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骤然听到这两个字,余瑟瑟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当初远赴国外除了避开某些事,也是为了自己的梦想。
可是到最后打拼筹谋多年,也比不过人家一个心计来的快准狠。
以至心力交瘁之下回国,夏京墨又刚好在她失意时找到她。
与其说她们两人是经纪人与艺人的关系,倒不如说,她想在夏京墨身上赌一把。
赌她能不能实现她多年前的夙愿。
“是啊,”导演接着说,“其实我内心的最满意的也是夏小姐,但是我付不起片酬,就从来没想到去找她,却没想到你们主动找上了门。”
“在这之前,我都联系好了敦煌那边的地方台,台里刚好有我同学在。如果能找到人顺利拍摄完成,他会给我争取到一个好的时段播出。好在,就在那边给出期限之后,我找到了夏小姐。”
“可以完成上星播出的愿望。”
最后这句话听的余瑟瑟眉梢一挑,心中一动,眼神看向认真跟着舞蹈老师学动作的夏京墨。
义正言辞的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用心认真对待这部剧。”
导演闻言,像是又活过来一般,笑眯眯的,“夏小姐的敬业精神我还是很佩服的。”
真好,他的愿望几个月之后就可以实现了,他也能够向家里交代,他这份执念并不是一时糊涂。
而是一眼万年之后的决定。
这也怪不得他一看见夏京墨,就跟狗狗见到骨头似的,巴不得冲上去啃上一口。
因为夏京墨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幸运,也是最高的殊荣。
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偶尔歇一会儿,喝口水,上个厕所之外,夏京墨都是跟着刘老师练习舞姿。
扭头,眼神,微笑,扭腰眺望等等……
鉴于道具还没做好,夏京墨今天只需要把面部表情,与上半身的姿势先学到位就可以。
明天琵琶、箜篌到了之后,再结合起来,吊上威亚练习。
飞天舞不仅限于空中,也有地面动作。
下午在简易的休息室小憩了一个小时,就又跟着刘老师练习去了。
期间,安安身为助理,不能离开,她也乐得呆在这儿……打盹。
导演是为了看夏京墨的进度,为表重视也没离开。
至于余瑟瑟,身为经纪人,她也是想看夏京墨还有那些天赋没被挖出来,以便后面接戏更贴合本人。
所以,一整天下来,三人都呆在休息区,有时候聊两句,有时候又目不转睛的看着专心练习的人。
看着极其枯燥,但三人却乐在其中。
五点结束时,夏京墨揉了揉酸痛的腰和手腕,走到休息区,接过她手里的水打开喝了一口。
导演见状腆着笑着说,“已经五点了,夏小姐,要不然我们一起吃个便饭,你看如何?”
夏京墨盖上水,左右看了看余瑟瑟和刘老师,之后目光又落在明显紧张的导演身上。
几次过来休息,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拘谨与不知所措。
开始她还纳闷自己有那么吓人嘛!?
悄悄问过余瑟瑟才知道,因为她本人的出现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还是不计较片酬的情况下。
才让他觉得面对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如果答应他去吃饭,能不能吃饱夏京墨都不敢保证,是以……
摇了摇,她看着导演和刘老师,善解人意的说:“导演,今天您和老师忙活了一天,肯定都累了。我也想着回家多看些资料,多懂点。而且现在时间紧迫,要不我们等杀青了好好聚一聚?”
夏京墨这番话可说到了导演心坎里,他本想着和她们多熟悉熟悉。
这样就免不了有开支,本来拍这部戏就已经超了预算,还是没加上加上夏京墨稿酬的情况下,自然是能省一笔是一笔。
导演高兴的连连点头,“好好,谢谢夏小姐了。”
“不客气哒导演。”
拿好东西,导演与刘老师把三人送上车,挥手看着车子驶离视线。
他才问身边的人,“夏小姐在训练途中有没有说什么?”
刘老师轻笑一声,但见导演的神色只有好奇,没有探究时,她便如实回答,“京墨小姐很能吃苦,全程没有抱怨一字一句,即使手臂举的酸痛她也咬牙忍着。”
听到她这样说,导演瞬间送了一口气。
暗道他看中的人果然不错。
却说坐在车上的夏京墨,她已经没了说话的欲望,整个人就这样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放松自己。
回到家,水都没来得及喝,夏京墨蹬掉鞋子就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摊着双手双脚哼哼唧唧着,“我的手好痛,腰好痛,腿好痛,全身都痛呜呜唔……”
安安拿着一杯蜂蜜水走到夏京墨面前蹲下,“女神,你喝一点蜂蜜水吧,今天留了那么多汗,补充一下糖分。”
夏京墨嘟着小嘴拒绝,“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只想休息。”
皱紧眉头,安安把求助目光移向余瑟瑟。
余瑟瑟站在夏京墨面前,双手抱胸,“我给你请了一个按摩师,十年老师傅,每天回来按一个小时,第二天身体就不会痛了,”抬手看了眼手表,“她大概半个小时后上门。”
闻言,夏京墨睁开眼,咧嘴笑了笑,“谢谢瑟瑟姐。”
“嗯!”
看着表情都不变的转身就走,夏京墨努努嘴。
经纪人太高冷怎么办?
此后半个月,每当夏京墨训练完回家都会让按摩师给她按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晚上,夏京墨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按摩完泡了一个澡果然身体舒服多了,至少不会一动就痛了,要不然明天的训练她可去不了。
拿起手机,本来还打算看一看资料的,但是刚打开,棕熊头像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睡了?】
【没呢!】
在椅子上坐下来,夏京墨盘着腿,一脸兴致勃勃的捧着手机和对面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聊天。
【嗯,你今天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夏京墨小声嘟囔,“去你公司续约咯!”
但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下午的练习。
【我们那组织了一只舞,练舞蹈去了,接下来还要练半个月。】
大厦顶层站着的祁砚书看见这句话蓦然笑出了声。
真是狡猾,他上次把自己的工作说的模棱两可,这次却换她了。
抬起手,食指在额角处轻轻挠了挠。
唇角的笑意既无奈,又带着几分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