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两盆水泼下去,高瘦两位道士惊叫着坐起身来。
瘦道士一脸懵地抹了把脸,“啊?下雨了吗?”
高道士比他反应快多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首坐着的沈清霜。
“姑娘,不知小道哪里得罪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道一命。”
沈清霜用帕子掩着口鼻,满脸嫌弃地打量着二人。
“你们两个道士是湖州白云观的?”
高道士点头,“正是。”
“你们认识沈初?”
高瘦二道士互相对视一眼。
高道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道:“沈初,哦,小沈大人自幼养在我们道观,我们自然是认识的。
今儿小道们来找小沈大人,就是想来叙旧的,不知姑娘是.....”
沈清霜没回答二人的问题,有些倨傲的吩咐。
“既然认识,你们不妨说说沈初在道观里的情形。”
瘦道士松了口气,“原来姑娘想听小沈大人在道观里的事啊,姑娘想听哪方面的?”
沈清霜:“比如沈初在道观里有没有什么怪癖?有没有什么仇敌?或者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哦,这些啊,那姑娘问我们就对了,我.....”
高道士连忙打断瘦道士,“姑娘问话,我们师兄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吧.....我们已经连着两日没吃饭了,这肚子饿得咕咕直响,脑子一时转不动,什么也想不出来。”
沈清霜蹙眉,吩咐婢女去厨房找些吃的。
婢女去厨房提了一只烧鸡,两个小菜,一壶酒过来。
两个道士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不过片刻就把所有东西吃完了,盘子都添干净了。
沈清霜不耐烦地问:“这回可以说了吧?”
瘦道士说:“要问小沈大人的怪癖,还真有一个,他跟道观里的师兄弟们都不亲近。
平日里只在自己的院子,跟照顾他的嬷嬷和婢女生活,就连大殿都很少来。”
沈清霜的脸倏然拉了下来。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不熟?骗子!”
高道士连忙摆手,“姑娘误会了,我们虽然见面次数少,但却知道关于小沈大人的一个秘密。”
沈清霜眼前一亮,“什么秘密?”
高道士搓搓手,“就是我们两个一路从湖州到京城来,身上的盘缠都花完了,姑娘你看.....”
沈清霜顿时大怒,“你耍我?”
“不敢不敢。”高道士嘿嘿笑,“姑娘是金尊玉贵的人,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耍姑娘啊。
真的是个惊天大秘密,姑娘买了我们这个秘密,绝对不吃亏。”
沈清霜迟疑片刻,还是令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们。
“快说,什么秘密?”
高道士虽然觉得少,但也不敢再拿乔,往前凑了凑,低声说:
“如今的小沈大人根本就不是寄养在白云观的沈初,而是沈初的好朋友!”
“什么?”
沈清霜脸色大变,倏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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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外面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吵得人心烦。
冯皇后气得扫落地上的茶盏,“去,叫人把外面的蝉都粘了去。”
心腹嬷嬷掀帘子进来禀报,“娘娘,长宁侯府沈姑娘递了帖子进来求见。”
“不见。”冯皇后不耐烦地摆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来添什么乱?
若不是长宁侯突然发疯,太子和冯家也不会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境地。找个借口随便打发她走。”
冯皇后先前对沈清霜倒是有几分疼爱,那是看在陈氏这个表妹的面子上。
如今陈氏死了,长宁侯又害得太子与冯家如此被动,她心中对沈清霜便多了几分厌恶。
心腹嬷嬷接着说:“可是沈姑娘说她有重大的秘密,要和您当面说,是有关沈初的。”
“沈初?”冯皇后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浮现一抹怒意。
她顿了顿,吩咐心腹嬷嬷,“叫沈清霜进来吧。”
很快,沈清霜就被领了进来,冲着冯皇后就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清霜知道家父做错了事,惹怒了您,但我今日要说的秘密,或许能帮娘娘解眼前之围。”
冯皇后双眸微眯,并没叫她起身。
“哦?说来听听。”
沈清霜立刻将高瘦两位道士的话转述给冯皇后听。
冯皇后听后倏然坐直了身子。
“你说沈初是假的?真的沈初已经被烧死在了白云观?此事当真?”
沈清霜点头。
“千真万确,臣女已经让人查过那两个道士的身份文牒,确实是湖州白云观的道士。
据他们二人交代,假的沈初是真沈初的朋友,真沈初被烧死后,他就冒名顶替沈初的身份,进京参加科举考试。”
说罢,沈清霜又从怀里掏出陈氏临死前留下的血书。
“这是家母临终前留下的,娘娘请看。”
冯皇后看着上面的字,眉头一皱。
沈初是亻白?
“这是什么意思?”
沈清霜道:“臣女起初也百思不得其解,还曾将这块血布交给我父亲。
我父亲起了疑心,暗中派人去湖州调查,谁知派去的人却没了踪迹。
现在想想,我母亲想写的应该是:沈初是假的。
一定是我母亲发现了沈初的破绽,所以才想办法留下了这块血布。
娘娘,如果沈初是假的,假冒别人身份,参加科举,可是流放或者砍头的罪过啊。”
冯皇后眼中倏然闪过一抹亮光,抬手将沈清霜扶了起来。
“好孩子,那两个道士如今在哪里?”
“在臣女家中,臣女已经派人将他们看管起来。”
冯皇后满脸赞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将那两个道士看管好,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也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