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放下!”
嗖嗖嗖!
地面上掠来的一众钱家强者,亦是怒喝出声。
“父亲,这位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姐姐,你快退后!”
钱鑫焦急的冲过来,拉着南伶往后退。
钱煜见剑尖离开了咽喉,也连忙往后退去。
“爷爷,父亲,这女疯子杀了司空落,还拿剑指我,钱家定是不能饶她!否则这传出去,我钱家颜面何存啊!”脱了险的钱煜,恶狠狠的说道。
钱塘和钱耀见钱煜脱了险,神色也是一松。
虚空上的钱塘,飞身落下。
“钱鑫,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如实跟爷爷说来!”钱塘并没有因为钱煜的撺掇而直接出手,而是冷目看向钱鑫问道。
南伶如此年轻,却又能如此轻易的杀死司空落,足见南伶并非是普通势力能够培养出来的。
钱塘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司空落,就和一方大势力结下仇怨。
至少,他也要先问明事情。
钱鑫连忙作礼,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钱塘冷冷看了一眼门外的秦昊,又哼了一声,看向钱煜:“钱鑫所言,可是事实?”
钱煜咬了咬牙,道:“的确是事实。这秦昊妄议主家,按我钱家家规,他本就该杀。可三妹带回来的这个疯女子,却直接将司空落打杀了!她分明是没将我钱家放在眼里!”
“一个司空落,还代表不了我钱家!”钱塘哼声道。
“可司空落是替孙儿……”
“住口!”钱塘怒斥一声。
钱煜这才不甘心的闭了嘴。
南伶一直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秦昊却是紧张的额头出汗。
钱塘眼眸微闪,目光落在南伶脸上道:“姑娘救了钱鑫,我钱家本该好好感激姑娘一番。但司空落毕竟是我钱家之人,姑娘就这样将他打杀了,也未免太过了些。既如此,便恩怨相抵,姑娘自顾离去吧!”
钱鑫一听就急了,连忙道:“爷爷,我带姐姐回来是为了救我大哥的……”
“哼,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还不回你的院子去!”钱鑫的生父钱耀,出声怒斥道。
南伶冷冷的看着钱耀道:“我知道你薄情寡义,但未曾想,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如此的心狠。难道就因为钱昭和钱鑫并非是你所喜的女人所生,你便如此贱视他们二人?”
钱耀眼眸一寒,怒视钱鑫道:“看来你这个贱丫头,没少在外面说为父的坏话啊!怎么着,你是觉得为父薄待了你吗?”
“父亲,我……我没有说这些啊!”钱鑫焦急解释道。
南伶沉声道:“这些并非是钱鑫跟我说的,只不过是你钱耀的薄情寡义,太过臭名昭著,鲜少有人不知罢了!”
钱耀脸色一黑,眼中迸出一抹冷厉的杀意:“你莫要以为救过钱鑫,钱某便不会杀你!”
“呵……我从未这样想。如你这种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南伶冷冷道,就在钱耀怒然想要动手时,南伶看向钱塘,沉声道:“钱老家主,可否单独谈谈?”
钱塘眉头一挑,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救过我钱家人的性命,这份恩义终是大过你杀死司空落的罪责。随老夫来吧!”
唰!
钱塘身形一闪,纵出一道弧线,落入一栋深院里去。
南伶回头冷冷看了一眼秦昊:“再不走,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秦昊眼眸一震,连忙拱手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秦昊必将……”
唰!
不等秦昊说完,南伶已经飞纵而去。
秦昊脸色一变,赶忙转身就跑。
“把秦昊给我抓回来,带不回活的,尸体也行!”钱耀怒喝道。
嗡!
虚空之上,一道剑光豁然斩落在钱家府门之上,将整个府门轰塌了去!
钱耀目光一赤,怒吼道:“疯女人!你……你竟敢……毁我钱家府门!”
“你若再敢追杀秦昊,死得就不只是司空落一人了!”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传震过来。
“狂妄!”钱耀、钱煜气得脖子都涨红了。
深院里,钱塘的脸色,也铁青起来。
南伶翩然飘落。
“老夫给你面子,你却毁我钱家府门!你当真以为老夫是好脾气吗?”钱塘怒声道。
南伶唇角一扯,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您今日没对我出手,不过是担心我背后有钱家得罪不起的大势力罢了。”
钱塘眼眸一眯:“你属实是想多了!”
南伶紧盯着钱塘的脸庞,钱塘皱了皱眉:“你究竟在看什么?”
“呵……我是在想,如果我爷爷没死的话,即便二十年没见,他老人家应该能认出我来的。可这么久了,您却一点没有认出我来,看来我这个外孙女,在您的心中,确实是没有半点位置呢!”南伶淡笑道。
钱塘眼眸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南伶,颤声道:“二十年没见?外孙女?难道……难道你是……”
“没错,我是南家南伶!”南伶冷沉道。
“不,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南家分明……分明早已被灭门了!”钱塘依旧不敢相信。
南伶冷冷道:“若您为南家的人收了尸,便会发现那些尸体之中,并没有我!您不为南家人收尸,我不怪您,可您为何连自己女儿的尸首都不敢前去收取?我在枯井之中等了那么多天,多希望能把您等过来啊,可惜,直到我被一个陌生人救走,我都没能等到您这个外公过来!南家和钱家,相隔不过两里路啊!”
钱塘咬牙道:“能灭南家的人,一样能灭了我钱家!老夫岂能为了一群已死之人,赌上我钱家的未来!老夫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南伶,今日之事,老夫都不再追究了,你走吧!”
南伶沉声道:“我走可以,但我要带走钱鑫和钱昭!乾元剑宗与我有血海深仇,我是绝不会让钱鑫嫁入乾元剑宗的!”
钱塘冷声道:“当年你南家就是因为得罪了乾元剑宗,这才招致灭门之祸。虽然乾元剑宗一直没有承认这事,但凶手是谁,你我都很清楚。半个月前,钱昭仅仅就是和云撼起了言语上的冲突,在归来的路上便被人打成了重伤。你若将钱鑫、钱昭带走,这是想要让我钱家重蹈你南家的覆辙吗?”
“如果我一定要带走他们呢?”南伶冷声道。
钱塘眼中眯起一股杀意:“那老夫也只能当你在二十年前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