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位打扮时分新潮的女妖道戴上手铐之后，林一凡才回过神来打量他们住宿的房间。
整个屋子布置的犹如地狱，墙壁上悬挂着多幅上古妖兽的卷轴画像，每一头妖兽都怒目、呲牙，亮出利爪，站在高空俯视着人间。
每一幅卷轴下面都供有人类的头骨、手骨、腿骨，那些骨骼看起来还很新鲜，而且有些骨骼年龄应该不大。
地板上画着一个古老的鬼面，阳台上摆着两只铜香炉，很明显地板上的那个恐怖图案是用血画成的。
从房间的布置来看，他们并不是临时住在这里。
通过这几次与妖灵会的人接触，林一凡现在大概能明白一些妖灵会的修行路数。
妖灵会的成员，之所以修行路数都不太一样，这大概与玄王星上的道学和巫术没有形成统一的体系有关。
妖灵会成员的修行更像是上古巫术和妖术的结合，其中掺杂了一些道的理念，而在妖族锁定了基因，无法从它们身上获得能力之后，似乎又加入了一些魔幻和神秘学的东西。
但总体来说他们就是巫术与妖术的结合，他们的神秘学理念是邪恶，为了提升自身修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说吧！你们俩在妖灵会属于哪一层？”
金娜提出问题时，把摆在地上的一个脑瓜瓢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但她看完，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明显是对死者表示尊重。
她把带有眼窝的那一面对着两名妖道。
“看着它，回答问题！”
林一凡手里拿着一把上了消音器的制式手枪，手枪里的每一颗子弹弹头上，都有他亲手刻上去的咒印符文。
“我们是云州分坛的红衣使徒。”那名女妖道回答道。
“在这里多久了？在这里做什么？”金娜坐在了沙发上，垂目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两个人。
“不到三年，让云州的守坛使者收集祭物，献祭给妖祖，获得修炼的方法。”那个女子又道。
“刚才那只乌鸦给你们传来了什么消息？”林一凡问道。
“什么乌鸦？我们不知道。”男妖道矢口否认。
“不说就打死吧！留着也是祸害。”金娜对林一凡道。
“好的！”林一凡点点头，他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女妖道。
女子吓得面色惨白，连声道：“别杀我，我说，我告诉你们。”
“说吧！”金娜看着那名女子。
女妖道低头思忖了片刻道：“那只乌鸦的确是信使大人的灵物，它传递信使大人的命令，告诉我们不要招惹奇兵营的人。”
“哦？认怂了？”林一凡看了金娜一眼。
“我看只是避其锋芒，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金娜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发生在龙州的那件事，就是因为龙州的那位红衣使徒不听命令，擅作主张，招惹到了奇兵，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麻烦，损失了一个妖祖的遗骸，他已经遭到了神罚。”
女妖道说完看着金娜。
“神罚是什么意思？”林一凡好奇地问道。
“神罚就是先知发出神罚令，可以招来天神降下惩罚，不用任何人行刑，遭遇神罚的人，不管身在何处，只要神罚令一出，他就会受到雷劈或是火烧，总之遭受神罚的人会形神俱灭。”
听女妖道说完，林一凡也感到有点恐惧，问道：“神罚对妖灵会之外的人有效吗？”
“没有，因为妖灵会之外的人没有接受过神印，只有接受过神印的人，神罚才有效。”女妖道解释道。
“啊！”林一凡长出一口气。
“还有呢？信使还对你们说了什么？”金娜又问道。
女妖道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既然你都说了那么多，索性就都告诉他们吧！”男人叹了一口气。
“还有，信使大人让我们预备一对童男童女，送往商都，制造一次神降，让我们各地祭坛献祭生魂五十......”
“你说什么？”林一凡真希望自己听错了，因为他特意打听过叶清影，关于生魂的意思。
所谓生魂就是未死之人的魂魄，用生魂献祭方式有两种，一是用法术硬抽取活人魂魄，那是极其痛苦的一个过程，第二种方法是将活人烧死，因为只有用火才能将生魂炼化，生魂具有极强的生命力。
人死之后的魂魄，那就是亡魂，但魂有所归，妖道用灵符召唤到的亡魂一般都是怨灵，凡火无法炼化怨灵。
“你们一共有多少个祭坛？”林一凡又问道。
女妖道摇摇头，看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估计帝国一共三十六州，妖灵会的祭坛就应该是三十六个，当然我也只是猜测。”金娜道。
“三十六个，一个五十，十个就是五百.......”林一凡不敢再往下想了。
“神降的目的是什么？”林一凡问道。
“除掉奇兵营的三个人，救出妖祖的遗骸。”
关于这个问题，即便那位女郎不说，林一凡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看来此前她说的不要招惹奇兵营的人，金娜的猜测是对的，根本就不是认怂，而是在谋划更大的事端。
只不过，妖灵会想除掉的那三个人是谁？林一凡觉得纪老应该算一个，其次应该是他的助手，但另一个他实在想不到是谁。
但这个问题，关系到了奇兵营，他必须问清楚。
“那三个人是谁？”
“玄武营的岑墨和林一凡，另一个叫捏小蝶，据说是奇兵营里最有潜力值的三个人。”
闻言，金娜捂着嘴偷笑。
林一凡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抿了抿嘴，又问道：“好吧，那么现在告诉我，深渊那边那个变异的女孩儿你们听说了吗？”
“她在中州.......”女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金娜腾地站了起来，她摇晃着女郎的肩头问道：“告诉我她在中州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她在中州？你确定吗？”
“我确定，因为有妖祖的残念召唤我们，但她中州什么地方，我们真的不知道。”
噗！
林一凡一枪打死了那个男人。
“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杀你们不需要什么理由。”
林一凡说完，他把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到那两个人身上，又让齐萧给他的机械甲壳虫收走了他们的魂魄。
“一凡，她还没说出金玲的下落呢？”金娜满脸苦涩看着林一凡。
林一凡收起了手枪，深吸了一口气，扶着金娜的肩头道：“不需要她告诉咱们，我已经知道金玲在哪了。”
金娜觉得不可思议，就像她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一样不可思议，但她知道，林一凡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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