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当初我娶你闺女,那可是你自个哭着喊着非要逼本公子娶的,有怨气,找我家老三撒去,可别拿小的来开玩笑,咱身子骨虚,骨头脆很,玩不得危险动作。
正在那端坐着瞅着赛场热闹的李叔叔回过了头来,见本公子战战兢兢地站他身前,不由得失笑道:“咋的,还怕老夫揍你不成?”
这话我着实不太好回答,说他不揍,万一老流氓发神经,非要跟我对着来咋办?说他揍,到时候李叔叔更有理由收拾我,肯定说我胡思乱想,分明就是干了坏事心虚,所以,对于李叔叔提出来的这种问题,我决定不作正面回答。“小婿哪能猜得透陛下的心思,再说,小婿想,岳父大人您唤小婿前来,自是有要事相商。”我一本正经地道。
边上,李治伸我偷偷地亮起了大拇指,嗯,看样了我选择最是正确。李叔叔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句甚子,冲我挤出了一个笑脸:“贤婿来来来,坐老夫这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瞅着李叔叔笑得份外淫贱的老脸,我心中揣揣,战战兢兢地坐到这个浑身透着一股子危险气息的老流氓身边。
李叔叔把大巴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贤婿,嗯,老夫唤你过来,确实有件大事,怕只能劳烦于你。”李叔叔说这话的时候,鹰目一扫。一帮子小王爷全都移开了身形,站得老远,看样子,李叔叔找我来还真有事儿要算计,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岳父大人只管说便是,若是小婿能帮得上忙地。定不推托!”我拍着胸口向李叔叔大放豪言。
李叔叔很满意我的表情,很欣慰地道:“嗯,贤婿,老夫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贤婿你,那帮老匹夫这些日子练得如何?……”李叔叔的声音低了下来,小声地在我的耳朵边嘀咕。
“陛下放心,那帮老将军缺了几员大将,想来定然不是陛下您的对手。”我赶紧拍胸脯道。咱可说地没错,往年。张亮、程叔叔还有苏定芳这个跟老字沾了点边的老小伙子一向是大唐兵痞马球队的有力得分手,而今年,全给李叔叔派了出去,就连李绩叔父这位中场组织都也都让李叔叔给派到了南亚去跟那些蛮子大谈仁道道德去了。
今年。皇族马球队肯定能占上风。不过。尉迟大叔这位大唐第一马上悍将的加入也增加了一些变数。咱这不属于出卖情报,而是事实求事地进行着队伍的实力分析。李叔叔听得十分的严肃,没办法,李叔叔还想着今年能打倒老兵痞队,一报去年的一箭之仇。
而我,好歹也是军事学院的主事人物,而那些个参加学院马球比赛的球队都在学院里的马球场之内进行战术演练和场地适应,本公子偶尔也会上场耍上两杆球,好歹也能看出一些门道来。别地不说。李叔叔是我的岳父大人,那年程叔叔就也曾如此探问过本公子,既然告诉了那边。这边咱也该漏点底,也算是弥补一下李叔叔去年痛失冠军的伤痛。
听得李叔叔十分欢喜,一个劲地夸我。“老夫就知道没看错人,闺女嫁给你,是老夫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儿之一,呵呵呵……”听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好像自个地女婿成了两面派他还高兴得多,这都是什么人物嘛?
“对了,老夫听说,尉迟家地闺女也来了?”李叔叔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道,我点头,很老实地答道:“正是,小婿听闻尉迟兄弟家有娴妹,却整天足不出户的,只喜独坐家中,少与人交往。小婿与尉迟兄弟情同结拜,听闻此事,就觉得他们家妹子太过孤单,父兄皆到学院竞技,却丢妹子于家中,着实不妥,还不如唤其同来,多多与人相处,一来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二来,也能长长见识,与人交往也能开朗一些。“小子,挺能忽悠的。”李叔叔咧了咧嘴,一口白牙尽显,我强自镇定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婿怎敢诓骗岳父大人您,定然是有人造谣生事!”靠!先人你个板板的,为啥总有人出卖本公子这个正人君子呢?
