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生只是轻微着了凉,吃几剂药就没事了。”
岑圣峰收好医学工具,起身跟陆母说宴允行的情况。
陆母还在叮嘱陆予宁吃药,被岑圣峰这么一叫,起身吩咐他去开药,到时候给陈妈就好。
岑圣峰把东西收拾到医药箱里,刚打算离开被宴允行叫住了:“岑医生,可以把药换成冲剂吗?”
有些冲剂是甜的,不苦。
岑圣峰怔愣,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宴允行,接触到他的深邃目光时,正色问:“根据宴先生的情况来看,是可以的。”
“不是我,是二小姐的。”
等宴允行解释完之后,岑圣峰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把陆予宁的药给换成冲剂。
岑圣峰将视线落到宴允行身旁的美人儿身上,看着娇滴滴的可人儿,瞬时明白了。
也对,富家小姐嘛,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涩的药也很正常。
“嗯,可以是可以,但药效没有比药片要来的好。”
宴允行微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之后,低声道:“麻烦岑医生帮忙把二小姐的药换成冲剂。”
“好,稍等。”
陆予宁蹙着弯弯的柳眉,冲剂就冲剂吧,好过苦涩的药片。
陆母见陆予宁愁眉苦脸,又见宴允行满脸心疼且复杂的模样,说教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既然宴允行都采用这种法子了,她还能怎么做?
岑圣峰的速度很快,冲剂跟药片立马就被陈妈拿了上来。
冲剂是陆予宁的,药片是宴允行的。
两人现在这样,可谓是有难同当。
陆母看着宴允行泡冲剂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样,不由得挑眉。
看来泡奶给泡习惯了,等以后两人有孩子之后,可以把孩子扔给他照顾。
等两人都吃完药之后,陆母才开口:“药已经吃好了,就要好好休息。客房的话,陈妈一直都有收拾,等等允行直接去客房睡就好。”
宴允行抿唇,虽然很不想离开陆予宁,但在陆母面前,却不得不答应。
他伸手爱怜的摸了摸陆予宁的小脑袋,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真想立即就把乖宝娶回家,这样的话,他在陆家住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乖宝一起睡了。
在陆母的目光注视下,宴允行起身下床,他得走了。
陆予宁伸出小手揪着宴允行的衬衫衣摆,并不想让他走。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里都依依不舍,缠绵又缱绻。
周围的空气味道是甜的,颜色是粉的。
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仿佛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的存在。
陆母看着面前这一幕,心里很是复杂。
得,她当恶人了。
瞧俩人这副不愿分别的模样,像极了未成年谈恋爱被家长抓到的样子,不得不分开,把她整的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宴允行用眼角余光瞥向陆母,见陆母没有行动,只能狠心道:“乖,明天早上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他轻柔的摸了摸陆予宁的小脑袋,随后伸手握住她揪着自己衬衫衣摆的小手放下来。
陆予宁立即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并不想他离开。
两人在陆母面前上演了一幕不愿分别的大戏,弄得陆母都不好意思了。
“诶,你俩够了哈。”
“都生病了,还要黏在一起,也不怕……”
后面的话陆母不说了,心里还呸了好几下。
“只许这次,下不为例。”
陆母无奈的看着他们,随后似没眼看了一样,把餐具都收拾好拿下了楼。
得到陆母的准许,宴允行心里乐开了花。
他今晚在陆家,终于可以跟他的乖宝一起睡了。
而陆予宁就是想跟宴允行待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他。
或许是生病使得她变得黏人,也许是缺乏安全感。
宴允行又躺回了床上,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了,是陆望舒。
“衣服。”
“别以为我妈同意你们今晚一起睡了,你就给我乱来,明早要是被我发现不对,你就死定了!”
陆望舒神色幽冷的看着宴允行,上挑的眼尾因为带着凶意,再配上她身上的强者气质,显得强势又狠戾。
她不是什么善人,在商界混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手段才能立足。
被陆望舒威胁的宴允行:“……”他不是禽兽!没到那种心上人都生病了,还起坏心思的地步!
“陆大小姐请放心,宴某分寸感挺好的。”
宴允行颇为无奈,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哪里给陆望舒留下这种不好的印象了。
陆望舒轻哼了声,眼神望进房间里,试图在门外看陆予宁。
“乖宝她去洗澡了。”
这话一出,陆望舒脸上的神色迅速变了一副,有些阴沉。
宴允行把手松开,同时也把门开大了点,似乎是想让陆望舒进来。
陆望舒瞪了他好几眼,又放了几句狠话才离开。
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单独跟宴允行待在一个房间里,而且自己的妹妹还在浴室里洗澡。
宴允行摸了摸鼻尖,把门关好走到了沙发上。
陆予宁出来时,见到宴允行坐在沙发上,又想起在浴室里似乎听到了姐姐的声音,软声问:“姐姐刚刚是来过了吗?”
宴允行见她披头散发又湿漉漉的样子,眉心紧蹙,起身拿走她手里的干毛巾轻柔的帮她擦拭着头发。
“姐姐刚刚来时,送了衣服。”
至于这些衣服,是他的。由栗大均从澜庭星苑里送过来的。
陆予宁点头,又听他问:“吹风机在哪?”
房间是陆予宁的房间,而宴允行进来的次数不多,对于物品的摆放并不是很了解。
“梳妆柜右边的小柜子里。”
宴允行知道之后,去把吹风机拿来给陆予宁吹头发。
陆予宁的一头黑发,乌黑柔顺又浓密,长度到腰部往上一点,宴允行很喜欢她这一头黑发。
瓷白修长的手在她的头上穿插着,指尖上的力度恰到好处的帮她轻挠着,很舒服。
可能是因为生病,也可能是因为太过于舒服的原因,陆予宁差点又睡了过去。
等吹风机的声音一停,她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乖宝困了就先睡,哥哥去洗漱再睡。”
宴允行揉了揉她的柔发,声音轻柔又富有磁性,是让人听了会脸红心跳的那种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