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扫了周围一眼,皇子、公主、皇孙、皇外孙多如牛毛,就在我们的四周上窜下跳的,程亮方自恍然,挠挠毛胡子脸:“嗯,不说不说,哈哈,改日,我再登门向你请教。咋样?”
这时候,又陆续有几位公主和附马赶到,人是越挤越多,李叔叔跟前围拢的小家伙们是越来越多,长宽约有一个篮球场地大小的大厅硬是给挤得满满当当的,程处亮喜欢热闹,不过我可不喜欢,最主要是太吵了。
背起了手踱步出了大厅,走上了二楼的平台,前院里边,一堆小孩子正在雪地里戏耍着,房宽亦然在其中,这小家伙动作很敏捷,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雪团揉进对手的脖子里,被别人还击亦丝毫不退缩,一张胖呼呼的小脸蛋眼眉发际尽成白色,差点快变成雪人了,很剽悍,不愧是我儿子。
正准备替房宽鼓掌喝彩,岂料这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瞅。“呵呵,叔玉兄,怎么也上这儿来了?”
魏叔玉朝我点头笑了笑,走到了我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清静一些,里边眼下可是闹成了一团,我就想上来呼吸一些新鲜空气,这里的风景果然不错,贤弟之材堪比孔子之良徒端木子贡。”
“叔玉兄,你这话可真把我给抬得太高了,这能比吗?小弟不过是运气上好一些,若真是在乱世,别说当官了,怕是连挣钱养活老婆孩子都困难。”我自轻笑道。伸手拍了拍栏杆上的雪,昨个刚下的。还显得很蓬松,在掌指发着吱嘎嘎的声音。
“对了贤弟,听说这些时日,你又在忙件大事,长安城里边可是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你要编辑新学术,也有人说你要批判先贤之典,还有地,呵呵,总之人云亦云。可就是谁也不知道贤弟你到底在做甚子,若非是这些日子家中有事。为兄毕然登门以求解惑。”
魏叔玉说完这话笑意盈盈地瞅着我,我干笑两声。只得靠近他,悄声地把我的想法和着现在正在办的大事一五一十地向这才老兄全盘托出,魏叔玉的人品一流,嘴巴子更是比党员还党员,放到后世就是如果当反派就是一死硬份子,正面人物的话绝对是一英雄或者烈士。
魏叔玉皱起了眉头望向远方,良久方自轻叹了身。冲我点头笑道:“嗯。贤弟所言,为兄也觉得甚好。先贤之典籍多有读错断失之举,若能得成,必是一项利国利民之良策。为兄可先在此恭贺你了。”
“不过此事艰难啊,可谓是阻力重重,故尔小弟眼下一直压着此事不欲出风头,因为一旦被某些人士知晓,也不知道会闹出甚子动静来。”我长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天上,又开始缓缓地降下了瑞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整个长安城早已变得银妆素裹。
“但凡做大事,岂有不艰险的道理,前路渺渺,岂有坦途?我当信贤弟定能有所建树,但妨为兄能帮得上的地方,贤弟但言便是。”魏叔玉的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温言勉励道。
“多谢兄台指点,不过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叔玉兄你可得助小弟一臂之力才是。”我与魏叔玉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畅怀大笑了起来。
李叔叔的亲家可真不少,不过想想也是,闺女和儿子那么多,亲家不多才怪,李叔叔就像是一只蜘蛛王,子女就是他吐出地蜘蛛丝,把大唐的许多重要人士和世家大阀连接在了一块,这么说有一些不尊敬这位老流氓,不过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光是礼物都摆了好几个房间,这还仅仅是家礼而已,若是李叔叔地生日让全国庆祝的话,靠,怕是李叔叔真要大发了。看得我直嫉妒,种马看来也有他的妙处,收礼都收的比别人的多,嗯,看来以后我也要加紧努力了。
