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高大巍峨的城楼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取是矮了一大截的一个土堆上插满了碎瓦残,还有那些残肢断臂到处可见,刚才还站在城门楼上耀武扬武的高句丽的武将们怕是已经被火炮的威力给撕得四分五裂了,这是火炮第一次大规模使用于战场,它那威力绝伦的破坏力会让它的使用者和着敌人永远记住,并见证了火器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终有一天,它的威名将会被世人所传颂,它也会在历史上留下浓黑重彩的一笔,见证着火药时代由此诞生。
边上的那些军事学院的诸将全都喃喃地不知道在念叨着啥子,总之表情都很难看,不过,很快大家就被玄城的异变给吓了一大跳,城中的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地往另外三个城门拚命地向外逃出。
李绩大叔最先冷静了下来,挥动了手中的领旗,无数的大唐铁骑就像是散开的水银泄地一般,奔涌了过去,李业诩就像是疯子一般,率领着他的那一只团队疯狂地朝着那被轰塌的玄城墙冲去。
“这就是这些火炮的威力?”边上的薛仁贵双眼红得像是一只中枪的兔子,手紧紧地握着他那杆永不离身的方天画戟,结结巴巴地道。
“诸位,相信我,今天的攻城之战,将会成为改写整个世界战争历史的里程碑……”我望着那前方的一片狼藉,喃喃地低语道。
高丽军根本没有想到唐军会迂回北上渡河,更没有想到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中线防御的重镇玄城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占领掉,这一战,大唐就这么轻易地拿下了玄城,共俘获高句丽军近万,另俘获玄城的人口五千户,缴获粮饷计八万余石,除了李业诩率部冲过那被炸塌的城墙时有两个笨蛋兵痞扭伤了脚踝之外,不损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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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敢怀疑火炮的威力,李绩大叔更是把我们学院的这帮炮兵宝贝得不得了,甚至向我暗中行贿,以两瓶消毒药酒的代价,向我换取了下一次进行城池时的火炮指挥权。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继续向前进发,兵锋直指白岩城,同样,一战而溃,连下数城,直到苏定芳的前锋大军出现在了襄平城东,高句丽人才惊恐的发现,唐军似天而降,并且已经连取了高句丽位于辽河平原上的几乎所有防守重镇。整个高句丽围困襄平的大军不战而溃,而这个时候,辽国公高武的出现,收俘数万,泉盖苏文大恐,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防线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唐军所突破,而前王还活着的消息更是让高句丽的军心开始出现了动摇,泉盖苏文无奈,便命各地高丽军队都据城而守,不要轻意出击,发挥自己善于防守的特点,逐渐拖垮唐军,以争取战略上的主动。
等我们赶到了襄平城下的时候,不由得被眼前的凄凉景象给吓了一大跳,襄平城周围全是没来得及搬走的高句丽、靺鞨兵的死尸,残刀断箭在城廓之下到处都是,那黄泥垒成的城墙有好几处都已经坍塌了,不过,城头上飘扬的旗帜就象在向我们宣告,这片土地,这座城池,归大唐所有,任何人都不能夺去。
“将军!”李绩大叔的传令兵朝着这边赶了过来:“房将军,大将军令你的部队在城东扎营,顺便请您与诸位道长进城一述。”
“好的,你去回禀大将军,末将随后就到。段云松,让将士们在城东选址扎营,本将与诸位道长先行进城。”吩咐了他们之后,继续沿着城下向前行去,一般子难味的味道在鼻尖处游荡着,身后这一百多位道长大都情不自禁地念起了无量寿佛,而流霜的脸色和表情都让人不忍目睹,我勒马缓行,待到与流霜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并肩而行之后,从怀里边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有些疑惑地流霜,温言道:“这果脯是用桔皮特制的,味重,不过至少可以让你好受一些。”
