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之学识?贤婿,你莫不是耍老夫吧?你的弟子去子?莫非你还真想让你的弟子们日后不入朝堂为国效命,却以治病救人为生不成?”李叔叔先是一愣,旋及不悦地道:“莫非是贤婿你觉得此次你立了大功之后,老夫至今尚未赏赐于你,便心中有气?”
“岳父大人,您这话可真是冤枉小婿了,小婿岂是那种是非不分,气量狭小之人?”听了李叔叔的责问,我不由得委屈地道。
瞅见李叔叔依旧一脸的怀疑之色,我解释道:“小婿在前年两时,便已经开始教授弟子们除了儒道等诸子百家经卷典籍之外,不论是算术、几何、又或者是格物致知,皆需学习,而医药之学识,便也是那个时候就开始学习的。”
边上,李治也替我说起了话来:“父皇,师尊之言绝无欺骗父皇之意,以前儿臣也听师尊言说过数次,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只懂诗书不明世间万物之理。”
李叔叔听了李治这话,表情方自软化了下来:“呵呵,看来是老夫错怪贤婿了,走走,听你们这么一说,老夫这兴趣更加的浓郁了。”李叔叔大步朝着白玉堂那边而去。
站在屋外的花池边上,便已经能听到室内的声音,这个时候,闲云正言说到一味中药,杜仲。
“大家想必都看到了,我手中的这片树皮看起来与普通的树皮没甚子区别,不过,当我这么掰开一小块之后。你们看到了没有。这树皮之间,有细丝相联,然后你们闻闻……来。刘越你细细嚼上一翻,告诉我它是什么味道。”透过窗口,能看到闲云正把手中的一块杜仲掰小,然后递给课堂内里我地大弟子。
刘越接过含在了嘴里,细细地品抿了一番之后言道:“苦中略甜。”
“嗯,正是这种味道。你们看,这就是杜仲树地叶子,还有它的枝干的长势。此药甘微辛,温。入肝、肾经,入手太阴肺经。有补肝肾,强筋骨,安胎之效,与其他药物配制之后。可治腰脊酸疼,肢体痿弱,遗精,滑精。五更泄泻,虚劳。小便余沥,阴下湿痒,胎动不安,胎漏欲堕,胎水肿满,滑胎,及高血压之症。不过,切记一点,阴虚火旺者慎服。”
------------------------------------------------
闲云在里边唾沫横飞地讲解着,李叔叔倒是很悠哉地坐了下来,垂眸听着里边地说话之声,久久方自冲我笑道:“贤婿,我观这袁道长之徒倒也真是有些本事,一味药物,竟然也能说出一柱香的功夫,却又句句切中,着实难得。”
“医药之理,本就精深,小婿鲁钝,自知对于医药学识上难有寸进,故请闲云贤弟以为我弟子之师也。”我冲李叔叔笑道解释道。
当然不光如此,我还告诉李叔叔,每一节课,每一位弟子都需要把自己对师长的话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之后记下来,是为笔记,以便于自己以后所用。如果有什么不懂,他们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笔记向老师提出自己的疑惑以期能获得解答。
“小婿以为,天下学生千万,可其所学之物,不过诸子百家,多数之人只闻其言,难解其理,何也?不外是师不解惑,只究其言也。”我有些愤然地道。虽然大唐初时,不光是儒家学说,其他诸子百家也皆尽列为读书之人所应阅读地经典,比如《道德经》、《周易》、《诗》、《书》、《春秋》等等。
但是很多为师者,都是半吊子出身的家伙,自己原本就是学生,考不上了科举之后,以教书授徒为业,很多人对于典籍的理解过份的狭隘,甚至有许多人读书不求甚解。照这么下去,读来读去,教育出来的只有一帮子死脑筋的读书人。
李叔叔倒是听得一脸的凝重之色,边上的李治一脸崇拜地听我在这儿忽悠他爹,而李明达也同样是一脸地仰慕之容,废话,论起讲大道理,大唐我还没碰见过对手。
“所以小婿以为,我大唐并不缺人材,缺的是教授人材,教育人材的师者。”我最后作出了总结。
李叔叔抚掌轻叹:“贤婿之言,令老夫着实是茅塞顿开啊,不说其他,以贤婿为例,老夫便可查知其优劣也。唔,世有伯乐,尔后有千里马,此言非虚也。”李叔叔感叹是感叹了,不过,里边的课程
续,李叔叔也起了吹牛的心思,继续朝我问道:“照此事何解?”
