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懂了,国子监的这份,让人送到二殿下府上,再由二殿下转交国子监,劳烦二殿下跑腿,老衲另外再拿出三成,赠予二殿下。”
静恒住持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后背一阵恶寒。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静恒住持有心了,本宫也不占你便宜,这份收入就当作大报恩寺的广告费了。”
朱高煦笑着拍了拍静恒的肩头,随即走出大报恩寺,还得赶着去青山坊南市。
静恒住持泪流满面,这哪是皇子,分明是强盗,抢都抢了,还非要整个什么广告费。
“据说这静恒住持与姚相私交不错,二殿下就不怕那姚相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林浩慵懒的躺在马车上,笑着问道。
“林兄可知道,如今应天卖的最火的话本是何?”
朱高煦凑到林浩身旁,压低嗓音道。
“《二皇子与白素贞不得不说的秘密》,光是剧情番外便卖出两万余册,里面有个和尚叫法海,到时改成静恒,法海寺改成大报恩寺,得给他带来多少香客,怎么也是稳挣不赔的买卖。”
朱高煦眉飞色舞的讲述着。
林浩则是满脸黑线,这话本他在桃源瞧见过,不是林知县与白素贞不得不说的秘密,咋变成二皇子了?
这小子当真会玩,林知县换成当朝皇子,吸睛度暴涨有没有,深得后世uc震惊部精髓。
“林兄你听我讲,靠着话本引流那只是第一步,有了游客,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大报恩寺距离内城有着一个时辰脚程,内城的达官显贵便是我的目标客户,报恩寺的斋饭清汤寡水,那些个达官显贵自然看不上,光是吃食都能日进斗金。”
“除此之外大报恩寺周围所有的山以及土地,都被我买了下来。”
“后面那座山,便更名叫青城山,我打算在山脚下建上一排独门独户的院落,然后出售,至于大报恩寺外,依照桃源建两条商业街,什么啃得起,麻辣小龙虾,奶茶店都要配齐……”
“院落买不起,没关系,到时便与桃源钱庄合作,弄个什么按期还款,时间可以拉长点,三十年如何,羊毛出在羊身上,慢慢去薅……”
……
一路上,朱高煦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林浩则是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这尼妹是真的会玩,不就是后世地产商那一套。
先建商圈,聚集人流量,然后开发楼盘,疯狂吸血。
若不是清楚朱高煦当真是大明皇子,林浩简直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跟自个一样,是个穿越者。
“你这些都是哪学来的?”
林浩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不是先前在桃源县学,听了几天市场营销学,做生意实则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林兄您放心,无论何时,所得之利,皆有一半是您的。”
朱高煦憨笑着挠了挠头。
“你这皇子还有啥可做的?”
林浩嘴角一阵抽搐,八百年前,便能有如此思维,可称之为大明巴菲特。
“林兄,我就说咱们俩心有灵犀,依我看这皇子不当也罢,成日还要受人拘束,找个合适的时日,我便与父皇摊牌,让他封个亲王我当当,便可安心做买卖。”
“国子监这帮贡生,一个也跑不掉,用不了多少年,大明所有的财富,都将掌握在湖畔商学院手中!”
朱高煦言语间,眼神中闪过一抹冀希之色。
“二殿下,不仅这皇子你得当,而且还得与那朱高炽争上一争储位。”
林浩目光灼灼的盯着朱高煦,语重心长道。
倘若先前,朱高煦只是做个富商,那倒无所谓。
可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贯彻古今。
有钱没用,守的住才是真的。
以朱高煦的聪慧,用不了多久,绝对能富可敌国。
届时便是朱高炽的眼中钉肉中刺,那小子他见过,心狠手辣的主。
倘若朱棣驾崩,下一个遭殃的绝对是朱高煦,皇室一族,向来没有血浓于水一说。
林浩可是清楚,历史上的朱高煦最后是何等下场。
谋朝篡位,身首异处。
林浩清楚,朱高煦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事。
可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其中缘由,可想而知。
“就算成为一朝天子,那又如何,像父皇一般,高居于朝堂之上,却坐如针毡,当真乐此乎?”
朱高煦摇了摇头。
“太子的性子您清楚,若是有朝一日,他继承大统,给你安上个谋逆之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当如何?”
林浩攥紧了朱高煦的手。
朱高煦眼神中闪过一抹落寞之色,转瞬即逝,挤出一丝笑意:“毕竟是我大哥,不至于如此,再说了,不是还有林兄您在嘛!”
林浩无奈摇头,俗话说的好,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只希望,朱高煦能有所准备,否则当真到了那一日……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青山坊。
先前的一醉坊,牌匾之上,刻上官营二字。
平价香烟的出售在应天掀起一阵狂热,门庭若市,林浩两人下马才通过拥挤的街巷。
南市。
一群衣着华丽的贡生,被个六十余岁的瞎子,拿着拐棍追的上蹿下跳。
“你们当真以为老朽眼睛瞎了,脑子也坏了不成,简直欺人太甚!”
老头拄着拐棍,气喘吁吁的扶着墙。
“二殿下您来了,这老头简直油盐不进,如何能将这灯笼卖出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做不到!”
“就是,一说灯笼,直接挨了一棍,老子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等委屈。”
“若不是为了那五星好评,老子弄死他!”
……
见林浩两人走来,一群贡生纷纷围上前,倾倒一肚子苦水。
“若是本宫做到,那当如何?”
朱高煦冷哼一声,从为首的贡生手中接过灯笼,缓步朝着老头走去。
“老人家,还记得我吗?”
朱高煦笑着问道。
“大人您来了,这帮人简直地痞流氓,明知道老朽眼睛瞧不见,还非要将这灯笼卖给老朽,不是羞辱人是什么!?”
老头脖子涨红,胸前一阵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