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跳起来,抬脚就踹了过去。
裴渊身后就是沈初,根本不敢闪躲,怕凌策不小心伤到沈初,直接受了凌策一脚。
凌策又一拳砸了上来。
裴渊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右一拽,将她扯离了沈初身边。
凌策没料到自己竟然被他扯得生生转了个方向,感觉更生气了。
“裴老六,你个混账王八犊子,竟敢轻薄我小师妹。”
他挣脱裴渊的手,将内力倾泄于双手,挥拳打了过来。
裴渊不慌不忙迎了上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舍,转眼间就拆了数十招。
沈初坐在角落里,托着腮慢悠悠地看着两人打斗。
并没有任何劝架的动作。
大师兄和三师兄自幼就疼爱她,她进京不到一年,肚子里怀个孩子回来了。
两人嘴上不说,心里对裴渊都憋着一股怨气呢。
尤其是三师兄,因为她肚子怀了孩子,害得三师兄不得不带着人皮面具在外面扮演他。
三师兄攒了一肚子抱怨,正好借今儿这机会让他发泄出来。
至于裴渊......
沈初想起刚才的亲吻,不由心旌荡漾。
裴渊此刻太过激动了,又没有土豆让他切,陪三师兄练练手,权当发泄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裴渊突然跃起,躲过凌策踢过来的脚,在半空中翻转身子,俯冲下来。
虎虎生风的拳头挥向凌策的脸。
凌策躲闪不及,下意识闭上了眼。
拳头贴着凌策的鼻尖停住了。
凌策睁开眼,举手道:“好了,好了,不打了,你赢了。”
裴渊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拳头。
“身手不错。”
凌策得意一笑,“你也不错哦,可惜......”
话音未落,他举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握成拳,一拳砸在了裴渊鼻子上。
嘶。
裴渊脸一偏,抬手捂住了鼻子。
凌策甩着手,洋洋得意。
“可惜人笨了点,心眼少了点。”
啪嗒。
两管鼻血喷涌而出,落在裴渊白色的衣襟上。
“三师兄!”
沈初皱眉看向看了凌策一眼,连忙伸手拉下裴渊的手,用帕子帮他擦拭血迹。
“疼吗?”
裴渊摇摇头,“不疼。”
他嘴上说着不疼,但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水光,眼尾下垂,带着两分委委屈屈的模样。
“阿初,真不疼,三师兄没用全力呢。”
凌策气得跳脚,“谁是你三师兄,别乱攀亲戚。”
“三师兄!”沈初俏脸一沉,“点到为止就算了,你怎么还使诈?”
凌策悻悻地闭嘴。
沈初有些心疼地替裴渊擦干净血迹,又拿了水过来。
“快用水拍拍额头,有助于止血。”
裴渊伸出被元宝分别挠了五道痕的手背,眼巴巴地看着沈初。
“忘记你手受伤了,不能沾水,我来吧。”
她一手扶着裴渊的头,让他身子前倾,一手撩起水,轻轻拍在裴渊的额头。
裴渊转头睨了凌策一眼,眼尾上挑,嘴角勾了起来。
“还是阿初对我好。”
凌策看得双眼冒火。
该死的裴老六,竟然用苦肉计!
“你一个大男人装柔弱,你恶不恶心?”
沈初拧眉转向凌策,声音带了一丝警告,“三师兄!”
裴渊拉住沈初的手轻轻摩挲,眼尾垂了下来,看起来牲畜无害。
“别怪三师兄,这一拳是我应该受着的,再打两拳也行。”
沈初瞪了他一眼,“你还替他说话。”
裴渊飞快地扫了凌策一眼,“你的师兄就是我的师兄嘛,应该敬着的。”
凌策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
想起他师父曾经说过的一个词语。
裴渊就是师父形容过的那种绿茶男,哼!
旁边,元宝用爪子摸了摸凌策的脑袋,一脸同情。
唉,只能说有点心眼,但不多。
凌策:一只猫也敢嫌弃他?忘记当初在他身上蹭的时候了?
他双手环臂,端起师兄的架子,冲沈初道:
“老大来信了,驿馆那边已经妥了,他们抓住了真正的觉明,咱们快去看看。”
“好。”
沈初起身,却被裴渊握住了手。
“我也跟着去看看。”
凌策皱眉,“我们是去办案,你去跟着干什么?你可是偷偷摸摸来扬州的,就不怕在被人认出来?”
裴渊耸肩,“昨晚就去过驿站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觉明,我帮着抓到人的。”
他将昨夜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沈初听了心有余悸,“是我安排得不妥当,没想到觉明竟然随身携带药粉。
幸好你们赶到得及时,不然红袖和于峰他们都得受伤。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去驿馆看看。”
小师妹发了话,凌策哼了一声,倒没再反对。
沈初抱着元宝率先出门。
凌策伸手挡住裴渊,一反刚才的暴躁,眸色锐利。
“我问你,你到底对阿初是怎么打算的?”
裴渊毫不犹豫,“我爱她,要娶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这还差不多。
凌策哼了一声,一把扯住裴渊的衣襟,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别以为沈家就小师妹一个人了,就敢欺负她,她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呢。
你若敢负我小师妹一点,我弄死你。”
裴渊推开他的手,神色郑重,说出的话却无比欠揍。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当然,你也弄不死我。”
“你!”
沈初站在门口催促两人,“你们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
凌策阴恻恻地扫了裴渊一眼,挤开裴渊跟了上去。
“来了。“
三人到了驿馆,刚一下车,就看到蒋知府也气喘吁吁地从马车上下来。
蒋知府看到凌策,连忙迎了上来。
“下官听说昨夜驿馆进了刺客,小沈大人你没事吧?”
凌策笑眯眯地摇头,“我没事,蒋知府消息很灵通嘛,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蒋知府愣了下,解释道:“张侍郎连着两次被害,下官也心有余悸,一早就派人来驿馆打探消息。
下官也怕大人和张侍郎遭遇不测,那下官头上的乌纱帽真的要保不住了。”
凌策嗯了一声,“既然来了,就一起来听听吧。”
“哎,好。”蒋知府躬了躬身子,目光扫过凌策身后的沈初与裴渊。
心下直犯嘀咕,小沈大人出入怎么总带着这位带着帷帽的夫人?
这回夫人旁边还多了一个气势不凡的男人。
这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即便站在最后也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这样的气场,曾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