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的墙壁写满了,她也只好放弃在墙上写画。
至少她还有个蒲团,能跪在上面,诵经,也算为她女儿求平安。
“青竹……”有人唤她?
虽然觉得可能又是幻觉,她还是回了头。
看到那只属于记忆的白色衣衫时,她的眼眸垂了下来。
果然还是幻影吗?
也罢,怪她还放不下,还在痴心妄想。
她转回去,继续讼着经。
“青竹,是我。”无名看着眼前的人,泪不住地往上涌。
他的青竹,真是苦了她了。
墨青竹又听见了他的声音,以为还是幻觉,原本是打算就装着没听见,却又一次忍不住回头,就算是幻影,她也想看看,看看她记忆里的他。
她转头,看见的,还是熟悉的白衣,还是他衣不染尘的样子。
只是,她看到他的鞋子上,沾了些露水,还带着些青草味。
这是以往的幻影里所没有的。
所以,这不是幻影?
而是,真的,他。
墨青竹从蒲团上站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她却似废了好大的力气。
她不敢很快地跑过去,她怕到头来,仍是一场梦。
若真是梦,她也不想自己闹出太大的动静,将这梦惊醒。
“无名?”墨青竹摸到了无名的衣袖,顿时激动起来,“是你吗,无名?”
无名搂住她,轻轻说道:“是我,青竹,是我。”
声音竟是哽咽。
墨青竹不是柔弱的女人,可今日,却是哭得止不住。
当年她生下两个女儿,一个是神胎,一个是魔胎。
神胎叫仙音,魔胎则是九芝。
朝中那群老东西抱着神族预言,跪在她和无名面前,求他们赐死九芝。
预言说:神胎和魔胎同日同胎降世时,神胎可继神族大统,魔胎可毁天灭地。
可是,魔胎的命格是可改的啊,只要找到九命灵芝,便可去掉命格中的凶煞。
身为母亲,她怎忍心杀了自己的孩儿?
就算没有改命的希望,她都不会伤她分毫,更何况还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些老东西依依不饶,说让她为大局着想,让她杀了她女儿。
大局?
凭什么?
为了大局,就要杀她的亲骨肉?
那些老东西自命清高,看不起她一个来自下界的魔,一直都欺负她。
她念着无名的面子,未曾搬出父亲墨逸的名字来压他们,也未曾与他们计较,以至于他们不知道,她是正统的魔族。
这才让他们欺负了去。
后来她生下魔胎,那群人铁了心不让她女儿活,她便与他们赌,赌能否找到九命灵芝。
也亏得那些老东西巴不得她不出现在无名面前,说只要她在找到九命灵芝之前,待在古塔内不出来,他们就不杀她女儿。
若是一千万年,九命灵芝还没找到,就杀了她女儿。
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就算以后找不到九命灵芝,她的女儿也能独当一面了。
想来那些老东西也奈何不了她。
她都进了古塔,可那些老东西怕她反悔,还在塔外加了锁魔夺命阵法。
那阵法她倒是不怕,可那些该死的老东西竟然将夺命阵连了她女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