上停留着一张俊脸之后,她才停下。
“哥哥觉得这个人眼熟吗?”
陆予宁伸手指了指傅之羽的照片,声线软糯的询问着宴允行。
她这么一问,宴允行目光落到傅之羽的照片上,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面容,快到令人难以捕捉。
“乖宝见过?”
宴允行忽而感到脑门一阵钝痛,额头上的筋经猛地跳动了几下。
陆予宁虽然心系傅之羽的事,但更在乎的是宴允行。
她第一时间察觉到宴允行不舒服,原本严肃的精致小脸变得愈发严肃:“哥哥,你怎么了?”
陆予宁见他眉头紧锁,纤细柔嫩的指尖轻抚着皱起的眉梢,一脸担忧。
宴允行弯了弯唇,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扬起笑意,他摇了摇头,柔声道:“没事,只是忽然感到头疼,现在没事了。”
怕她担心,同时心里也很好奇她刚刚说的话,宴允行指着傅之羽的照片,直接问:“乖宝刚刚说这个人很眼熟,是以前见过吗?”
陆予宁抿了抿唇,原本晶亮的眼眸里黯淡了下来。
“阿宁一直待在小洋楼里,出不去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常年被囚禁在小洋楼里,根本与外界接触不到,怎么可能会见过傅之羽?
再者就是,傅之羽之前一直待在国外,也是近段时间才回来,她更不可能见过他。
能直接感受到小朋友的情绪变得低落,精致的侧颜也笼罩着一层落寞之意。
宴允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很沉重,似乎只能呼出灼热的气体,难以吸进新鲜的氧气。
陆予宁把自己软绵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里,调皮的尾指往他宽厚的掌心里钻,轻轻的挠了挠,用自己的方法在跟他说自己没事。
“虽然阿宁只见过他一面,但阿宁总觉得他很眼熟,似乎我们认识了许久一样。”
陆予宁将自己的心里想法全部都告诉给宴允行听,坦诚到没有丝毫的隐瞒。
她真的觉得这个傅之羽,真的很眼熟。
可这份眼熟感是从哪里来的,她也不知道。
明明他们也只是在那场宴会上仅有一面之缘而已,为何她会生出这种怪异的感觉呢?
宴允行沉默了,不只陆予宁是这种感觉,就连他也是。
不过他知道自己对傅之羽是什么情绪,不比陆予宁的熟悉感,他的是厌恶感。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都带着的厌恶感。
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产生这种心理,肯定是这个人做了什么令他感到厌恶的事,他才会这样。
宴允行没有头绪,他敢确定,这个傅之羽,他没接触过。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还没搞清楚。
突如其来的未知因素,让宴允行感到很反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脱离了轨道一样,很难再摆正。
不仅如此,这样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想到这些,宴允行觉得自己的脑门又一阵钝痛。
他这样,让陆予宁更担心了。
“哥哥,要叫私人医生吗?”
陆予宁见他仍旧眉头紧锁,伸手轻轻的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柔和的触感让他宴允行心里感到一阵安稳,连带着脑门上的钝痛都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