很快,人总算是都到齐了,因为是家宴,所以李叔叔和我们都显得相当的随意,小孩子们全聚在另一边,由公主们照看着,我们这边,全是男性,皇子和附马,跟李叔叔坐在了一块,这一次,可不像是以往一般一人一案,而是围成了几张大圆桌,中央摆着火锅。长安冬天吃火锅,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
酒过三旬,李叔叔来了劲头,站起了身来,仰头留着窗外的天空,一面地若有所思,嗯,大伙都知道,这位大唐皇帝陛下又开始显摆了。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望着李叔叔,果然,李叔叔移步走到了落地窗前,十分感慨地道:“古语有云,三十成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老夫到了知天命之年了,呵呵,弹指一挥间,由前隋至我大唐,一晃眼,竟然已过数十春秋。呵呵,想老夫戎马一生……”
李叔叔很健谈,把他打小穿屁帘时地趣事,一直说道大唐立国,数十年的争战,可谓是惊心动魄,听得我们一干人等心神摇曳。
这一天,过地相当轻松,最主要是李叔叔今天没一点架子,就是话多,除了给我们吹看嘘他当年如何英武伟烈,还亲自出手,弹奏了好几首琵琶曲,可惜没有留声机,不然,绝对是国手级的演奏。
不过,本公子虽然神勇,但是孤军奋战了一夜,遗憾的是,在某些怀着险恶用心地禽兽和插兄弟两胁双刀的人渣还有一心想要报复我赚他钱财的无耻之徒的多方拦截和打压之下,最终由老流氓完成了最后一击,本公子终于既不甘,又无奈地推金山倒玉柱,醉了。
“你爹爹太无耻了!”我很是愤然地喝着稀饭,一面愤愤地道。脑门上还勒着一条武功带,哦,是湿布条,为了方便宿醉未醒的我坐起来吃东西。家宴果然不是啥子好玩意,程叔叔家这样,李叔叔家也这样,看来,咱房家也太斯文了,嗯最主要就是咱家的参与人员太少,谁让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主力,看来咱得多生娃才行,以后谁来房府,二三十个人车轮战下来,怕是酒仙都得给我趴桌子底下。
“得了吧,还不是您自个要逞能,也不知道昨个是谁说的酒适知己千杯少,还千杯呢,昨个夜里你怕是连一百杯也没举到。”李漱挑挑弯若柳叶的黛眉,笑得很妖精。
“大姐,您就莫在边上说风凉话了,俊郎都这模样了。”绿蝶很心疼地替我揉着肩背,李漱笑了起来。“好啦,姐姐不逗俊郎了,免得咱们的四妹瞅着心疼,呵呵……”
边上的宫女姐姐与程鸾鸾皆是一脸的笑意。程鸾鸾还打趣地道:“不愧是咱们俊郎最心疼的妹子,这样个贴心的人儿,也不知道咱们俊郎是上哪打着灯笼找着的。”
绿蝶又闹了一个大红脸,都当娘的人了,可还是那样的爱害羞,不过,这一定,也正是我疼爱绿蝶的原因。“没事,乖绿蝶,为夫可是遇难而上,越挫越勇之人,区区一场酒醉何足挂齿,嗯,酒多了伤身,喝一丁点嘛,还是能滋养一下身子的,咦?娘亲,您什么时候来了,也不出声,吓得孩儿一跳。”
娘亲似笑非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漫不经心地道:“嗯,看样子,咱们家二郎的精气神还不错嘛,这脑子也转得快,不然,为娘非披了你的皮不可!哼……”
“孩儿哪敢啊。”我赶紧赔笑道,在自个的婆娘跟前耍横耍无赖、当当无耻之徒,这是我的强项。可是娘亲跟前,我可是打心眼里的敬畏,嗯,连老爷子都能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巾帼女英雄是我这半开的花骨朵能惹得起的吗?
“少给为娘拍马屁了,方才鸿胪寺的官员已经来了,说是要请你这位小房大人过去商议关于波斯及万里之外的小国前来我大唐长安朝贡的公务呢。”娘亲伸手接过了绿蝶递过来的温毛巾,伸手把我脑门上的武功带扯了,替我擦了把脸,一面说道。
“哦,来得可真够快的,娘,那孩儿就先过去了。”我把最后两口稀饭扒完,抹了抹嘴站起了身来道。
娘亲点了点头:“先把你这身衣物换了,到现在还一身的酒味,熏人得很,幸好你爹去上朝了,不然,不收拾你一顿才怪。”
干笑两声,窜进了里屋飞快地换了一套官袍,这才出来向娘亲和诸位妻妾告别,匆匆地往府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