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十点，林一凡带着蛇姬走进了县城最高级的餐厅。
林一凡居住的县城比不上商都，但也不是边关，这里的消费水平不低。
餐厅环境优雅，装饰效果让人看着就很前卫，柔和的灯光，闪亮的餐桌，只不过菜单上实在找不到“美人鱼”。
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一份深海石斑。
林一凡本来想要一份大碗面，可是这家餐厅没有大碗面，他要了一份海鲜小面，一份精致的炸虾球。
林一凡发现，蛇娘娘根本就喜欢饮酒，相比喝酒，她更喜欢喝饮料和茶尤其是红茶。
于是，点了一小壶味道香浓醇厚的红茶，倒在酒盅一样大的细瓷茶杯里。
“啊！吃饱了！”吃完了最后的一份小甜点，蛇娘娘用餐巾轻轻擦了擦涂了口红的嘴唇，然后她端起红茶优雅地喝了一小口。
“你这都是在哪学来的？”林一凡小声嘀咕着。
“手机视频里。”蛇姬微笑着道。
没有折扣，消费四千二百八。
算完了账，裹着淡蓝色面纱，身穿礼服长裙的蛇姬挽着林一凡的胳膊，两人不急不缓地走出餐厅。
坐上了越野车，两人赶紧换了一身衣服。
“穿这身衣服吃饭，束手束脚的，下次我再来一定穿运动装。”换了一身运动装的蛇娘娘说道。
“嗯！可以出发了吧？”
“可以！”蛇娘娘打了个饱嗝。
换了一身战斗服的林一凡启动了车子，黑色的越野车径直驶向了管辖小山村的镇子。
根据林一凡和几位同事的分析，大家一致认定，在吴敏家遇到的那名男医生和可疑。
镇子上只有那么一家诊所，林一凡把车开到那里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小镇家家户户闭了灯，街道上十分安静。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林一凡关闭了车灯，缓缓前行，来回在诊所门前过了两次。
“不是他。”蛇娘娘从车窗外收回了分叉的舌头。
“不是他？”林一凡一脸诧异，他看着身边的蛇娘娘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去那个村子！”蛇姬打了个饱嗝，红茶的香味伴着香水味飘到林一凡鼻子里。
“好的！”竟管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林一凡现在绝对相信与他立下契约的蛇娘娘。
经过了一条盘山路，走出十几公里，越野车再次关闭车灯，林一凡想像在镇子里一样，悄悄在村子里绕行。
但，车子刚开到村头，蛇娘娘便阻止了他。
“停车！”
林一凡把车停在了距离村子不到一百米外的路边。
蛇姬先下了车，诱人的红唇里，伸出分叉的舌头。
这让林一凡很纳闷儿，她是怎么做到让局部身体恢复本体形态和本体功能的。
因为刚才吃夜宵的时候，她舌头还很正常呢。
来不及多想，蛇娘娘已经步行朝村子里走去，林一凡跟在她身后。
没走多远，蛇娘娘抬了一手，停住脚步，轻声道：“就在村子里，但是先生，有一件不太好的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看着蛇娘娘的脸色，林一凡就知道事情很糟糕。因为他的灵识也告诉他，现如今这里到处都是灵力，充满邪恶诡异的气息。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是他们。”蛇娘娘说完扭头看着林一凡。
“死了多久？”
“超不过一天，我猜是聂小蝶的梦境法术，惊动了他们，现在这个村子里充满怨念，也可以说，每个人都被注入了怨灵。”蛇娘娘道。
林一凡觉得头皮发麻，妖灵会的人真是心狠手辣，这个小山村不大，可是连老带少至少几十口人，他竟然一夜之间把他们全杀了。
“他们？你是说妖道不止一个？”林一凡更加愕然。
“三个！”蛇娘娘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林一凡恍然，蛇娘娘说的三个妖道，应该就是白天去吴敏家串门，故意干扰他们调查的那三个人。
这一次他觉得他判断的不会有错。
可是如此一来，就给抓捕工作带来了难度，现在他和蛇姬联手，抓住那三个妖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是妖道一定会利用注入了怨灵的“活死人”和他们对抗。
想要抓住妖道，必须清除“活死人”，然而那一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消息肯定隐瞒不住，一旦消息传出去，奇兵营会名声扫地。
人们会说奇兵营为了完成任务滥杀无辜，普通人轻易不会接受整个村子的人都是“活死人”这种说法。
这可不是他林一凡能承担起的责任。
“怎么办？要不我去吃了他们？”蛇娘娘眸光闪亮。
“可是一来我想至少抓一个活的，再说，这种情况下，你有把握在不伤害其他的人的情况下把他们都吃掉吗？别忘了有三个人呢，而且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位邪神呢。”
林一凡看着蛇姬道。
“如果你只想除掉他们，不计后果，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不过，想要速战速决不可能，或许我还需要召唤火焰精灵。”
“而且，现在整个村子都成了妖道的阴魂阵，这种情况同时秒杀三个妖道是不可能的，不清除‘活死人’也是不可能的。”
“他招来的阴魂，是不是会越来越虚弱？”林一凡道。
“不会，在阴魂阵里，怨灵的怨念只能越来越强，但那些人的身体会腐烂。”蛇姬道。
“大概要几天？”
“正常的腐烂速度。”
“阴魂是不是见不得光？”
“谁告诉你的？”
“不都是那么说嘛？”
“那你就白天来试试，不过我提醒你，现在这个村子，任何一个普通人来了，都会丧命，不论白天还是黑天，一旦怨念扩散出去，其他村子也会受影响。”
“它就像是一个马蜂窝，一旦处理不好，马蜂会到处乱飞，伤及无辜。”
林一凡看了蛇娘娘足足一分钟的时间。
“柳月，这件事我不能擅作主张，我得报告给岑墨。”
林一凡突然觉得，这里的情况真的很棘手，就算秒杀妖道也没用，妖道一死，怨灵散去，村子里的人就变成死人了。
奇兵营为了抓住妖道，屠杀所有村民，那同样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他赶紧把车开走，远离那个村子，免得妖道突袭，造成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把车子停在了距离小山村五百米之外的地方，林一凡下车，开启灵识看去，整个小山村的上空笼罩了一层不祥的气息。
像是丝丝缕缕的阴云在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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