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捧腹大笑,老半天方回复皇帝嘴脸,一脸慈容:有妙策,那快快说来,老夫等人可是久思无计呢。”
“小婿遵命!”无奈,只得领命,凑到了壤平道行军大总管张亮张大伯的跟前,干巴巴地挤了个笑脸道:“张大总管,末将有个问题,水军有多少舰船,每船可载人多少?若是军马器械齐备,可载几人?”不是不想笑得亲切一点,可问题我跟这位不太熟悉,加上刚才被嘲笑了一顿心里边窝火得紧。
张亮这位水军统帅微微一愣,并没有理解破高句丽的拦截跟他的船只情况有什么联系。边上,李靖伯父鹰目一闪,轻声言道:“张总管,怎么不言了?”
张亮见是大唐军方第一人问话,肃容恭敬地答道:“运输军粮的船舰四百,战舰五百艘。若是单论载人,运粮船每艘可载三百人,若是战舰,可载人者楼船五十、斗舰两百,楼船每艘可载军士八百,斗舰可载军士五百。若是军器兵马齐载,运粮般不过百人,楼船约可载近三百,斗舰两百。”
李道宗掐指一算:“这样一来,楼船可载一万五千,斗舰共可载四万,而运粮船可载四万,我们大军可用不了这么多船吧?”
张亮点了点头,不过接着道:“这是满载,如此一来,舰船过沉,难以行驶,若是少一些,既可无碍。不知道房将军问这有何意?”
我站到了沙盘跟前,仔细地打量起了地图,这可是根据进奏院的工作人员提供的详细情报所绘制精确度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军事沙盘,良久,我心中总算是有了计较,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沙盘之上犹豫了半晌,方自点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另一个河口:大同江口。我知道后世的地名,不过眼下,在大唐人的嘴里把他叫做潢水,而高句丽的都城也就恰好驻立在潢水之滨入海口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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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这一点上,我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变态,更不是吃饱饭了没事干耍人玩的无聊人士。美国佬跟我的战略思想虽然一样,不过,我们的战略重点和实际打击目标有所不同。
美国佬想的是包抄,并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而我们,则是要以一个有力而坚决的右勾拳,避开对方的防守,狠狠地击打在对方的要害之上。
至少我不会拿我们大唐将军的生命来开玩笑,仁川为啥子会成为后世的著名战例,就是因为它的地理难度极大,几乎所有地理书籍对仁川的描述都少不了这样一句话:‘外有小岛屏障、潮差大‘,充分说明了仁川港外自然地理环境特征。仁川港海域是亚洲潮汐落差最大的,最高可达九米多,仁川港在平时尤其是退潮时,近岸淤泥滩长达五千余米,这样的地形,让大唐军人去登陆,跟戏弄人没什么区别,眼下可没什么潮汐预报,万一出了什么屁事,倒霉的就是我这个出主意的年轻俊杰。
不被这一帮子如狼似虎的老兵痞给生撕了才怪。再说了,仁川离高句丽的都城还有老大的一段距离,把将士们全丢在仁川,大伙上了岸又累死累活地走回头路,那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对于大唐这一战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助益的登陆地。
“……末将称之为:斩首行动!为什么叫斩首行动呢?即用巡航导?咳咳咳!”还好,我一阵狂咳让大家不明所以,希望他们都没有听清楚前面的那个词,清了清嗓子之后,严肃了表情。
“既是以最精锐的部队和精确的情报系统,对敌方进行军事打击,通过精准打击,首先消灭对方的首脑和首脑机关,彻底摧毁对方的抵抗意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就形象反映了这种战术占略思想。“斩首行动”的要素是快速、精确、内应。首先打击敌人最脆弱的重心―――统帅指挥机构和支撑战争的经济目标,以取得决定性效果,并迅速结束战争。而我们攻击的是高句丽的帝都,数百年来,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铁蹄到达过的,高句丽人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我们能引一只精骑,占领了
就等于是摧毁了他们的意志,他们将丧失绝一死战的且,那泉盖苏文与高句丽王临时拼凑起来的那二十万大军也就等于是作了无用之功,如此一来,他们反会腹背受敌,高句丽,败亡之日不远矣!”我向着诸位围拢了过来的将军们大声地说出了我这个计策的最主要目标。
身受闪电战、机动战术等军事著作影响的后备役军人的我所需要的是:奇、快、狠、准!
