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暗中松了一口大气,毕竟,连降十来级,本公子就一身的怨气,李叔叔这么一说,咱虽然也是县令,但是依旧是四品的高官,而且李叔叔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不仅仅还保留我的品阶,还保留了我的各种职务,这却实是一个喜出望外的好消息,原本我还以为至少李叔叔会把我的其中一两个职务削去,没想到,全留了下来。
边上的褚遂良跳了出来:“陛下,这于制不合吧?既为地方官员,岂能再兼京中之职,臣以为不妥。”
“于制不合?!”老爷子挑了挑眉头,轻笑道:“敢问褚大人,当初我大唐设立皇家军事学院之时,您也是一句与制不合,尔后,科举之制改革,您还是一句与制不合,房某敢问一句?褚大人认为如何才合制?合什么制?”
老爷子不阴不阳的一句话让褚遂良嘴巴子张了老半天。半晌才吭哧了一句:“自然是不合我大唐旧制。”
老爷子很理解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褚遂良这话出口的时候,我分明已经瞅见了这位谏议大夫一脸懊悔之色,就连长孙阴人也微微摇了摇头,因为,李叔叔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起来。老爷子果然损阴,点出来的,全是李叔叔最为得意的发明和创举,军事改革让朝庭对于军权的控制日愈加强,使得军队对于国家的忠诚与向心力是越来越高。而科举制度地改革。使得寒门士子中的人材能踊跃出现,李叔叔之名天下称诵,而现在褚遂良一句“于制不合”,经过老爷子这么一细说来,连我都觉得怎么听着都觉得刺耳。
李叔叔的表情有些阴沉,这个时候。褚遂良已经不敢再张嘴,垂头丧气的模样,分明就是讨李叔叔可怜。
“朕的作所作为,却实不合于制,但是!朕之变革,一为国家,二为移民,什么时候有过私心了?而朕的爱卿甘为我大唐江山社稷。自请降级以试新法,朕看不过眼,自然有专断之权。褚卿之言,也太过份了点。”李叔叔深呼吸之后,缓缓地道。语气虽然温和,但是说出来地话却很尖锐。褚遂良只能伏身请罪,李叔叔温言勉励了一番,不会因言而罪人,又上演了一副君臣相得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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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这一刻,谁都知道。李叔叔的意志已经不可逆转。李叔叔这话其实也是一种态度问题,李叔叔想必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一些用心不良之人,老实点,跟前这小伙子我很看好他,是要重用滴,谁也不想再来凑这个没趣了。
李叔叔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至少没有理由来说什么,我也很感激李叔叔的爱护,很是恭敬地向李叔叔表达了我的谢意。
等众人离开之时,李叔叔却又把我给留了下来,让人端来了腾食酒水。看样子要留我吃饭,咱自然是乐得蹭吃蹭喝,乐滋滋地蹲李叔叔跟前。不多时。美酒佳肴皆摆上了案桌。
李叔叔亲手斟了一盏美酒,举杯抿了一半,郑重地向我递了过来,沉声言道:“贤婿。你能为老夫,为大唐,有这番的良苦用心,他日,朕定不负你。”短短的一句话,却是一位帝王留给臣子的承诺,这,也确实让我感动异常。
恭敬地接过了李叔叔递过来地半杯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鼓起了胸肌,一脸的感激:“谢岳父大人赐酒,不知岳父大人有何吩咐?”
