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离开之后，林一凡又跟岑墨商量了一下三中队缺两个人的问题。
听岑墨那意思，人工打造一个奇兵不容易，眼下新兵营那边去执行新兵任务的只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估计一个也轮不到他那三中队。
末了林一凡只好要了发生在郊区的那个案子，那件案子警卫厅已经移交给奇兵营，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与妖灵会有关。
离开岑墨，林一凡找到聂小蝶，两人换乘了两个电梯，才到达位于地下八层的地牢。
地牢的情况就和他当初被关到这里时差不太多，只不过女牢里有一张床，床边就是洗手间。
红秀手上铐着手铐，脚上有固定的脚镣，她的活动范围只能从床到茅坑。
大块头打开牢门之后，林一凡看到红秀披头散发，精神萎顿，脸上容光不见，已经不是少女模样，而是堆起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
她微微扭过头，看到了林一凡，目光突然一亮，“是你？”
“是我！”
看到红秀此时的模样，林一凡心里对她没有半点同情，她是罪有应得，同情她？那死在郊外的八个人谁去同情？
八个家庭被她毁了，在那之前，在那之后，她手上还有很多罪债。
她和蛇娘娘不一样，蛇娘娘原本就是妖，再者蛇姬只伤了闯入她领地的人，没有到人类这边祸害人，而这个红秀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
再者，倘若那晚，哪怕林一凡的手稍微抖那么一下，红秀也就不可能坐在这里，估计这会儿，队里的人正在给他发丧。
他过后甚至想象过岑墨给他念悼词时的样子，杨天喜和陈德逸肯定会哭，金娜也会伤心难过，或许金玲也会为他哭一场吧。
他琢磨着叶清影不会露面，她会远远地看着，过后她肯定会去他的坟墓祭奠，还有身在远方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据说还有一个小妹妹，小妹妹什么都不懂.......
一名守卫给林一凡搬了一把椅子，林一凡想让聂小蝶坐，但女孩儿摇摇头，林一凡也不跟她客气了。
因为他明白了女孩儿不坐的原因，她今天穿的是公主长裙，地上湿漉漉的，她怕弄脏她的裙子。
“红秀，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林一凡道。
“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加入妖灵会的？”林一凡紧盯着红秀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
红秀思忖了片刻道：“召唤，来自神的召唤。”
“召唤？”林一凡和聂小蝶对视了一眼。
显然，这也超出了聂小蝶的预料，因为她当初没问这些问题，因为与她调查的案件无关，此时，聂小蝶越发觉得这个林一凡的确与众不同，他问的问题也与众不同。
“那是来自遥远神明的呼唤。”红秀仿佛进入了梦境，自言自语道：“他要惩罚你们，他要毁灭你们，只有对神忠诚的人才能获得拯救。”
聂小蝶的灵识也没有查到异常的能量，或者其他神灵降临的迹象，而且这是地下八层，有阻隔灵体穿透的特殊干扰物，每一层的天花板上都刻有古老咒文，阻挡邪灵。
“那么，你又是如何提升法力的？”林一凡问道。
“自己炼制丹药，神明赐福，神会给我启示，告诉我如何炼制丹药，服用丹药，法力自然会提升，法术自然会出现。”红秀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
“召唤你的那位神明是谁？”林一凡问道。
“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
林一凡再次和聂小蝶对视，看来妖灵会成员的修炼方法，和传统意义上的妖道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或者说，层次更高，这一点，林一凡在侯青云身上也看到了，他不去收集传统的材料炼制丹药，而是用变异体的血液。
那样成本更高，但收益要远远超出传统的修炼方法。
林一凡突然感悟到，玄王星上的道法系和武道系之所以没落，与妖族锁死基因有关，也与高成本有关。
一句话，修行，不是普通人玩的游戏。
当然没落，不代表没有高手存在。
“你和侯青云是什么关系？”林一凡问道。
“他比我先入门，他是我师兄。”
“那也就是说，那位召唤你们的神明就是你们的老师，可以这样理解对吗？”林一凡问道。
“没错！但侯青云杂念太多，总想自立门户，所以神把他清除了。”红秀脸上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也快被清除了！”林一凡心中暗想。
“那你们的神，都启示你们做什么呢？”林一凡问道。
“传道，替神传道。”
“传什么样的道？”
“信奉未知之神，能消灾避祸，信徒升级为使徒之后，就能获得神赐予的初始能力，以后就可以自己炼制丹药了。”
“那你们的会长是谁你知道吗？”林一凡问道。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我只知道，会长是大先知，我这个级别没有资格见大先知。”
林一凡默默点头，“我懂了，感谢你的配合！”
说完，林一凡刚要站起身，红秀突然说道：“我不是配合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已经得罪了神，你离死不远了，你应当向神忏悔，或许神会饶了你。”
“红秀，好好反省你自己吧，真正的神，会让你去做那样的事吗？”聂小蝶斥道。
说完，她轻轻推了林一凡一下，“别听她胡说，咱们走！”
林一凡点点头。
出了牢房，坐上电梯，林一凡看着聂小蝶道：“原来妖灵会是这样一个结构，先知，使徒，最后是信徒。”
“但他们背后真有一位邪神。”聂小蝶道。
“未必是什么邪神，我估计大概是妖族的某位大妖在作祟。”林一凡道。
“有道理！”聂小蝶赞同地点点头。
突然，林一凡眼前出现了系统提示，调查妖灵会的主线任务完成度提升百分之十，总进度达到了百分之二十。
“要走了吗？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这一次我一定放开量陪你喝。”走出电梯，聂小蝶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了，改天我请你们，我去看看头那边还有什么事没。”林一凡心中暗想，放开量你也不是对手。
“那好吧！”聂小蝶上前和林一凡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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