潢水,这地方,不论是滩涂条件,还是地理环境,都比,仁川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另外,这里也是距离高句丽都城最近的登陆点,从入海口到高句丽的都城直线距离不会超过百里。
后世的北洋水师的大战舰都能在这里驻留,更不用说眼下的军舰,再说了,这里距离高句丽的都城,若是快马,半天功夫就可以到达了高句丽都城之下,只要能在这里把一万精骑,带着十门火炮,急袭高句丽都城,其成功的可能性绝对是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至于那百分之一的失败可能性,包括慧星创地球、火山爆发、海啸来袭,大地震等等一些不可抗力的非人为因素。当然,如果领航员是白痴,看错了地图,搞错了方向,把数万憋着一肚子报仇血恨怒火的大唐水师引领到了济州岛登陆也说不一定。那样的话,将会成为大唐军事历史上的耻辱。
“只需要一万,给老夫五千都成,定能把高句丽的都城踏平!”程叔叔第一个眉开眼笑地跳将了出来请命。
一只厚实的大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李靖伯父,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好啊,呵呵呵,混小子,老夫就知道你这小子心眼多,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更是不少。”
大方针议定,大家都开始出谋划策了起来,我跟诸葛哥哥不一样,我只管出主意,其他的,谁爱干干去,关我屁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咱从来不做,跑去医帐那蹲点,跟流霜这位漂亮小道姑磨叽下,骗点小酒喝喝这才是我最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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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我被抓了,正确的说法是,李叔叔让苏定芳这位擅长千里突袭的名将,裴行俭、我、薛仁贵等一大群所谓的新生代优秀军中年青俊杰去干这破事,美名名曰:锻炼队伍,锻炼年轻人,增加我们的作战经验,为将来大唐帝国的边防事业和军事队伍建设作出更大的贡献,一堆屁话把裴行俭等热血青年听到兽血沸腾,鼓起胸肌一个劲地叫嚣要奋勇杀敌立功,不负陛下之隆恩之类的混话。
薛仁贵激动的差点咬指头拿鲜血来写决心书了,至于苏定芳这位名将兄台倒是久经战阵,不过也同样是咬着腮帮子直鼓劲,看那架势,往他嘴里丢枚核桃绝对能连皮带渣磨成飞灰。
有气无力地跟在屁股后边喊了一通杀敌立功,为美好的大唐帝国的明天添砖加瓦之类的口号之后,正准备开溜闪人,岂不料被李叔叔这个眼毒的老流氓逮个正着。
“咋了?臭小子,让你去立功还不高兴?”李叔叔很是惬意地倒靠在他的大榻之上,斜倚着,身上的土黄锦袍之上都有了好些的破洞了,可这位大唐皇帝就像是对这件乞丐装很是满意,没一点穿破衣服的羞愧之情。
“不是,小婿就是觉得身上的箭创尚未痊愈,这肩背上有些发痒,绝没别的意思。”我赶紧正色道。
李叔叔斜了我一眼,抬头朝着侍卫头子赵昆打了个眼色,这位忠诚无比的侍卫头子立即严肃地点了点头,腾腾腾,大步迈了出去,李叔叔立耳朵听了听,这才回过了头来:“贤婿,帮老夫一把,就你坐的下边,别瞅你跟前,边上那个侧门,嗯,快快,拿来给老夫。”
我两眼发直地瞅着那个不大的坛子,上书三个行书大字“消毒剂”。一回头,瞅见李叔叔那副诡异的笑容,无语了。