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棠棠没绕后,不然单凭这鼓鼓囊囊的后兜,一准露馅了[狗头]】一起做了新西兰风味的午餐,两家人渐渐熟悉起来,凯罗尔问起两人的工作,虞白棠说自己是一名演员,而他的男朋友在国内开了家公司。夫妻俩显然对虞白棠更感兴趣些,好奇地问他拍过哪些影视作品,能不能在网上搜到等等。虞白棠不确定地说,“应该?”【呜呜呜我棠太谦虚了,自信点,就是能搜到!】【要是chz的广告放出来就好了,我真的眼馋成片很久了[流泪]】汤尼是个行动派,在聊天框输入虞白棠的英文名amouryu后,果然出现了相关词条。他们并不在意虞白棠特殊的性取向,反而对视频中呈现的打戏效果更感兴趣。虞白棠一一解释时,汤尼家的小女儿爱丽莎晃了晃简燃的衣摆,问出了所有小朋友一见面都会问的问题,“你跟amour是夫妻吗,就像我爸爸和妈妈那样。”简燃笑笑回答说,“还不是,但以后会是。”汤尼一家是非常完美的向导,接下来几天虞白棠三人在他们的陪伴下游览了新西兰颇具代表性的几处景点,包括被誉为世界第九大奇迹的萤火虫洞。年龄相仿的孩子最能玩到一起,简明熙跟两个小姑娘白天玩过家家,夜里用贴纸在绘画本上拼画,临睡前才分开,短短两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分别那天下午,爱丽莎哭了,二女儿拉雅也面露不舍,不仅和简明熙交换了联系方式,还拉着他的手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日期。类似的情况不止出现在虞白棠这边,几乎家家都有,于是万湘干脆把最后的收官晚宴改成了送别宴,只要他们的父母同意,孩子们新交的外国朋友便能一同参加。这下犯愁的变成了大人,尤其是当导演提出由小朋友们亲自前往超市采购食材时,内心的担忧便达到了极点。“要不这样吧,”虞白棠提议说,“咱们把路线和需要买的东西画下来,到时候就算交流困难,总不至于出现太大差错。”说做就做。半小时后,小朋友们带着绘有简笔画的卡片出发了。华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美誉,于待客之道上也有诸多讲究,投我木桃,报之琼瑶,友人以礼相待,来到自家地盘做客当然也要好生招待。晚餐以小孩子爱吃的甜咸口为主,搭配钻石曲奇饼干和水果塔,小朋友们都吃撑啦。twc最后一期的录制在欢笑声中结束了,回国后嘉宾们私下聚了一回,沈茗和林言歆刚好有档期,已经口头答应参与第二季拍摄,只等全部嘉宾定下来后签合同。他喝了点酒,人比平时还要话痨一点,“一转眼,等明年开拍就剩我们吱吱了。”像第一季这般各方面都合拍的同伴可遇不可求,不知道新嘉宾是怎样的脾性,运气不好碰见爱搞事炒话题的,光想想就叫人头疼。虞白棠跟他碰了下杯,笑着安慰说,“等空闲了再约嘛,我听说九溪度假村的温泉很舒服,冬天去正好。”一起旅行的约定就这样定了下来。当然,虞白棠没有忘记把寄存在宠物医院的猫咪接回家。三花猫似乎记得是谁救了他,记得虞白棠身上的气味,没有一丝反抗的窝在人类怀里,被带回了家。“起什么名字好呢?”虞白棠摸摸猫咪的小脑袋,连续念了几个不同的名字,什么汤圆啊,花卷啊,甜筒啊,小猫都没有反应,偏偏试探性喊它“咪咪”的时候,娇滴滴地喵了一声,像在回应。说它有品味吧,十个猫咪里大约有九个叫咪咪,喜欢的名字比大众名还大众,要说没品位吧,唤它名字又是一种技术活。字正腔圆地喊,咪咪是不屑搭理的,一定要夹着,最好是用虞白棠那样温柔的嗓音唤两声,这小夹子就会先探出脑袋,然后哒哒哒跑过来蹭虞白棠裤脚。简燃每每听见,心里那点嫉妒如同溅落在草原上火星,几息间便有了燎原之势:虞白棠现在还喊他简燃呢,而且也不是这种软软的语调qaq距离《天盛王朝》开机还剩一周,虞白棠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在家边研读剧本边撸猫,加班的换成了简燃。没办法,想跟虞白棠进组,就要提前完成工作。