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桃花剑神邓太阿,孤身入北莽】

徐千秋懒得与他废话,小拓跋又如何?

拓跋菩萨最为宠爱的儿子又如何?

自己既已踏入北莽境内,便没想过只是游山玩水。

拓跋菩萨,麒麟真人,北莽女帝,已摆下鸿门宴,那自己若不前往赴约,岂不可惜。

但是,赴宴之前,总得有个见面礼不是?

指间一点,中指所在,冒出一滴鲜血,化为血珠飞出。

刹那间,小拓跋双瞳剧缩,手中刀剑再次合璧,全力出手。

刀剑与血珠相撞,那一刀一剑,为北莽兵器谱之上,能够名列前茅的神兵利器,却寸寸碎裂。

化为一堆废铁。

血珠自眉心而入,小拓跋呆立当场,继而浑身颤抖,狂怒道:

“你竟敢,竟敢废我武功,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这熟悉的台词,徐千秋嘴角轻蔑一笑,淡然道:

“回去告诉拓跋菩萨,就说,北凉徐千秋,前来拜访!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此言一出,那狂怒神色,瞬间僵硬于脸上,呐呐不知所言。

一行四人,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渐渐消失于草原之上。

晚些时候,众人于一处小溪边扎营落脚。

这时,二公子徐凤年终于问出心中疑问:

“哥,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徐千秋一边给红薯剥皮,一边解释道:

“有时候,棋盘上的旗子,活棋比死棋有用。”

闻言,徐凤年思索了一会儿,默然点头。

一盘,老黄不顾手中地瓜满是泥巴,拿起就啃。

兄弟二人的对话,舒羞有些不明所以,但碍于身份,却不敢多问。

特别是那位世子殿下,看着笑嘻嘻的,神态也足够温和,可她知晓,温和之下,满是杀意。

相比之下,她宁愿与那位大柱国相处,也不愿靠近世子殿下半分。

徐千秋将手中已剥皮的红薯,一分为二,将其中一截,递与小丫头。

小丫头接过,咬了一口,甜甜道:

“谢谢大哥哥!”

篝火旁,突然飞来一支箭。

舒羞拔出羽箭,取下其中的密信,恭恭敬敬递给徐千秋。

之后,则将那根羽箭放入篝火之中,就行毁尸灭迹。

徐千秋拆开密信,末尾之处,仍是画着一只青鸟。

密信内容,意简言骇,简单明了。

桃花剑神邓太阿,于今日,已过了姑塞州,往北行至皇帐王庭。

桃花剑神此行入北莽,目地不明。

他人不知,徐千秋却心知肚明,这骑着毛驴的老家伙,是打算找拓跋菩萨打架啊。

都说,“就帮一次”,可实际情况却是“舅帮亿次”。

要打架,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在自己孤身入北莽之际。

这老家伙,嘴上虽然说着从此恩怨两清的绝情话,行动却不从心啊。

这个时候找拓跋菩萨打架,分明是打定主意,以搏命的方式,为自己孤身入北莽寻得一层保障。

那老家伙,根本不关心自己入北莽的目的是什么,他只需拖住拓跋菩萨,那自己便能增加几分暗算。

知晓其中关键,徐千秋暗暗想着,自己于武帝城之上那一声舅舅,当真不亏。

虽然说得轻巧,只是找拓跋菩萨打架。

但徐千秋却知晓,他这一去,却不似之前和王仙芝打架那般,只是将武帝城城主,天下第二当成磨剑石,用以砥砺剑道。

这次,桃花剑神邓太阿,对战拓跋菩萨,只会有两种结果。

要么,死在拓跋菩萨手上。

或者,活下来,成为剑仙。

桃花剑神邓太阿,如今仍是天象巅峰,或者说,是半步陆地神仙。

并未真正踏入剑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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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阿剑术,只用来杀人,若成了以术证道的剑仙,便有望撼动王仙芝天下第一的宝座。

故而,此番对战,只有死,以及,成就剑仙之境这两个选择。

这老头儿,是打算为自己的武道破境,拼一把。

也是为了,替他这位北凉新王解决拓跋菩萨这一麻烦。

邓太阿的十二柄飞剑,已赠送给自己,后,又被他封印于天门之中。

如此说来,于拓跋菩萨一战,只能动用手中的桃花枝。

徐千秋深呼吸一口气。

不入陆地剑仙,桃花剑神此去,必死无疑。

他根本不是拓跋菩萨的对手。

依原著轨迹,最后关头,是老剑神李淳罡出手,将毕生剑道修为借与邓太阿,助他入陆地剑仙之境。

但,此举的代价就是,老剑神从此陨落,江湖黯淡。

这老家伙不能死!

还得留他镇守北凉王府呢。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江湖游历,对这老家伙,徐千秋也算有了感情。

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陨落。

老剑神李淳罡不能出手,桃花剑神邓太阿也不能死!!!

徐千秋微微眯眼,心中计划,渐渐成型。

将手中密信,放入篝火之中,燃烧殆尽。

密信之中,还有两则重要消息。

一则:

姜泥已跟随李淳罡学会了御剑之术。

境界一日千里。

这个小泥人,自小恐高。

学习御剑,初时,偶尔鼓起勇气御剑,也只是贴地几尺,缓慢而飞。

慢慢地,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御剑过山巅。

御剑过大江。

气势如虹。

二则:

与两禅寺齐名的圣地,龙

虎山。

徐龙象打趴下了齐玄帧座下那头黑虎。

一场架,打得地动山摇。

然后,骑虎下山。

徐龙象的《龙象般若功》,已修炼至十三层!

见此消息,徐千秋会心一笑。

这小子,比自己预计的时间,还要提前上半年。

看来,是下了苦功夫的,有努力修炼。

与此同时,夜幕之下。

北凉王府,听潮阁。

一座清凉山,无风亦无雨。

于阴暗潮湿的顶楼之中,无双国士李义上伏案,书写有关历朝历代,皇权相权的争斗起伏。

已写至本朝,当今天子与张巨鹿。

抖了抖手腕,不小心将几滴墨汁滴落于宣纸上。

瞧着那缓慢浸染,逐渐散开的墨迹,这位,已在阁楼生活二十年的王府首席幕僚,突然作呕。

连忙捂住嘴巴,拎起脚边的酒葫芦,用一口绿蚁酒,将已涌上喉咙的鲜血,狠狠咽下。

放下酒壶后,视线昏花。

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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