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我信他

慕卿歌点了点头,将杯子放下,靠在软榻上发起呆来。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的,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捋一捋盘算盘算,看看有没有什么,是她之前没有注意到,忽略了的。

慕卿歌在脑海中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倒是果然响起了那么一桩。

“顾云帆说,接风宴上,那乐师是想要利用笛音,来操控蛊虫。”

“可用笛音操控蛊虫的前提,一定是当时的接风宴上,有人中了蛊,中了蛊,才可以利用蛊虫去操控。”

“当时接风宴上中蛊的人,会是谁呢?”

“他们想要操控那人做什么?”

“幕后主使之人又是谁呢?”

慕卿歌抬起眼来,眉头紧蹙着:“之前事情发生,顾云帆跟我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好似并未就此追查下去?”

她当时是因为顾云帆与厉萧两人插科打诨,让她将后续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因为怀孕,好似记性比之前差了许多。

可厉萧呢?

他追查了吗?

厉萧点了点头,猜到了慕卿歌心中疑惑,只笑了笑:“我们当时在接风宴上没有直接揭露追究,接风宴过后,其实就已经没有了追查的必要。”

这话何解?

“接风宴上,我们是直接用更高的乐声将那笛音给盖了过去,而后迅速的处置了那乐师,将那乐师给弄晕拖了下去。”

“我们并未遮掩,那幕后主使肯定立马就能够知道我们发现了端倪,察觉到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离开金殿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想办法让他们用蛊虫操控的人身体里的蛊虫死去。”

“想要让身体里面的蛊虫死去,并不难。”

“我们后面再去追查,却就已经没有办法了。”

原来是这样。

这倒也是,对方敢这样胆大妄为,定然是一切都准备的十分充分的。

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情况下的预案。

“那乐师呢?”

“不是只是弄晕带走了吗?可审问过了?”

厉萧颔首:“审问过了,但无用。”

“那乐师,也只是被人用蛊虫操纵了而已。他清醒过来,立马就说胸闷,而后当着侍卫的面,吐了一口血,里面就有一条蛊虫。”

“蛊虫吐出来之后,他就又昏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她以为乐师就是操控蛊虫的巫蛊师。

却原来,乐师也只是被蛊虫所控制了?

事情好似越来越复杂。

慕卿歌皱着眉头:“只有西蜀国的人,擅长巫蛊之术。”

厉萧笑了,点头附和着:“是啊,卿卿说的很对,只有西蜀国的人,擅长巫蛊之术。”

“而西蜀国的顾云帆,与我关系十分要好。”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选择了在接风宴上,从巫蛊之术上入手吧。”

“毕竟提起巫蛊之术,大家第一个怀疑的,都会是西蜀国。”

慕卿歌转眸看向厉萧:“挑拨离间之术?”

厉萧却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道:“不知道。”

“现在这情况啊,其实西蜀国使臣也不可信。毕竟,西蜀国是西蜀国,顾云帆是顾云帆。”

“顾云帆与我关系的确十分要好,我信他。”

“但顾云帆并不能够代表西蜀国,事实上,他也是赶鸭子上架,被推出来当这西蜀国使臣的领队人的。”

“且他此番任务之后,就彻底脱离西蜀国了。”

慕卿歌将他的话细想了一遍:“陛下的意思是,兴许是西蜀国皇帝故意利用顾云帆,来降低陛下你对西蜀国使臣团的戒心?”

“嗯,兴许吧。”

“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有可能是坏人。”

厉萧眸光暗沉沉一片,像是汹涌而危险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吸入里面,万劫不复。

慕卿歌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倒是厉萧自己先反应了过来,只轻咳了一声:“当然了,除了顾云帆之外,还有我家卿卿,以及卿卿最为亲信之人,我都是无条件相信的。”

呵。

她信了他的邪。

慕卿歌转头,懒得搭理他。

就在这时,房梁方向却似乎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动静。

厉萧抬了抬手,一个暗卫打扮的女子就出现在了屋中。

慕卿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女子,她此前到时从未见过。

与这个念头一同在脑海中浮现的,还有另外一个:厉萧现在应该是要处置重要的事情吧?她需要避开吗?

她正要起身,却就听见那女子道:“主子,我们被主子以美人的身份送到恭王府,昨日夜里,恭王却并未召幸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慕卿歌的身子微顿,这是被厉萧送给恭王的美人?

是暗卫?

慕卿歌又坐了回去,说实在话,她对恭王,还挺好奇的。

有八卦不听,这如何使得?

厉萧低低应了一声:“第一日,他不找任何人也正常。”

那女子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属下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昨日夜里,属下暗中前去恭王寝屋那边查看情况,却就听见里面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动静。”

“属下本是以为,是恭王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召幸了谁。可今日一问其他人,却都说不曾。”

“属下还问过恭王府中守着的其他暗卫与侍卫,他们却都说,昨天晚上并无其他人入恭王府。”

厉萧闻言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他与那司幽国王女还牵扯不清?司幽国王女借着身边暗卫的遮掩,悄悄入了恭王府?”

那女子摇了摇头:“恭王府中我们的暗卫有十来人,皆未察觉有人入府,恭王府是陛下新赐的府宅,属下们此前检查过,也并无其他出入府的密道。”

“属下觉得,实在是蹊跷至极。”

“但恭王的寝屋太过简单,之前床榻上的床帐都被恭王以不习惯为由给拆除了,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我们隐匿查看,属下不敢打草惊蛇,特来禀报主子。”

厉萧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光沉沉:“知道了。”

“你今天晚上再留意留意,我晚上也想法子过去瞧瞧,我倒是要看看,我这位弟弟,能给我多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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