这天,简燃回来时,虞白棠躺在摇椅上,手臂自然垂落,用彩笔密密麻麻画了标记的剧本在地面摊开,剧本的主人呼吸平稳,眼睫轻阖,像是睡着了。一条薄毯搭在腰腹之上,墨发如云雾铺散,双颊泛着桃花一样的色泽。简燃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眼中除那道沉睡的身影外再装不进其他。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单膝跪在躺椅前,低头亲了亲虞白棠的眼尾。四仰八叉趴在虞白棠胸口打盹的咪咪成了拦路猫,简燃拎着它的后颈把猫放在了地上。咪咪:“?”猫咪也有起床气,醒后急得喵喵直叫,用两条小短腿扒拉椅子。虞白棠在躺椅细微的晃动中睁开双眼,茶色眼眸中氤氲着水雾,带着一点初醒的茫然。像童话里在玫瑰花丛中苏醒的睡美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吵醒你了吗?”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回答说,“没有。”“刚刚。”简燃轻轻笑了一下,鼻尖相抵,在彼此纠缠着的呼吸中贴上他的唇畔,一点点加深这个吻。侵略感扑面而来,而刚刚苏醒的身体最是绵软放松,虞白棠能感受到对方是怎样在敏/感的唇舌间啃食搅弄,他的手搭在简燃肩头,睫毛颤动,被亲出了一点绵绵低哼。咪咪歪了歪脑袋,圆溜溜的猫瞳里倒映出两个相互舔毛的人类。“妙妙妙”羞羞!第62章 (补字3k5)虞白棠进组那天万里无云, 迦南影视基地的气温高达38度,人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汗珠便顺着鬓发往下淌, 戏服内套的衣裳也几乎被汗水浸透了。外界对《天盛王朝》的拍摄情况关注颇多, 郑远卿却相当低调, 只请了央视一家媒体, 抛弃一系列繁琐仪式, 带着几位主演上香祭拜。简燃安排助理提前准备了冰咖啡请全剧组的人喝,唯独给虞白棠留了杯葡萄汁。虽然这位严厉的导演嘴上没说什么, 但明目张胆开小灶的行为还是惹得郑远卿朝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眼, “各部门准备,十分钟后开拍第一场!”“化妆师,给演员补一下妆。”被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盯着,虞白棠脸上莫名烧得慌, 有种在班主任眼皮底下早恋的错觉, 手里冰冰凉凉的饮料只喝了两口就重新塞给简燃, “我走了。”“等等, ”简燃拉住他, 指腹划过脸侧, 摘下一粒黏在下颌的纸巾碎屑, “你中午想吃什么?”虞白棠报了两个菜名, 都是绿色低脂, 兔子才爱吃的, 顿了顿又道,“小柒说影视城附近有条美食街, 里面什么都有,如果你觉得无聊, 可以到那里逛逛。”简燃说,“好啊,等你戏份少的那天咱们一起去。”虞白棠抿唇一笑,察觉到四周若有若无的八卦视线,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转身走了。简燃虚弯了下手指,好像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的一点葡萄的清甜。*简燃向来对电视剧不感兴趣,可看到一身朱红色宦官服的虞白棠,几乎看得痴了。许多导演开机后头一场戏都愿意挑简单的拍,争取一遍过,寓意讨个好彩头,郑远卿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一场难度较高的群像戏。天盛王朝建立至今已有百年,武帝晚年疑心病重,有意培养了一批根骨好、擅打斗的宦官唤作督卫使,专为皇帝效命,不受规矩束缚,用于监察百官、挖掘密辛、审问要犯。英宗时期为制衡内阁,宦官开始正式登上政治舞台。郑远卿要拍的,正是一场爆发于朝会上的、两党间的争斗。左侧是身着朱红公服的宦官,一身绛紫公服的内阁居右,虞白棠身形高挑修长,如劲竹立于居宦官队伍之首,在一众或高或矮、蓄美髯的老家伙中,比珍珠落入砂砾还要显眼。