流霜略一迟疑,看了一眼墙上了斑斑的血迹,还有那些依旧能见到森森白骨的断臂残肢,飞快地接了过去:“谢谢!”灵巧的手指都有些哆嗦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块果脯塞进了嘴里,流霜略略一皱眉头,不过看得出来,她
似乎好了许多。
我纵马朝着前方的城门赶去,回头一望,瞅见了流霜那有些感动的眼神,朝着个漂亮妞挥了挥手,得到的回答同以往一样,后脑勺……
孙思邈铁青着老脸,在他的要求之下,我领着他们去见了正在与李绩大叔聊着军情的营州都督张俭,头缠绷带,左手被吊在胸前的张俭一脸疲惫之色,正在与李绩大叔断断续续地讲起了这十来天的艰苦鏖战。
原来,襄平城内的一部份降卒在高句丽人攻城的时候,乘机在城内作乱,一度打开了襄平西门,光是那一夜,大唐的劲卒就死了近三千人,才把城门给重新关闭,不过,城中的守城器械被烧了大半,箭支也大都被毁损,而他们由于来得匆忙,带来的箭支总共不到十五万支,守到援军到来的时候,张俭他们已经守了襄平城整整一月,而高句丽又是有备而来,大量的攻城器械让他们损伤惨重,死亡伤将士近六千余人,最后这几日,节省着使用的箭支已经全部用光了,他们只能拆民房来取石和木头来用以守城。
听到了这个消息,李绩大叔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好险,若不是我们北渡辽水,一路疾攻而来,怕是在拖上个十来天,后果实在是不堪想象。
“俭也没想到,还好当时俭夺取了襄平之后,立即又增援了两万大军,若是当时迟上数日,辽河水涨,呵呵……”营州都督张俭苦笑着摇了摇头,很后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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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的大都督,如今我大军已到,连克高句丽数座大城,敌皆丧胆而走,又得你拖住了高句丽十余万大军,这样的大功,陛下肯定会大加抚慰的。”李绩大叔拍着张俭的肩膀宽慰道。
“张大人,贫道袁天罡有礼了。”袁天罡清了清嗓子,站到了前面温言道。
张俭抬起一愣:“袁道长,哎呀,张俭见过真人,想不到真人竟然也亲来辽东,张俭方才失礼了。”
袁天罡伸手搀起了这位有伤在身的张都督,一副悲天悯人的沉重表情:“张将军不必多礼,此次贫道与道友们同来,一来是奉陛下之命,求治我大唐将士,二来,是为了收敛我大唐亡故的将士遗骨铭牌,奉迎到长安忠魂祠中接受我大唐百姓的香火供奉。”
“哦,如此一来,张某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多谢诸位道长的大恩大德……”张俭听闻此言,不由得虎目蕴泪悲声道,好一会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哦对了,都差点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房相的二子房俊,大唐军事学院的院正,此次若无他所率领的火炮兵,怕是我们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南下。”李绩大叔笑着介绍道。
“末将房俊见过张都督。”我朝张俭执晚辈礼道。
张俭扶起了我笑言道:“竟然是那个学富四车,才高七斗的房俊房遗爱?哈哈哈,难得难得,当年老夫还去吃过你的满月酒呢,不想一转眼,竟然比老夫还壮实高大几分。哈哈哈……”
我有点站不稳了,心里的悲愤谁人能知道,当年跟李叔叔吹嘘的一句酒话竟然都传到了辽东,靠,李叔叔这个大嘴巴的老流氓,怪不得当初瞅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不是好人。
边的传来了吃吃的笑声,我恶狠狠地一扭脑袋,正对上了把俏脸憋的涨红的流霜,这丫头还朝我吐舌头?!反了,气的老子差点冲上前去抽这小道姑屁股两大巴掌以示报复。
不过她的笑声立即引起了这位张都督的注意。“这位小姑娘是……”
袁天罡看着脸有些发红缩在了身后的流霜温言道:“哦,她是我的徒儿,精擅机关格物之术,也长于医术。张大人,小道险些忘记了正事,不知城中有多少伤员,都在何处,还望相告于贫道等人,贫道等也好前往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