李叔叔听我如此一说,也是连连点头:“唔!看来确是有人造谣,十郎过来!”李叔叔大手一招,远远蹲着的李慎一脸苦色地挤了过来,我就知道!这群皇子根本就没一个好货。冲这家伙点了点头,也露出一口狰狞的白牙冲李慎森森地笑着,臭小子,等着挨为师的铁沙掌吧!
李慎这下还真里外不是人了,额角汗如泉涌,皱巴着小脸,快跟那种早衰的小老头有得一拼。李叔叔阴阳怪气地笑道:“十郎,与你师尊当面对质,如何?”
“孩儿,孩儿不敢违师命,亦不愿违父皇之命,如此两难,孩儿着实难以取舍……”很悲壮地站我跟李叔叔跟前,一副头可断,血可流,真理不能丢的架势。结果,不言而喻。
李叔叔转把李慎给驱开了,冲我半真半假地嗔道:“小子,做媒都做老夫地娃儿身上来了?可够能耐地。”
“岳父大人,您怪小婿,小婿确也无话可说。”嗯,底牌都给揭了,还能剩下啥?咱就剩下一张厚脸皮了,所谓舍得一身剐。倒把李叔叔给气乐了:“臭小子,还跟老夫摆起谱来了?”我一脸的幽怨:“小婿哪敢,就是觉得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罢了,当时纪王殿下央小婿,小婿也就想着,能让他们先聊聊,相互了解一二罢了,绝对没有存着其他的心思。”
“要你存着其他地心思,老夫还让你好好坐在这儿?行了行了,老夫也不过是逗你们玩儿,瞅你那样,死爹丧娘的模样,别人瞅了,还以为老夫欠了你几百贯钱似的。”李叔叔嘿嘿地笑道,我也赔着笑,心中是很心酸,怎么这么个反复无常的帝国主义头子让我给撞上,整天以折磨人为乐趣,还亏我是他女婿,唉,不知道以后老三能不能分担我的忧郁。
不过想来,老三那种楞头青,能不把李叔叔气个半死,那就算是天神保佑了的,想让这家伙替我分担,还不如自个舍身成仁来得痛快。
辞别了李叔叔,走出了包间,行不了几步,李慎追了出来连连赔礼:“师尊,弟子之罪,弟子之罪也。”我正一肚子邪火没处撒,冲李慎冷笑道:“好嘛,师尊这活计干的实在是不讨好之极,也罢,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啥事为师都不管。“师尊,切莫冤枉弟子,这事真不怪我……”李慎大急,赶紧解释缘由,原来这家伙还真跟尉迟大叔的闺女见了面之后,很是有八王看绿豆对上了眼的感觉,一来二去,嗯,都已经发展到了眉来眼去的地方,今天李治正拿这事为笑柄捉弄于李慎的时候,岂料李叔叔这个喜欢探听小道消息的皇帝陛下给抓个正着,这哥俩很快在李叔叔的淫威之下举手投降,供出了本公子这位牵桥搭线的主谋。
“罢罢罢!造化弄人也,非尔之罪,为师知道了,不过,我还得问你一句,那尉迟家的闺女咋样?”我也只能自认倒了八辈子血霉,顺道打听起了结果。
李慎扭扭捏捏老半天,才说出了他的想法,嗯,总而言之,这位书呆子王爷找到了自己爱情的春天了。我拍了拍李慎的肩膀,一副苦口婆心之容:“很好,小慎啊,日后结了良配,切莫忘记了,为师可是为了你小子,白挨了你爹一顿冷嘲热讽。”
“师尊放心,师尊之恩德与教诲,弟子自是永世不忘,日后师尊但有差遣,弟子万死不辞。”李慎也拍着小身板装扮革命斗士,不过言语很恳切,总算是小小地抚慰了一番我受伤的心灵。
到得下午,李叔叔统帅的王族马球队和刘宏基统帅的老兵痞队终于在球场之上相遇了,这位刘宏基也跟程叔叔一般,那可是上了球场没有情面可卖的人物,两只球队一对上脸,几乎能看到明显的紫白色电弧四处乱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