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碍眼的存在,吴老大瞬间宽心了许多。
鉴于铁母石的夸张,吴老大也木得办法,只得下山去州府走一趟。
“真的有那么大的铁母石?”何大人对这位不速之客起了兴趣。
“唉呦!何大人呐!小人怎敢欺瞒大人您呢?我可以为我的话负责。”吴大负责拍着胸脯保证道。
州府府尹何熊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主簿。主簿会意,起身离去。
“嗯,我不是在质疑你,只是我对这铁母也颇感兴趣,不知能不能从吴老大手上分个一伢半伢的啊?”何熊笑道。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在您的面前我可万万当不起老大这个称呼哦!”吴大负责忙摆摆手表示承受不起。
“那这铁母~”何大人话语声一滞,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大人若想要,自是也无不可。可小人手下肉体凡胎,开不得此石啊!”吴老大再次为难了起来。
“呵呵!这又有何难呢?”何大人轻笑着摇了摇头:“瞧,能给你解决麻烦的这不就过来了么!”
“哈哈哈!何大人,在下听说有奇物现世,特来一观!”
人未到,声先至。爽朗的大笑声穿过中庭来到了公堂之上。
不等吴大负责回过神来,身旁的何大人已经有了反应。
“那可就要让穆仙师失望了!”何熊拱手轻笑。来人本是州府之中的筑基期供奉,可因为某些原因在他手上讨了个闲散差事,就相当于一个人打两份工的那种。二人的关系颇有些微妙,明面上是上下级,私下里何熊可真不能随便使唤他!
“哦!?”声音的主人表现得有些失望。下一刻,一道人影“飘”进了公堂。
吴大负责暗暗吃惊,这仙师好高深的修为。
穆无殇,青面褐须,身长九尺,体态魁梧。一身修为功参造化,炼元至今已经步入筑基中期之流。
“那何大人你差使那主簿唤穆某到此,总该不会是要消遣在下吧?”见堂中尚有外人,穆无殇说话间多少留了些情面。
“岂敢岂敢!穆仙师言重了!”何熊讪讪一笑:“怪我吩咐不周,那主簿会错我意!何某在此陪罪!”说完拱手拜了拜。毕竟对方是修仙者,即使再落魄也不是他一个凡夫俗子能得罪的,拜他一拜不吃亏!何况接下来的事还需要用到他。
见何熊给了自己台阶,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问道:“大人唤我可是有要事?”
何熊明白对方是个爽快人,不会计较先前的不快。果不其然,在对方说出这句话后,一切就要进入正题了。
何熊给吴大负责使了个眼色,吴老大一愣,却又马上反应了过来冲着穆无殇拜道:“在我们西山矿区开挖出了一块巨大的铁母石!”
“铁母石!??”穆无殇一惊。
“怎么了?”不止吴大负责,就连何熊也好奇穆仙师为何是这般反应。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穆仙师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你继续说!”
“嗯。”虽然莫名其妙被打断,但对方可是仙师大人,那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存在!转而继续说道:“那铁母石据我目测足有十丈之高、十人之围啊!”
“这么大?!!”何熊着实有些震惊。开头他只是以为丈许大罢了,毕竟临仙城还从没有发现过脸盆大的铁母石来!可谁能想到这家伙的个头这般巨大。
唉?不对啊!有铁母,必然有铁精。这么大的铁母石,那得产出多少铁精啊?!
想到这里,何熊的眼神都变了。就在那么一刹那,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要敲诈一大批铁精过来充实武库!
见对方赤果果得眼神,吴大负责哪里不明白对方动了什么心思?只得无奈地苦笑道:“大人啊!这铁母石的出现极为蹊跷,金司衙门在一旁监督开挖,可到头来我们却是连根铁精毛都没捞到!”
“真的?”何熊有些狐疑,但见对方的神态不似作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穆仙师表现得极为平静。
“不知穆仙师有何高见啊?”留意到穆无殇波澜不惊的面孔,何熊心中讶异,不禁开口问道。
“哦,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略知一二。”穆无殇点头道。
本就是一句无心之言,不曾想穆无殇当真知晓。这下不仅何熊,就连吴老大也竖起耳朵细听了起来。
“昔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翻阅过铁精的相关知识,所以有些印象。”穆仙师缓缓说道:“那书上关于这种情况就留了一句话来形容它。”
“什么话?”两人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
“倾天下资粮,独活我一人!”穆无殇的表情有些古怪。
“呵呵,这倒是有趣···”何熊与吴老大相视了一眼,不置可否地来了这么一句。
“本人以为,这颗铁母石应是个异类。是它化尽了它周围的所有凡铁与铁精,甚至同为铁母都难逃它的吞噬。”见两人不相信自己,穆无殇强行解释了一波。尽管这个解释有些那么个意思,但身为凡人的两位还是难以理解。
“先不管那些了!这块铁母,穆某很感兴趣。不知你那矿主可愿割舍?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既然解释不通,那就不解释了,穆仙师索性打起了这块铁母的主意!
“这这···”吴老大也不知今天被难为多少次了:“不是小人不识好歹,实在是这块石头乃金司衙门点名要要的东西。您若是只取个一点半点倒也无妨,小人便可做主。可若是要的太大了,再加上何大人的那一份,我也没有办法啊!”
“那好吧!我也不难为你,给我切个五百斤足以,这总行了吧!”金司衙门管着整个临仙府的所有矿藏。他穆无殇纵使再无禁忌,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他们.
别看每届的矿脉分配是州府衙在操持,实际上那不过是金司衙门在避嫌罢了!在最后的布告文书上,总会有一个长久不变的位置,那是专门留给金司衙门敲章的。
这一点,身为体制内的在场人大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