“小婿就是正为此事而忧,小婿不敢说自己是伯乐,却也算得是一位良师,教授的学生虽然不多,不过也总结了不少的经验。小婿以为,若是要改变当前我大唐地此种风貌,首先一点,就必须由小及大,由点而面,一步一步的来,故尔小婿才一力向岳父大人请建曲江书院,便是欲以此为契机……”我低下了嗓声,把我地想法全盘托出。
“师范?”李叔叔一愣,一双鹰目眨个不停:“君学成师范,缙绅归慕。仰高希骥,历年滋多。师范二字,出自《后汉书.赵传》。”
“岳父大人不愧是我大唐读书人之典范,正是出自后汉书,小婿以为,为师者,必有两点,一者,学高为师,二者,身正为范,正所谓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之理也。”本公子先小拍了下李叔叔地马屁,旋及显摆了起来,嗯,本公子为了不负学术大家之名,每天都挨老爷子精心教育一两个时辰,诸子百家地典籍不敢说不会,至少,很多我所需要的知识总能及时地在我地脑海里浮现出来。
“学生以为,如今我大唐并不缺读书人,也不缺人材,缺的是发掘人才,发现人材,提高人材素质和品德的师者。”我再次作出了总结。
李叔叔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有说话,不过边上的李治朝我咧开了嘴翘起了大拇指。就在这时候。教室里边的闲云终于宣布了下课,小家伙们一阵欢呼,就像是一群出笼放风的小野兽一般地从里边窜了出来。
这时候,把坐在椅子上考虑问题的李叔叔也给吓了一大跳:“乖乖,咋这么多人?”我家的就不用说了,本公子四个娃儿一个闺女,还有老三和二妹,这还没完,还有大姐碧娘的双胞胎,再有本公子的男女弟子十八人,这一共就有二十多个大小孩子一下子窜了出来。
老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窜出门时嘴里依旧在大吼:“不许抢我的车子!谁抢我跟谁急……啊,二哥您啥时候来了?”老三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窜出门时还雄纠纠气昂昂,到见了蹲在门外的长椅上杀气腾腾的我之后,立即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早就蹲在墙边瞅热闹的晋阳公主突然跳将了出来:“小三!猜猜我是谁?!”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瞬间就罩到了老三的双眼上。
我分明能瞅见老三的嘴巴子跟李叔叔一个样,两嘴角都朝下垮了下去。“兕子姐好。”老三有气无力地道,嗯,别说是他,晋阳公主那软软糯糯的声音我都能分辩得出来。
这时候,我的大弟子已然瞅见了坐在长椅上的我和李叔叔,率众前行,朝我跟李叔叔长躬为礼:“弟子拜见师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老前辈。”没办法,这帮家伙里边,除了我那几个子女,弟子们都还没见过大唐不良皇帝的面容。
我点了点头起身来待要介绍,李叔叔笑着抬手阻止了我,仔细地打量起我这帮弟子来,男男女女都有,但是一个二个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自信。李叔叔微微一笑冲刘越点了点头道:“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何时为房俊的弟子的?”
“回前辈,刘越本是山东齐州人士,因遭灾祸,流落至长安,幸得师娘将我等救下,后拜于师尊座前,每日听师尊之教诲……”刘越回答得有礼有节,嗯,这小到咱家已经好些年了,如今,即将年满十八,十八之后,我准备到时候问问他自己,是想先去考取功名呢?还是继续随我先学习,再等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