“呵呵,老夫只是想问了问,你要这任能用贤之权,不知道需要些什么人,跟老夫说说,毕竟,早一些了解,老夫也好早一日心安。”李叔叔一本正经地道。老家伙,根本就是想瞅瞅,本公子是不是又网络了什么人材。
我干笑两声答道:“岳父大人,您急甚子,小婿不过是想借用几个人手罢了,放心,绝对都是年轻人,有朝气和干劲,至于能力,那得用了才能知道。所以,请岳父大人您先看了再说。”
李叔叔指着我笑道:“哦?呵呵呵,你小子又给老夫卖关子,嗯,成,反正老夫都已经说过了,渭南县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要什么人,只管支应一声便是,老夫相信贤婿的眼光。”
“另外,小婿还有一些想法,可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诸位大人的反对。”我抿了口酒,连抰了两块皮冻嚼了起来。夏天来了,虽然咱家也有冰窑,可是总不能每天都取用,皮冻这玩意,凉过
方才好吃。
李叔叔也干了一杯:“有甚子,老夫已经授你全权,你怎么干,朕不管,但是朕要看到成绩,另外,朕不希望看到渭南县的百姓对朝庭执行新政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小婿可就真大着胆子干了,不过,小婿请陛下耐心一点,毕竟税改之事,非是一时半会之功,最短也至少一年,长则两到三年。”我借着酒意,向李叔叔继续厚颜无耻地提要求。
李叔叔白了我一眼嗔道:“老夫就知道你小子鬼心眼一套套的耍着来,也罢,全权都交给你了,莫非你还担心老夫扯你后腿不成?你且放心,渭南县之事务,在你向朕亲自禀报之前,只要不是发生民变之类的巨变,其他人弹劾你和比攻讦新税法的奏本,老夫一概搁置,留中不发,总成了吧?”
听了李叔叔这话,确实令我大喜过望,兴奋地抓起了酒坛子直冲李叔叔狂拍马屁:“岳父大人之高义,令小婿感激涕零,岳父大人,小婿给您斟酒。漱妹前日还说,过两天带着宽儿来探望陛下,说是担心您地身子骨……”
“放屁!老夫能一顿能食斤肉,饭食甚佳,力能挽五石之弓,啥时候身子骨有问题了,唔,不过老夫倒也多时没见闺女跟外孙了,明日你就让他们过来,老夫这儿还有些小玩意,正想送给你家那小子呢,哈哈哈,来,再饮!”
县令,听说过五品县令,也听说过七品县令,可就是没人听过正四品上的重臣会去发神经当个中县的县令,一时之音,房府二公子,大唐新文豪,堂堂四品将军,一转眼,竟然去当了一个不起眼的渭南县令,而且品阶不变,四品的县令,还真没人听说过,于是乎,本公子又成为了整个长安城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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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人亲自上门来打听,以为本公子是不是吃饭了吃撑着了,要不然就是脑袋注水了。嗯很是风言***,甚至就连家里边地人也不理解,房成就曾私下里向我打听,认为是不是我干了啥坏事,被李叔叔一脚尖揣屁股上,给赶到渭南去当县令。
气的老子提起马鞭追杀这两忠仆半条街。回到了家里,四个婆娘嘴上虽然没说啥子,可是那一脸的怜悯之色让我浑自就像是落进了蚂蚁堆里一般,一点儿也不自在。还好宫女姐姐很快就判断出了为夫的用意,总算是让四个婆娘不用那种抚慰受伤心灵的眼神瞅我。
可这事并不代表完结,苏定芳、裴行俭等几个家伙也窜我办公室里,很八卦地想打听点小道消息。“滚!”这是正在军事学院的办公室里打盹的我冲这两个无耻之徒比划了中指之后,道出的送别之词。
“可怜地俊哥儿,都成啥样了,瘟的跟鸡似的。”裴行俭这家伙不知死活地啧啧有声,气的老子一下子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这家伙就想往外扔,吓得裴行俭叽啦鬼叫,苏定芳紧紧捉住我地手赶紧赔笑道:“俊哥儿且住,瞅在老苏面子上放这笨蛋一马。”
“哼,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刚刚李业诩才来这才溜了一圈,薛仁贵跟段云松也在逛了一趟,我那半打舅兄也过右瞅右瞧的,难道你们都以为本公子是座落在咱们学院操场边上的那二十四功臣的石像给你们展览的不成?”松了手,愤愤地怒道。
***,泥菩萨都还有火气,更何况于本公子还是个热血青年,本来嘛,清者自清,懒得理那些流言蜚语也就算了,可谁曾想,今天刚来学院上班,这些家伙一个二个表情诡异地窜我办公室里边,哼哼哈哈又憋不出个屁。
刚刚才准备打个盹,裴行俭这乌鸦嘴又来跟前叽叽歪歪,让人如何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