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骁、徐青朝等人一路往灵刀宗赶的时候,一道黑裙人影,也闪身落入一处群山之中。
唰唰!
黑裙人影刚落进群山,便有两道黑衣人影闪烁出来,半跪在地,恭敬道:“恭迎圣女归宗!”
阮映红看也没看二人,径直朝着山中暴掠而去。
很快,她进入山中一处峡谷。
有数百木屋分散着,建在峡谷之中。
峡谷右侧的山壁上,还零散着数十个两米多高的洞窟,每一座洞窟里,皆有颇为浓郁的元气波动传出。
这些洞窟,并非天然形成,而是魔煞宗盘踞在此后,抓来无数奴仆,人工开凿而成。
“父亲,映红有事禀报!”
一座洞口高三米的巨大洞窟前,阮映红单膝跪地,恭声叫道。
“呵,进来说。”一道略显苍老的笑声,从洞中传来。
阮映红连忙起身,朝着洞中快步走去。
一进入洞窟,阮映红便感觉到浓郁的元气萦绕周身。
魔煞宗盘踞的这座峡谷,虽然住宿条件有些简陋,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宝地。
因为在峡谷右侧的这面山壁深处,隐着一条小灵脉。
如果不出意外,这条小灵脉足够魔煞宗弟子在此修炼百年也不用为元石发愁。
事实上,盘踞在东山郡城境内的每个大宗,都是依据着一条灵脉而建宗的。
只不过,每条灵脉的元石储量不同。有些可以支撑宗门修行千年,有些则只能维持百年,甚至几十年。
像魔元宗那样,流离失所,随便找个山头就当窝点的魔宗,则是混得最差劲的末流小宗。
几十米深的山洞中,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盘膝坐在一张血玉圆盘上。
阮映红走到洞中,距离老者尚有五米,便将双膝落跪在地,随即拜了三拜。
老者双眉一挑。
“怎么了这是?”阮三峰沉声问道,神色间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阮映红抬起头,直起腰身,郑重道:“父亲,映红这次回来,是向您辞别的。”
“辞别?”
阮三峰惊怒站起,一双眼眸冷怒的盯着阮映红,喝道:“这就是你要禀报的事情?”
阮映红不仅是他的女儿,也是魔煞宗的圣女!
而今,阮映红向父亲辞别,听着是要远行的意思,可对于一个宗门来说,这其实就是一种背叛!
阮映红见父亲暴怒,又拜了一下,方才说道:“是的。女儿已经加入狼道宗,还请父亲成全。”
“狼道宗?”
原本还在气怒的阮三峰,听到狼道宗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狐疑,问道:“就是那个在青州城一夜屠了十二家族的狼道宗?你怎么会和他们扯到一起,还加入了他们的宗门!”
阮映红松了一口气,既然父亲知道了狼道宗,那么一切就容易多了。
“父亲先且息怒,容女儿细细道来。”
当即,阮映红便从自己中了邪毒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她两次被铁骁轻易击败。
阮三峰闻言,心里也是泛起惊涛骇浪。
阮映红是他的女儿,实力如何,他自然清楚的很。
想要轻易击败阮映红,至少需要高过她两重以上的修为,才有可能。
“那铁骁的实力,当真如此厉害?”阮三峰眯眼问道。
阮映红郑重道:“父亲,女儿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这铁骁以及狼道宗,虽然女儿之前从未听说过他们,但女儿能够感觉到,他们绝对不简单!
即便是那铁骁的弟子,所修的不死邪皇身,也不是我魔煞宗的魔武天战典能够比拟的!这帮人,出现的神秘,来头必然不小。最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掌握着极其强大的魔功心法!”
“女儿之所以答应加入狼道宗,便是谋求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那铁骁所修的强大魔功!魔煞宗在东山郡城这一带,与灵刀宗、血云宗、东山剑阁已然交锋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若是女儿能够得到一部绝世魔功,到时候,魔煞宗不说能够跻身入顶级宗门,在东山郡城这一带,绝对会成为第一强宗!”
阮三峰的眼眸中,掠过一道精光。
“所以你是假意加入狼道宗?真正的目的,是冲着他们的功法去的?”阮三峰问道。
阮映红微笑道:“映红是您的女儿,父亲您是魔煞宗的宗主!所以即便女儿不在宗内了,但女儿身上永远都会有魔煞宗的烙印!加入狼道宗,对女儿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修炼而已。”
阮三峰见阮映红这么说,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同样的,他也明白,一部强大的绝世魔功,对一个宗门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心动,也担心。
“可那铁骁既然如此厉害,必然不会是个善辈。你此去,也会有不小的危险啊。你真的想好了吗?”阮三峰沉声问道。
阮映红道:“父亲放心,只要铁骁不威胁到我魔煞宗,女儿便事事听命于他,他自然也就不会为难女儿。”
阮三峰沉吟片刻,再次开口道:“他不是说,让你七日之后去灵刀宗找他吗?那就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灭了灵刀宗吧!倘若他真有实力灭了灵刀宗,你加入狼道宗,倒也不算委屈了你。若他死在了灵刀宗,也就不用担心后面的事情了。”
“明日一早,为父就跟你一起前往飞鱼山附近,寻个幽僻之地,盯着灵刀宗方面的动静。”
飞鱼山,便是灵刀宗的立宗之地。
阮映红笑道:“即便父亲不说,女儿也想去盯着瞧瞧的。”
“若他真的灭了灵刀宗,呵呵,以后东山剑阁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阮三峰说话间,脸上也是露出阴狠的冷笑来。
东山郡城周边,最强四大宗门中,有两正两邪。
正因为这四大宗门相互牵制,才使得东山郡城境内的正魔力量几乎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一旦自诩正道的灵刀宗被灭,这种平衡,便会立马被打破!
只剩下一个东山剑阁,再想压制魔煞宗、血云宗两大魔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了,方才你只说你中了邪毒,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向你施毒?”阮三峰带着一抹杀气的问道。
阮映红闻言,脸上也是挂起一抹阴沉:“除了那只老狗,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