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浅浅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垂上,有种异样的酥麻感。
沈初脸上泛起一股热意,声音有些不稳。
“野...鸳鸯?”
裴渊低低的笑了,胸膛微微震颤,声音比刚才更多了几分撩人的味道。
“或者我们不是野的,那家养的也行?”
沈初轻轻嗤了一声。
裴渊小声问:“家养的也不行?”
沈初压低声音。
“世人都说鸳鸯成双成对,实际上鸳鸯可不是从一而终的东西。
他们只会在繁殖期内组建临时家庭,等生下小鸳鸯了,他们就会分道扬镳。”
她和裴渊之间有过一夜缠绵,现在肚子里怀着裴渊的孩子。
很快她就要死遁离开京城,和裴渊从此分道扬镳。
这么一想,用鸳鸯形容他们的关系,竟然莫名的契合。
沈初心中莫名有些酸涩,轻声道:
“所以无论是野的,还是家养的,鸳鸯都不是好东西,你还要做鸳鸯吗?”
裴渊......
满腔的旖旎心思瞬间消散。
他贴着沈初的耳畔咬牙切齿。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真是煞风景!
“我师父讲的啊,师父还说了,鸳鸯是渣男!”
裴渊......
“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师父。”
提起师父,沈初默了默,没有说话。
两年前,师父留下书信离开了药王谷,说要再次去寻找她一直找的东西。
从那以后,他们师兄妹四人,谁也没有师父的消息,更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
门外传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大概是禁卫军没听到什么,终于离开了。
沈初松了口气,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与裴渊的距离。
“六哥是怎么说服陛下,让陛下假装幽禁你,配合你的计划?”
隆庆帝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随便说服的人。
尤其事关前朝宝藏。
裴渊缓缓坐直身子,慵懒地靠着床边。
“也没什么,我只是答应父皇,以后将绿玉楼六成的利润充入他的私库。”
沈初面色一变。
“绿玉楼的幕后东家真的是你?”
裴渊点头,“嗯,最开始建绿玉楼是为了帮助我尽快在飞鹰卫站稳脚,后来越做越大,我也不好再随意露面。”
沈初沉默片刻,想了想绿玉楼里的奢华,忍不住小声问:
“六成的利润,一年得有多少银子?”
“三四十万两吧。”
沈初倒吸一口冷气。
不管裴渊能不能找到前朝宝藏,陛下的私库每年多了三四十万两。
这对陛下来说,稳赚不赔。
他没有不答应裴渊的道理。
“你这样将绿玉楼是你的,直接暴露给陛下,会不会给你招惹祸患?”
裴渊轻笑,“怎么?担心我?”
沈初连忙否认,“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不妥。”
“呵呵,口是心非。”
裴渊轻哼,“你若不是担心我,为何被别人揭穿身份,父皇要处置你的时候,你还在纸上为我辩解?”
原来裴渊看到了她写给陛下的那张纸。
沈初被揭穿心事,脸色微红。
“是,我担心你,行了吧?”
裴渊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我与六哥多次经历经历难关,六哥更是多次救我于危难时刻,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如今六哥遇到危险,我自然要舍命相帮。”
裴渊翘着的嘴角倏然僵住了。
“你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
黑暗中,裴渊的声音绷得紧紧的。
沈初抿着嘴唇,忽略内心深处的异样,轻笑。
“当然还因为我把六哥你当兄长,当哥哥啊。”
裴渊......
去他的哥哥。
沈初拿他当哥哥,他却只想和沈初......
裴渊满心苦涩。
撩拨了这么久,只换来一句哥哥么?
“你已经那么多哥哥了,我才不要做你哥哥。”
“不做哥哥做什么?”
“我.....”裴渊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来。
他有些颓然地揉了揉脸。
突然说出来会吓到沈初吧?
就连他自己都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的事实。
“算了,你接着睡吧,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裴渊的身影在后窗一闪,倏然不见了。
沈初望着打开的窗户,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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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韩枫来给沈初施针。
“我先去看了乔姨娘,她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呢。”
沈初默然。
乔姨娘骤然得知自己的孩子半年前就被烧死在白云观了,此刻心中既后悔又懊恼。
但再多的懊恼和后悔也换不回来那个乖巧努力听话的沈初了。
她可以帮着照顾乔姨娘的余生,但心底却不能真正谅解乔姨娘对沈初的忽视。
“她体内的毒解得怎么样了?”
韩枫撇嘴,“她肚子里可没孩子,不用像你这样顾此失彼,
这次施完针,她体内的毒就完全清除了,再调养数日就好了。”
沈初松了口气。
“大师兄,我家的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我们可以准备死遁计划了。”
韩枫激动坏了。
“太好了,总算可以走了,我和你说,宫里那些妃子们太难伺候了。
今儿这个头疼,明儿那个脑热的,明明把脉屁毛病没有,偏还一个个装娇弱的病美人,占用我绣花的时间一趟趟各宫穿梭。
要我说,她们还是闲得,就应该让皇帝给他们下达绣花任务。
每个妃子认领绣花任务,多劳多得,谁绣得多,绣得好,得到宠幸就多。
这样她们就没有时间装病勾心斗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