他把玩着皇帝御赐的碧玉扳指,似笑非笑地听下面的人相互推诿,争论过去一年户部开支笔笔核对不上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谁贪墨了亏损的银子。“去年年初筹备选秀,修建殿宇,工部报的预算是三百万两,可实际却足足耗费了六百万两,亏空近一倍,这样的账单送过来,试问谁敢签字?日后查起来,又是谁的责任?”该官员愤愤不平的声音落地,虞白棠敏锐地发现皇帝的眉毛轻轻动了动,预示着这位年轻的帝王不高兴了。也是,哪个手握实权的皇帝面对花自家库房点钱还要斤斤计较的臣子能不动怒呢。果不其然,工部尚书表情讥诮,立马将战火引回户部,“木材,丝绸,瓷器,运输途中人力物力的消耗,样样都要花钱,年初大雪封山没有路,又因为工期紧任务重,我们硬生生辟了条路出来。你算一算,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需要钱?”“想要驴干活,又不给驴吃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工部尚书戏份做得足,情绪激动时竟落下泪来,颤巍巍拿袖摆擦掉了。虞白棠眼见皇帝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开口打起了圆场,“好了,咱们都是替陛下办事的,不分对错,没有贵贱之别,更用不着大动肝火。”“结算的账单对不上预算的单子,哪里有疑问,解释清楚就是了。否则气坏了身子,岂非是陛下、乃至国朝的一大损失?”端坐于高位的皇帝眉头渐松,三百两的亏空就这样轻飘飘揭了过去。简燃在场外围观,明明没有字幕,每句台词却听得一清二楚,可见演员功底。虞白棠在一众老戏骨面前,气势竟丝毫不输,完全抗住了长镜头的考验。“卡!”郑远卿站在监视器后扯着嗓子喊,“右后方打光不对,太暗了!场务怎么清的场,地上这么明显的烟头都看不见?”“抓紧时间处理,五分钟后再来一条。”反反复复折腾了三遍,这场戏终于过了,同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虞白棠脱掉戏服钻进空调房,只着里衣,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旁边饰演工部尚书的男演员笑着问他需不需要藿香正气水,“夏天拍戏比冬天还遭罪,不留神就容易中暑,一些消暑的东西得常备着。”虞白棠点头谢过,分给对方和几位年纪较大的演员一碗绿豆汤。简燃拿帕子帮虞白棠擦拭额头的汗珠,他没贴假发片,连发根处都散发着潮热的气息,陡然遇见沁凉的巾帕,忍不住偏头用脸颊蹭了蹭,整个人异常柔软可欺。简燃心中却并无旖旎,只余淡淡的心疼,“吃饭吗,一会儿该凉了。”虞白棠瞥了眼食盒,难得起了小性子,蔫蔫道,“不想吃。”人一热就没胃口,对着没滋没味的东西就更提不起兴致了,偏偏导演又要求清淡饮食,保持体重。“那……我喂你?”简燃试探着问。裹满汤汁的米饭送至嘴边,虞白棠张口吃下,慢慢被勾起了食欲。迟钝的理智慢半拍上线,让被当成小孩子照顾的虞白棠心中一阵羞耻,赶忙把勺子夺了回来。简燃笑笑没说话,拿了件干净的外套帮他披上,免得着凉。午休是没有的,短暂休息过后,整个剧组再度运转起来,投入到下一场拍摄中去。简燃胸口堵了口气,因为不知如何发泄,只能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像个下一秒即将爆炸的炮仗。虞白棠热爱工作认真拍戏没错,导演严格要求,对演员负责对整部剧和观众负责更没错,所以……一定是虞白棠黑粉的错!蛇蝎心肠,睁眼说瞎话,一刻也未停止过造谣虞白棠影帝的奖杯水分大,来路不正,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靠简家关系得来的,抹杀背后付出的努力与汗水,无疑是一种轻视和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