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裴渊低吼。
“那你当阿初是什么?”
裴渊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当沈初是要相守一生的人。
可眼下.....
“你说话啊。”韩枫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手里又拿出几根银针来。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若是有一个理由能说服我,我就可以考虑不把这几根银针扎进你腿里。”
他最清楚自己扎的银针效果。
裴渊左右手臂上扎的银针全都在穴位上,会阻断血气上行,很快裴渊的上半身就会又疼又麻,说不出的难受。
“裴渊,一只有一盏茶的解释时间,等我把腿上的针扎进去后,你两条腿很快也会没了知觉。”
裴渊抿了抿嘴,额头开始有细汗渗出。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陈佳莹柔柔的呼唤声。
“王爷,佳莹亲自动手做了些茶点,陛下尝了都说好吃呢,特地吩咐佳莹给王爷送一些。”
话音一落,陈佳莹提着食盒从门外走进来。
韩枫脸色一冷。
“呵,这么迫不及待就要你侬我侬了,我就多余来问。”
他反手就将手里的银针扎进了裴渊腿上,转身与陈佳莹擦肩而过。
身后响起陈佳莹的尖叫声。
“王爷,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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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宝斋。
婉秋提着食盒进来,拿出两碟菜,一壶酒。
“奴婢今儿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公子喝两盅酒?”
洛衡点头。
婉秋将小菜摆上,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洛衡一饮而尽,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
“行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婉秋再次帮他甄满酒。
“奴婢没看懂公子的布局,您让暗地里找人散布沈初与六皇子的流言,奴婢让人传得满城风雨的。
现在的结果却是六皇子又封王,又被赐婚陈家姑娘,看起来六皇子无比威风呢。
公子这招看起来不像是向他报仇,倒像报恩似的了。”
洛衡握着酒杯笑了。
“这只是刚开始,急什么,再说表面再风光,谁又能知道六皇子内心真正的苦楚。”
婉秋目光微闪,“公子这一招只是拆散了他和沈初,就算内心再痛苦,他如今也是王爷了。
公子若想取他性命,不是更难了吗?”
洛衡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还不知道吧,恒王明日就要回京了。”
婉秋一愣,“恒王?他去汉阳赈灾回来了?”
“是啊,恒王去汉阳赈灾三个多月,听说与百姓同吃同住,体察民情,很有贤王风范。
太子被废了,诸位皇子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封了亲王,他定然以为自己将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偏偏在他回京前一日,六皇子得封睿王,又要迎娶太后的侄孙女,你觉得他会看六皇子这个睿王会顺眼吗?”
婉秋心中微动。
“公子是想借刀杀人?”
洛衡晃着酒杯里的酒,微微一笑。
“倒也不全是,借刀是肯定的,但最后的杀人我会亲自动手。
只有亲手杀了裴渊,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公子打算怎么做?需要奴婢做什么?”
洛衡笑容微敛,“此事我已经计划妥当,需要你做的第一步,便是近日盯紧了沈初。
沈初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回我。”
婉秋躬身,“是,不过奴婢打听到沈初今日一回府就晕倒了。”
“晕倒了?”洛衡眸光微缩,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
“裴渊被赐婚,她就那么难过吗?”
沈初确实难过,但再难过也得咬牙往前走。
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每当她觉得又苦又累撑不下去的时候,师父就会告诫她。
师父说:“有些人会成功并不是因为他们多优秀,而是他们比普通人更能坚持,哪怕多坚持一下下呢。”
所以翌日起来,她就已经收拾好情绪,开始收拾去扬州的箱笼了。
韩枫来找她,“我都安排好了,明日用过早饭,我们就启程。”
沈初点头,“好,我今日要上街一趟,要一起吗?”
“好啊。”
韩枫见她精神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笑呵呵地跟着她往外走。
直到站在医馆门口,韩枫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招牌,皱眉。
“你来医馆做什么?哪里不舒服?有我在,什么医馆的大夫能比得过我?”
沈初顿了顿,才轻声道:“我就是去抓些安神的药。”
韩枫拧眉,关切地打量着她,“你又被梦魇了吗?我先前配的安神药方不管用了?”
沈初深吸一口气,摇头道:“药方很管用,我想多配一些,给六皇子的,”
“给他做什么?”韩枫不满地皱眉,“最好他以后夜夜都不能入睡才好。”
沈初哭笑不得。
她先前答应过裴渊,每半个月给他送一只安神荷包。
如今她就要去扬州了,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为他配一些安神的荷包。
正出神间,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街上出现了很多人,纷纷涌向街边。
沈初拧眉,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被拉住的那人解释:“今日是恒王殿下赈灾完回京,听说恒王在汉阳很得百姓爱戴,这不,他回京了,京城的百姓都想去迎一迎恒王。
陛下还特地派了新封的睿王爷带着飞鹰卫来迎接恒王呢。”
裴渊也来了?
沈初下意识扭头看去。
只见右边裴渊骑马从街角走过来。
距离近了,沈初看到他嘴角的淤青,以及他僵硬的手臂,眉头皱了下,倏然转头看向裴渊。
“你昨天去找过他了?你用针扎他了?”
韩枫嘿嘿一笑,小声解释。
“昨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